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原创文艺小说——《等你到日落》第九集

【连载】长篇原创文艺小说——《等你到日落》第九集

【连载】长篇原创文艺小说——《等你到日落》第九集

故事梗概

才华横溢、自命不凡的青年教师叶知秋患有严重抑郁症,不谙人情事故,内心极度丰富,却又对现实的失落充满迷茫、彷徨、孤独,他被安排去条件十分艰苦的川、藏、滇三省交界的日落镇支教。他怀着极度阴郁和沮丧的心情来到在那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内心受到极大的挫折和打击,他质疑自己活着的意义。他靠自己放逐狂野的思想在强撑着生活,却意外发现这是一个美丽而包容的世界,并邂逅触电情人嫣楚……远山横亘、原野苍茫、月光皎洁,黑夜悠长……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匹马和一把吉他反复出现在三省交界的茫茫大山和美丽峡谷之中,他们演绎了怎样旷世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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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是对上苍的出卖。

上苍会赐予一些人特有的感知能力,他们与生俱来会预知、感知和领悟到其他人所无法知晓的事宜。这是上苍的安排,但是他只是让他们知道而已,却不愿意他们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秘密是不能告知所有的人,也没有必要告知所有的人。你要相信这个道理, 每个人都要相信这点。一个善于预言和总是在预言的人,透露太多,会缩短寿命作为上苍给予的惩罚。所以各个领域,懂太深奥的人,都会向上苍行时间之礼。”其实,每个人都会有预知的能力,只是有的人,从来不在乎,有的人会抓住它,思考,思索,甚至成为先知。

那的确是一次完美的邂逅。

这让他兴奋了好几天,他期待着制造点机会再次邂逅,他可以给自己预知,他和她,一定会有浪漫的故事发生。

男人特别爱做白日梦。一般来说,女人对他笑一下,男人就会想入非非,女人和他有一丝的肌肤相亲,男人就会马上意淫已经进入了女人的群子里了。

她就像一个兴奋的钻地弹,已经射入了他肌肤的内层,穿过肌肉,进入了骨髓,那种来自骨髓的想,那种吊胃口的想,让他内心爬满了蚂蚁在四处撕咬着他的理智,也在释放着囚禁的欲望。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女神,男人在年轻时代,内心饱含着青春躁动时期朦胧想象意识中的女神。。。带给年青的男人一些或者太多关于母性的臆想空间,甚至超过了佛洛依德的心理哲学。冥冥中,我知道,在一生的道路上,始终有人在远处的某个地方等待着我。那是命运的使然和安排,我不可拒绝,却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那就是我的道路,我的命运。”

但是一个很艰难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她是谁,她为什么是重庆人,怎么来到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她在这里做什么?这让他每日都辗转反侧,冥思苦想,整日整日睡不着觉,任随每日晚上,万物归于平静,夜幕已经想母亲温柔的手臂抚摸着婴儿的身体,让她温柔的入睡,而此时,他内心的性情才被清晰的唤醒。

一个男人思念的性情和欲望被唤醒后,体内的温度会上升,心底显得毛躁,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整日整日在办公室踱步,在房间踱步,在草场边踱步,望着窗外的月光恨不得能飞身出去……

这个世界并没有禁锢,而人总是被自己的环境锁住。

-------偏偏这个时候是最繁忙的时候。

由于州教育厅要过来检查工作,而他被确定是讲授公共课的第一人,又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年轻教师,又是重庆支教来的骨干教师,又是唯一汉语讲得最流利的老师。所以他要写很多的材料,准备很多的讲义,还有准备中期考试的很多资料。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在你繁忙的时候,你越是寂寞难熬,越是寂寞难熬,你的内心就越是想飞奔逃逸。他每天都在想再次到镇上又去找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可惜这个时候他实在是太忙,完全抽不出来,而且没有电话,没有地址,没有名字,但是如果在镇上努力找,肯定是能找到的,就看他有么有这个毅力有没有这个劲头。

那短短的十公里,却在那个时候成了咫尺天涯。

最要命的是由于这几天连绵不绝的阴雨夹着雪花一直下,从早晨下到黄昏,从夜晚下到黎明。天气已经很冷了,冷得侵入骨头。

他穿了很多,很多。但是还是感觉很冷,感觉自己完全就要冬眠了,根本不想出门。

这让人感觉十分的压抑和郁闷,他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去不了,那条连续走了几次的花谷之路已经变成了半尺深的泥潭之路。别说行车,就是人走路也难以穿越。甚至到了一个星期后,老师们已经没有来上学了,学生也只有附近的少部分学生来商客,原因是连续一个月的雨夹雪,甚至还反常出现闪电和间歇性大雨,导致全州山体滑坡十分严重。附近三个省有学校发生了山体垮塌而致死的事件。因此三天后,学校接到通知暂时停课,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没有来了。

大雨围困了这座山脉,锁住了这所学校。

这是冬天,大雨却反常得像夏天。但是天气依旧十分寒冷,已经越来越冷了。这12月的天气到底是冬天还是夏天。他也说不清楚。

某一天在清晨的雨滴声中,他从头一天晚上的疲惫中刚刚苏醒过来。他睁开疲惫的眼神,看着木窗之外,雨水已经将这个季节的天空浸泡得失去了任何颜色。灰色的阴郁笼罩了一切。

穆克已经彻底离开了他,听说是回到了很远的另一个乡下,因为那里发生了水灾和地质滑坡,他的家人失踪了。于是,这个被暴雨和寂寞绑架的乡村小学孤独地静卧在半山的草原上,被四周高大而深邃的原始深林所包围,听着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滴声,看着窗外的烟雨蒙蒙,没有任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没有任何书信送达,没有任何人际来往,他终于承认自己在20世纪的最后几年内居然被封锁在了一座“孤城”里面。准确地说是一座“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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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开始就震撼了他的日落的夕阳下的小镇也荡然无存,被这连绵不绝的暴雨摧毁得体无完肤。

他是如此的沮丧和失落。

他只能整日整日地弹吉他,写日记。

“大雨,停下。我所有的期冀,都沾满了等待的欲望,湿漉漉的,很咸,从毛细血管咸到了静脉血管,甚至已经到了动脉血管,我感觉有野兽正在逼近!……它已经越来越近了!此时,我恳请,狗日的黄天,你必须停止下雨,落花花意湿庭院,谁知男人更伤怀。等明天,天晴了,阳光灿烂,光芒四射,我一定会去那里等你,你一定要来,女人……你一定要来,要来啊,我会等你,等你,直到日落……”

他乱哄哄的写了一通,也没看,然后合上,把牛皮日记本丢在床上。开始找东西吃。

说起那个日记本,那是一个大学的学姐送给他的,想当年,那个学姐如此青睐他的文才,甚至她都能感受到她的温热的气息,在他们独处的时候,那仅存的0.01微米,就要碰到她的肌肤了,此时,她的男朋友来了,她不得不走了,从此,她没在和他正面接触,她只是给他留了信,那是文学社他的前任秘书长,把位置传给了他。而他那体育学院的男朋友是他心底的一个结,那种四肢发达的异类,不提也罢,世界就是这样,柔弱的女人总是被粗鲁的男人战占有。

之后,她提前毕业了,她的信越来越伤感,最后她嫁人了,她在信中提到了“命所属,已经离去,今生只是平淡的活着,希望你也幸福,总是温文尔雅的让人牵挂着,甚至在梦里微笑也静好……”

不过那时他正在学校和边媛谈恋爱,如火如荼,没有更多的用心体验她的字句,更后面,她结婚了,告诉他有一个胖胖的男生爱上她了,于是他们相爱了,结婚了,回归了随缘的选择。

那是一段淡然的故事,至少在他心里,没有传奇,没有涟漪,但是他不会像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他坚信自己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在她结婚前,她送给了他这个牛皮纸的日记本,他一直带着它。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随意摸摸翻翻,似乎闻到了一些浓郁的香樟树弥漫着的校园的青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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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吃的有的是,只是没有了彝族兄弟,自己动手的味道,总是没有穆克的味道好。

住也不成问题。房间不会漏雨,只是在木瓦片下有些湿润发霉,但这并不影响安全,只是影响他的心情而已。

现在最艰难的问题是交通,他没锁在这里,完全不能出行,到昨天晚上前,好不容易,路过的一个牧民骑着牛路过时,告诉他,野马崖的那条路断了,被雨水冲断了,山体塌方,不过去,一不小心,就会坠下悬崖粉身碎骨。这几天没有人甚至没有一头羊会从那里过。他和镇上的交通已经完全断绝了,这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这是大西洋的暖流袭击了这三省交界的地方。这是海洋暖流的最后一场疯狂。

还好,温度上涨了不少,不过还是有些寒冷,最严重的暴雨还在一直下。

他开始由孤独转向恐惧。

夜晚,远没有停息的暴雨和惊雷让他不能入睡,闪电下的影子像鬼魂一样在吞噬着他的勇气,直到它们完全消失。他反复从噩梦中惊醒。他一睁开眼睛就天旋地转,根本没法站起来,他只能单向侧卧卷缩着身体,胃里不停的抽搐着,呕吐着,他知道,自己真的病了,也许今晚就会真正死在这个地图上没有的地方……他想着想着,感觉无比的悲凉,整座山就一个学校,整个学校就是他一个人。这已经成为全部孤独的理由。

就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恍惚中吗,突然听到隔壁刺耳的电话声。他又惊喜又害怕,他起床,点亮蜡烛,点灯已经没电了,估计已经被狂风暴雨摧毁了,他抖抖索索地走向办公室,刚一出门,一道惨白的闪电“噼噼啪”击中学校旁边的大树,一根粗壮的大树顿时被撕掉了一大片树枝,那副阵仗,吓得他屁股尿流,他感觉跑回了寝室,躲了起来。

此时电话还在不停的响着,他再次鼓起勇气,像是穿越上新街学校的那个黑暗而深邃的走廊,那个有可能飘来一个惨白的幽魂的走廊一样,他毛骨悚然,内心惊恐到了极致,头皮发麻,他肯定的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大叫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然后用力踏着木地板,重重地摔门而出,拉开了隔壁办公室的大门,接通了电话,原来是妈妈打来的!

那一刻的感动和温热是他毕生最难忘!

她在电话里说非常担心他,看到新闻说大凉山和西藏交界地方出现罕见的海洋暖湿气流,出现极端天气,川藏滇几个省多个地方都发生了严重的地质灾害,甚至发生了严重的暴雨泥石流,很多学校被迫关门放学,所以专门问他如何。他听见了妈妈的声音,突然感觉心头温暖了许多,心头涌起了一股暖流感觉到自己就要哭了,不过他强作镇定,用不屑的口气告诉妈妈,自己很安全,而且很闲散。教书也很好,一切都好得很,这里的人都对他友善,很亲切,待他像家人一样好。然后聊了些家里的事情,聊了好久好久他才挂了电话。此时的他,说话的语气非常非常温柔,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语气说话温柔到了极致,反过来,他才知道自己平时接妈妈的电话语气之坏,甚至可以用恶毒这个词来形容。他决心今后不会再像原来一样让妈妈难过。他能感觉到,妈妈在边打电话边抽烟,她偶尔会抽烟,他很能理解她,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一段伤,或许烟,是抚慰伤口最好的药,即便不是最好,也是最好之一吧,不然为什么男人女人都把它放到最重要的器官里亲吻。

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并不孤独,这里还有一部电话,这是他和外界沟通的唯一途径了。也是证明他还在文明世界里的最后的证据。然后,他突然想起,还有大风呢,他不孤独啊!

一想起大风,他心情顿时倍感高兴,就像几十年没见的一个亲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他赶紧起来绕道后院的马鹏里,烛光下,他发现大风正卧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咀嚼青稞苗。那一瞬间,看到他来了,发出了嘶嘶的低鸣,像是在召唤他,也似在和这个“久违”的朋友问候。

他大笑了起来,跑过去抱着它的头反复拍着它,心情简直好到了极点!他看着它的眼睛,那双黑得透明的眼仁里发出温柔而镇定的目光,让他觉得它一定是一个非常可信的朋友。他仔细的深呼吸,嗅着它浑身青草的味道---它的全身非常干净,粪便都在门外的指定的深坎地方,角落的“床铺”全是整齐的甘草,让这里显得干净、有条理而干燥。完全没有被这个让人心烦的雨季淋湿。这得益于彝族兄弟对她的精心照料。

他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感受着她浑身依然是那种壮丽的火红,这种颜色足以让他心里温暖了十倍。

此时,雨似乎突然小了很多,闪电也停了,天老爷似乎安详了不少。他蜷缩下来,轻轻躺在大风的身上,大风低低地两声后,似乎就接纳了这个亲切的伙伴靠着她的身上。他抱着她的脖子,一种被人怜爱和照顾的感觉突然涌上来,那种感觉并不比刚才接到妈妈的电话的那种感觉淡,此时, 他感觉自己并不恐惧了,也不害怕了,这是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没有黑暗,只有身体与身体的温暖,只有体温和体温在一起的相互慰藉,那种之外再没有能解读的语言在暖暖的夜里,在潇潇而下的雨夜里静谧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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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似乎开始注意到雨是下得太久了太大了。所以又一天早上醒来后,他发现雨居然停了!

经过近半个月的冲刷和清洗的天空显得非常干净而明洁,仿佛纤尘不染。凉风丝丝冰凉,让人感觉到恬静中的一种怡然。

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可以骑马出去跑一圈,让自己烦躁的心情彻底换一下。

他说干就干,大风经过半个月的围困在马棚里这次似乎跑得特别快。“这会要我的命啊……”他紧张得牢牢抓住鬃毛和坐蹬,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但是在两圈之后,他开始放松了。他能感受到大风的温柔和镇定。在风中,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空中飘舞着,耳边的头发甚至已经轻轻被风牵扯着,他的头皮能轻轻地感受到风中飞舞的力量。那种让自己在空气中即将飞舞而起的力量,大风的鬃毛,火一样燃烧的红,也一样在风中飘舞中,每一丝都飘舞中风中的俊美!她的四蹄沾满了露水,上面的毛发已经湿润,些许体温的雾气开始在她身上升腾着,这更让他心头暖融融的感觉。

他从心头深深感谢彝族兄弟对大风的精心照顾,为她准备了够吃一个月的青草。他发现自己从今天开始应该接过这个工作继续照顾她。而事实上,他已经是她的保姆和监护人了。

但是,到了下午,雨又开始下了。

他躲进屋里,开始写日记。他想给重庆的兄弟们打电话讲诉他的传奇。结果电话又中断了,不用说,又是由于大雨导致泥石流损坏了电力设施。所以忍住了。

“我想,这是天意,在这个文明如此之发达的今天,我却被困在一个原始社会般的高山部落,我会成为传奇人物,还是成为2000年前的原始人,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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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

生于70年代中期,笔名陪都往事,重庆人,出生于教师家庭,做过中学教师、航空售票员、广告文案师、媒体记者、大学客座讲师、摄影师、影视独立撰稿人、汽车专业自媒体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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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本文图片部分来源网络

文艺集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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