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异闻:36“她”手里正拿着个青橘,狠咬了一口:“真酸…”

“它”的声音很好听,轻柔而温婉,让人联想到春天树上刚发出的嫩芽。

我尝试着安慰“它”:“没事,我什么都见过,不会怕你的,再说,你不让我看你我没办法帮你啊!”

谁聊“它”依然固执的说:“不!你帮不了我!”

我努力的耐着性子,走过去在“它”前面蹲下压着声音和“它”做最后谈判:“你要相信我,你看,你在这这么长时间,除了我以外是不是没人能看见你?再说,你知道太清宫门口蹲着的那只蛤蟆精吗?那是我收拾的!”最后这句话我还是挺心虚的,毕竟那件事里面我只占了一部分功劳。

“它”从手指缝看了我一眼,又赶紧捂上,呜噜呜噜的说:“你真有这本事?”

我强壮自信的说:“你就信我的吧!”

“它”低头想了一会儿,诺诺道:“那……你一会儿可不能害怕!”

“嗯!放心!”

我反复答应了三次,“它”才站起身来,缓缓放下捂着脸的双手,说实话,虽然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但看到“它”的惨状还是心里不由得一紧,究其原因并不是“它”有多吓人,而是本应该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却被划得回了容貌:一道既深且长的斧痕斜着横贯整张脸,本应该是秋水般的桃花眼和桃红的嘴唇却因这道疤痕而完全扭曲了样貌,小巧的鼻子也随着凹陷了下去,看过让人不禁哀叹:“是什么样的人才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啊!”

“它”看我有些异样,赶忙又低下头带着哭腔说:“不让你看你偏要看,我现在嘴歪眼斜,到底还是把你给吓到了!”

我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不是害怕,我是心疼,你本应该很漂亮的……”

“它”叹着气说:“我本应该是这方圆五十里最俊的,没成想成了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别别别,有我帮你,你会好起来的,你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意识到天色已经很晚了,得赶紧了解情况来想对策,更何况这位置正是步行街旁,来来往往的人看我对着空气比比划划的,朝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怕是把我当成小疯子了。

“它”听完依旧低着头,用手搓着衣角道出了缘由:“我在这两百余年了,因脚下扎得深,幸而触得了仙流地脉,经年累月的就有了仙根,本想着在此好好为人遮阴避雨,净化一方土地来报天地之恩德,没想到这后面的商家认为我在这坏了他们的财路风水,托人找关系以城市规划为由想将我砍了去,刀斧俱上,虽然害不了我但却伤了我的身子,好在我多少还算有些能力,暂时毁了他们迫害我的家什,灭了他们打算拉倒我的车马,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它”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又哭了起来,我上前劝慰“它”,“它”点点头表示感谢,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虽然我只是一小仙,但我也知道有能勿伤人命的天条,所以他们要砍就砍了我罢!下次我也不反抗了!这都是天数!若能砍了我当柴烧给一方温暖,就全当是我反哺天恩了!”说完“它”跪在地上捂脸哭起来,那声音虽然小,但听起来却有种钻心的哀伤。

我蹲下“拍”了拍“它”的肩膀,试图用我贫瘠的言辞安慰“它”:“被我发现了也是天数,我觉得是上天感念你心善,想着法儿的让我知道你这件事好让我来救你;再说,我太爷说过,天数虽然是天定的,要顺,但我们还有人术在手,总会有法子让自己渡过难关的!”

“它”看了看我,用满是泪痕的歪眼睛眨了两下:“你这人说话真怪,我都听不懂……但我对你好像一见如故一般,而且你身上的气味和我不知哪里有些相似……”说完“它”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我信你!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终于说服了这家伙,暗自叹了口气,接着笑着和“它”说:“首先呢,你要坚强些,别动不动就放弃了,然后耐心等我想办法,我保证每天都来看你,行不?”

“它”点头答应:“你要快些,晚了可能我也坚持不住了!”

我:“放心吧”

“它” 努力笑了笑,接着问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杨,家里人都叫我二子你就叫我……”我话还没说完,“它”接过话头说:“我就叫你二哥哥吧!”

“行是行……但你不觉得你二百多岁叫我哥,你亏得慌吗?”我有些为难的说。

“没事的,无论怎么算都应该叫你哥哥,我们就这样叫吧!至于我……你想怎么称呼都行。”“它”看样子心情愉快了很多。

我摸摸后脑勺:“那行吧……那我以后叫你,小黄?”

话刚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叫一棵二百多年的树“小黄”,辈分乱套也就罢了,这名字也太土了点!

我正要后悔改口,“它”却拍手跳脚着应了下来:“好!今后就叫我小黄!”

我尴尬的说:“这名字你……喜欢?不介意?”

“它”抿着嘴点头答应:“我喜欢!”

“那行吧……你好好修养,明天我来看你!”

“好!等你!”

到家时天已经黑透,自然免不了奶奶的一番训斥:“一天天的玩疯了你是不是?”当然了,我的认错态度一如既往的诚恳,最后毫发无损的贱兮兮回屋了。

趁着爷爷在客厅喝茶水的功夫我把小黄事和他讲了一遍,他听过后只是大骂了一句:“这帮缺德玩意!”此后没有再说任何话。

“爷爷这态度……算是默许了吧?”

洗漱完毕,在床上正合计着明天该怎么救小黄的时候爷爷突然推门而入,他扔了一本书到我身上,一句话没说就转身离去。

我坐起身看了看他扔给我的这本《花卉林木养护技术》,噗呲一声笑了。

“那就先想着怎么给小黄疗伤吧!”

那晚我不知看书到几点,只觉得昏昏沉沉的就去会了周公——准确的说是去会“她”。

东北异闻:36“她”手里正拿着个青橘,狠咬了一口:“真酸…”

梦境里,“她”手里正拿着个青橘,狠咬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说:“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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