小學同學聚會:致永遠的童年

去年春節前,接到張慶國的電話,問:咱們小學同學聚會,你參加嗎?我先是吃了一驚,後很爽快地回答:“去!”

隨後被拉到一個微信群裡。一張黑白照片被同學傳到群裡,點開後,正是我小學同學畢業照。

小學同學聚會:致永遠的童年

見到它這張照片,如同見到失聯多年的朋友一樣,唏噓不已,驚喜之餘,小心翼翼下載到自己的相冊裡。

我的那張照片,也是珍藏了十幾年。結婚後,還拿出來看過。曾經有一次,照片的右邊拆了一道印,自己心疼了好久。那個年代,沒有彩照,照黑白照片也是是一件奢侈的消費。後來照片不見了,很是懊惱了一段時間。如今失而復得,如何不讓我欣喜呢?

這次聚會的組織者是趙煒,現在從事的職業是個律師,穿著襯衣、馬甲,流著平頭,戴著金絲眼鏡,事業小有成就。樣子和小時候一樣。我到飯店的時候,他正在門口迎接同學們。

進屋後,細細端詳在座的各位,發現大家都依稀帶有當年的影子,但是在街上都是不敢認了。

來的時候,本約了一個挺熟的同學,也是我的發小,他藉故推辭掉了。他現在在一個汽車修理廠工作。當年是奉子完婚,那個時候奉子完婚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現在已不算新聞,參加婚禮,十有三四,都是這種情況。他這麼多年,專心養家,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難道不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好男人嗎?如不是當初那段美麗的錯誤,如何有現在幾十年的堅守。祝願他們生活過得安寧祥和。

大家落座寒暄,敘述著各自的故事。介紹著周圍身邊同學的事情。什麼班長呂豔萍出國了,同學謝小海不在了……

看到坐我對面的穆京輝,頭髮剩的不多了,上小學的時候他和李繼峰都在鐵路西住,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一個很離市中心很遠的地方。有一次下學,去他們住的地方玩,直到天黑才回家。在沒有電話的當年,把母親嚇得不輕,急得發了火,狠狠的吵了我一頓。要求我下學後哪都不能去,必須回家。

席間,坐側對面的女同學,黃色的頭髮,挽了一個髻在頭頂上,圓臉、橫眉、杏眼、十分養眼,身體微胖。保養的挺好,不像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她叫高坡。說實話,她現在的留給我的印象比當年的印象要深的多。

喝過幾杯酒,孫俊英臉已經喝得通紅了。她突然問我,你是不是在南堡村趕過會?我們見過面的。我這才突然想起來,有一次跟去同事家趕會。她是和別人一起去的。我們坐在了一個桌上,還報了名,互相碰了酒。但當時竟然不知道我們是當年的小學同學。如今又坐在了一起,發現我們的關係是如此的近,兩人都哈哈大笑來。記憶中的孫俊英,是常和男孩子一起玩的,那時是個尖臉,如今變成了圓臉兒。

我身邊,白獻傑不停地講著其他同學的事,他就是小學畢業照上打哈欠的那個人。如今生意也從邯鄲做到了石家莊。我隨口問了一句:咱們班同學有沒有走到一起的?白獻傑連忙擺手遞眼色,不讓我問。這邊的蔡為民說:老白這有啥呢?讓我給他說。

蔡為民告訴我,他和張懷英兩人是兩口子,不過現在離了。原因嘛,跟家長有關,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說話期間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張懷英。

張懷英,消瘦的臉頰,修長的身材。正跟旁邊的韓莉莉聊天。

蔡為民、張冀海都是校運動隊的,尤其是蔡為民,長跑冠軍,在運動會總拿獎。那時候開運動會,都是自己從家拿上小板凳,然後徒步走到體育場。每人都從家裡面帶麵包、水果、雞蛋等好吃的,還可以帶上5分錢買冰棍,家境好點的,可以買一毛四的汽水兒。那兩天是不留家庭作業的,對我來說,每次開運動會都是一個開心快樂的日子。

趙煒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感嘆:唉呀,當年我們都羨慕你跟王偉是同桌呀。可惜她沒來。

王偉是我同桌。額頭寬而且平,瘦長臉、尖下巴、皮膚又白又細,像羊脂玉一般。長長的睫毛,笑起來,兩個眼睛便彎成了月牙兒。同時兩個酒窩鑲嵌在腮邊。

她屬於那種比較厲害的女生,但從來對我沒有厲害過。

她好用我的橡皮,我當時心裡很不願意的。而且她的胳膊肘經常超越課桌中分線,每次我用胳膊把她頂回去以後,她都會立即頂回來,重新越線。

有一次上語文課。老師提問我,讓我背李白的《送汪倫》詩,背到最後兩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我竟然背成:不及王偉送我情。同學們聽了鬨堂大笑。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我並沒有覺察到自己口誤,很蒙圈的看著周圍的同學,不理解為什麼笑成這樣。旁邊的王偉胳膊放在桌子上,頭埋在臂彎裡,笑得肩膀發抖,只是沒笑出聲。還不時的歪過頭來看我。眼睛又笑成了彎月,抿著嘴,兩個酒窩更加明顯,十分的嬌羞嫵媚。尷尬之際,沒聽到老師說坐下。王偉一把拉著我的衣角,往下使勁把我拽到了座位上。告訴我:你背錯了。臉上又露出得意又幸災樂禍的笑。

這次聚會來的同學並不多。陳國華是快結束的時候才到的。

回到家裡,感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多少往事湧上心頭。

那時候的天總是很藍。沒有霧霾,沒有桑拿天。全校開大會,都是在學校的操場上,同學們從教室搬著自己的凳子坐到操場上。學校的操場是土地。中間有一個磚壘的臺子,便是主席臺了。校長在上面用擴音器長篇大論的講話。我們在下邊,在前面的同學後背上寫字,讓前面同學猜字,寫得最多的字是“我是壞蛋”。班主任則不斷的提醒我們,不許說話。

我那時心裡喜歡班上一個女生,長得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小個頭班上給她起的外號叫“小人兒”。

有一段時間,學校課間操變成了團體操,女生在裡面圍一圈,臉朝外,男生在外邊圍一圈,臉朝裡,男女生對臉做操,其中相互拍手動作,做完一個動作,就轉圈換一個人,繼續做。有害羞的女生是從來不會讓男生拍到自己手的。我每次總想轉到和她對臉的位置,做拍手動作,可每次還沒轉到和“小人”對臉的位置,團體操結束的時間就到了。

我倆住的地方比較近,每天上學就盼著能在路上碰到她,下學就儘可能同時回家。常常跟在她後面,看她的帶著花邊兒的布書包,留意她今天又穿做麼衣服。

雖然經常同路,但是自己從來不敢和她說話,就是班上有事需要說話時,自己也是在腦子裡唸了十幾遍,見到她時,又忘了該說什麼了。

後來我們考進了同一所中學。初中還在一個班,高中畢業後又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接觸的機會不少,可是始終改不了自己不敢給她說話的毛病。

參加工作以後,有一天她給我打電話,說晚上到我家跟我說件事。我早早下班,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又買了水果等她到訪。她進門後,跟我說: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吧,是咱們初中同學,女生對你有意思,就看你怎麼樣了。我呆了半天,給她回了一句話: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群裡發了聚會的照片。不時有人問照片裡那個黃頭髮的同學是誰?叫什麼?

小學同學聚會:致永遠的童年

親愛的同學,有當年的照片,也有現在的,你可知我是誰?又知誰是我?

感謝你們和我在童年相遇,感謝你們和我一起唱“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下面,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

夜也已經深了,祝願同學們都幸福快樂吧。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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