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一醫生為病人捐款14年,被發現時就 “謊稱”是慈善捐助

4月7日,江蘇省腫瘤醫院一醫生堅持給病人捐款14年,引發網友關注,有網友將該醫生的捐款行為稱為“暖心義舉”。北京青年報記者瞭解到,從2005年起的14年裡,暖心醫生每年會給三四個貧困病人捐款,將款項打到住院費中。

江苏一医生为病人捐款14年,被发现时就 “谎称”是慈善捐助

起初,曾有患者將其捐款退回,後來,該醫生再捐款時便“謊稱”款項是慈善項目捐助。“暖心醫生”告訴北青報記者,他出生於醫生家庭,受父母影響,樂衷於幫助別人;捐款是自願的,自己曾省下請客吃飯錢捐給患者。在與北青報記者的對話中,“暖心醫生”稱,希望通過傳遞愛心,構建更好的醫患關係,讓醫患間多一點尊重與信任。

“暖心醫生”

為病人捐款14年引關注

4月7日,江蘇南京一位“暖心醫生”給病人捐款的消息引發網友關注。在視頻中,他在助手的幫助下,穿好藍大褂,戴上口罩,準備手術。“每年跟著單位做一些大的、集體性的捐助,我說不如‘點對點的’,我一個人能幫一個就幫一個。”視頻中,“暖心醫生”說,“正常的話,肝臟病人做一次介入(手術)要兩萬多,好多家庭很難去應付兩次、三次以上的手術,吃東西也捨不得吃。這種病人,我內心就覺得非常的同情。”

視頻發出後,多位網友點贊評論。有網友評論,醫者仁心很感動、很暖心。

北青報記者瞭解到,視頻中的醫生就是江蘇省腫瘤醫院醫生席瑋。據江蘇省腫瘤醫院官網消息,該院有五人獲得南京市慈善總會授予的“優秀慈善義工”稱號,而該院義工團隊的醫生席瑋就是其中一位。席瑋作為江蘇省腫瘤醫院介入科副主任醫師,在醫院介入科主要從事腫瘤介入診療,主要針對的是晚期肝癌、胰腺癌的微創治療和非血管腔內支架植入術。工作期間,席瑋曾默默給一些有特殊困難的病患捐款,少則一兩千,多則四五千。

關照患者自尊心

“謊稱”捐款來自慈善項目

在席瑋所在的科室,癌症晚期病人比較多。席瑋回憶,2005年,他作為(治療的)組長,有了自己負責的病患,需要親自制定病人的治療方案與治療計劃。在與病人接觸的過程中,席瑋對每一個病人的家庭背景都較為了解。

一次,一位來自農村的男子引起席瑋關注,該男子沒有親人、沒錢看病。後來, 席瑋往男子的住院費匯了1000元錢。那時起,每碰到看不起病的患者,席瑋會通過捐款幫助他們,盡一點微薄之力。

開始,有幾個收到席瑋款項的患者發現多出來的住院費,知道了是席瑋個人捐款,便主動將款項退還。後來,席瑋再給病人捐款時,便“謊稱”是慈善項目捐款。“患者也有自尊心,有別的想法,換一種(捐款的)說法更好。”

令席瑋印象最深刻的病患是他捐款最多的患者,一位原發性肝癌患者。據席瑋介紹,這位患者是六旬的孤寡老人,孩子去世,生活困難。老人上手術檯是自己籤的字,一萬元左右的治療費,是老人向村裡人借來的錢。由於老人的住院費不夠,而且治療完就要回家過年了。席瑋便私下給老人匯了5000元,讓他有結餘能回家過年。“他自己有求生的慾望,來醫院看病又沒錢,回家過年還有人找他還錢。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的事讓我感覺很難過。剛好那年春節,我也沒有回家過年,就把辦年貨的、回家的錢都給他了,想讓他過一個比較安逸的年。”席瑋說。

席瑋幫助過的這些患者,很多人都不知道接受的是席瑋的幫助。由於基本上都是癌症晚期患者,他們的生存期都沒有超過半年的。

父母言傳身教

省下請客錢捐助患者

北青報記者瞭解到,出生於1974年的席瑋,自1997年參加工作以來,已經工作22年了。在緊張的醫務工作之餘,席瑋會通過攝影與自駕游來放鬆自己。

席瑋出生於醫生家庭,父母都是醫生,妻子是一名護士。從小在醫院裡長大的席瑋,很小便對醫生這份職業產生一種自豪感。從記事起,席瑋的父母便經常教導他與姐姐要樂於幫助別人。上小學時,席瑋便經常看到從醫的父母向家庭困難的人施以援手,平日裡,還將米、油與糧票攢下來,送給真正需要的人。

童年時期的寒暑假,席瑋每年都在農村的姑父家度過,還會幫他幹活。由於姑父、姑媽的去世,少時的席瑋便深知農村人看病的困難。在徐州醫科大學上大學時,席瑋在學生會組織了不少志願者活動,會去徐州當地的敬老院打掃衛生,為老人送豆奶粉。回憶起學生時代,席瑋充滿了笑容,“學生時代很單純,對錢不是很看重。”

父母影響與成長環境對席瑋耳濡目染,接過父母衣缽、成為醫生的他深知,幫助患者是醫護人員的一種責任。剛工作時,席瑋和普通的年輕人一樣,經常與朋友出去吃飯。隨著年齡的增長,席瑋便思索著,把吃飯的錢省下來,幫助別人更好。

在生活中,席瑋教導一年級的女兒要多幫助別人。目前,席瑋的女兒也成為了一名小義工,有時候會和父親一起到醫院看望患者。

對話

“點對點的幫助好 從身邊做起更好”

“暖心醫生”席瑋在接受北青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捐助患者是自願的,受到家人支持。希望通過捐助來傳遞醫護人員的愛心與同情心,構建更好的醫患關係,讓醫患之間多一點尊重、理解與信任。

北青報:一般會對哪種患者捐款呢?

席瑋:我不是刻意去做(捐款)。有時候會碰到一些孤寡老人,他們要麼沒有兒女,要麼沒有兄弟姐妹管。像這種患者,我會捐一些款。如果有患者家裡有很多的兄弟姐妹,能夠借到錢看病的,這種我一般不會捐款。當然,我捐款也會根據我自己的經濟情況。

北青報:捐款的行為家人支持嗎?

席瑋:家人挺支持的。我們家都是醫護工作者,而且受父母影響很深,覺得幫助患者是一種責任吧。我妻子是護士,姐姐雖然目前沒在醫院工作,但也在資助別的小孩上學。我女兒今年上一年級,也說自己長大想當護士、當醫生。

北青報:給患者捐款對家裡會有經濟上的壓力嗎?

席瑋:壓力還好,家裡面雖然也要還房貸,但是平時會把閒錢攢下來,不亂花。其實我捐的患者不多,可能一個季度會捐一個吧,我也不是刻意去做。平時如果碰到(家庭困難的孤寡老人)會去捐,碰不到的話就不捐。也看個人情況,如果自己當時經濟有困難也不會去捐。

北青報:除了捐款以外,平時還有做公益活動嗎?

席瑋:我們醫院加入了南京市慈善總會,這個我感觸很深。我覺得我之前所做的(捐款),可能也有好多人在做,通過義工的社團,我們大家能組織在一起,想辦法做一些有利於病患的事。我覺得點對點的幫助最好,從身邊做起更好。

北青報:最近關於你的視頻在網上挺火的,想過自己的事會火嗎?

席瑋:沒想過,我看到微博上(關於我)的新聞了,覺得還是低調些好。這種捐助的行為,我們不能說大比例去宣揚,畢竟這是一個自願的事。希望通過它來傳遞我們醫護人員的愛心與同情心,去構建更好的醫患關係,能夠讓醫患之間多一點尊重、理解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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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一醫生回鄉捐款15萬 拒絕百萬年薪留河南工作

2018年6月報道:如果不是朋友圈的一篇文章,可能誰也不會知道,68歲的萬國蘭會獨自一人回到家鄉,給當地小學捐了15萬元。“說那幹啥,我不喜歡被人知道。”

萬國蘭總是這樣,看到患兒家庭有困難,就慷慨解囊,自己卻只愛吃五毛錢的麵條。

十幾年前有人給她50萬年薪,這幾年也不斷有人給出百萬年薪“挖”她走,但萬國蘭不為所動:我現在的成績全是患兒及家屬給我的,我不走。

【體貼】

為避免病人徹夜排隊

她提出預約掛號辦法

萬國蘭醫術精湛,使得其在相關領域具有一定吸引力,可就像鄭大三附院兒童康復科五病區主任翟紅印說的,來找萬國蘭看病的人,除看中她的醫術外,高尚的醫德也是吸引病人的因素之一。

“她幹醫生這麼多年,始終站在患者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問題。”翟紅印還記得,十幾年前,當該院兒康科還只有十幾名醫務人員時,其同期住院人員就達上百人,來掛萬國蘭門診號的人更是扎堆兒,“有人天不亮就開始排隊,還有人高價倒號。”

這事被萬國蘭知道後,她很是生氣,立即提出預約掛號辦法。“她覺著看病還得徹夜排隊很不合適。”翟紅印說,當師父萬國蘭覺得患兒能治好時,她就會讓患兒住院治療,若認為治療沒效果,她就會拒絕患兒住院,並直說實情。

“說話十分直接,包括查房,她覺得患兒應該康復了卻還在住院,就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吵我們,但有時患兒病情反覆,她不太瞭解,解釋過她就理解了。”捱過不少次吵的翟紅印笑著說道。

【心軟】

默默給患兒捐款捐物

自己卻最愛吃“五毛錢麵條”

“萬老師對自己可節儉,但對患兒可大方。”在該院兒童康復科主治醫師郭智寬的印象中,自從他2011年入職到現在,幾乎沒見過萬國蘭穿戴名牌,“幾乎每個季節都是那幾身衣服。”

可一旦當她得知有患兒家庭貧困或情況特殊時,她就變得特別大方。“曾給我主治的一個患兒捐了600塊錢,後來人家得到資助要把錢退給她,她不要。”郭智寬說,近幾年科室裡不少患兒都得到過萬國蘭的資助,有一百兩百的,也有五百上千的。

在採訪的不少萬國蘭的同事口中,河南商報記者得知,在萬國蘭還在住院部坐診時期,她不但時不時給患兒塞錢,查房時,看見患兒家屬缺啥,她就會悄悄地將啥東西送過去,洗衣粉、肥皂、衛生紙、衣服等,她都送過。

也因此,走在大街上,萬國蘭會時常遇到向她熱情打招呼的陌生人。“她幫過的人可不少,光我們看病時她就給好幾個人送過吃的用的,還給人塞過錢。”孩子經萬國蘭診治康復後,小米(化名)在鄭大三附院附近擺攤兒做起了小生意,“她可有意思,我給她拿點東西,她要不就給錢,要不就不要,分可清。”

小米和多數患兒家屬可能不知道,“萬國蘭捐款捐物從來不讓對外說,包括她2007年榮獲‘全國醫德標兵’榮譽稱號也很少提。”可翟紅印知道,對外人很慷慨的師父,卻很喜歡吃“五毛錢麵條”,“她經常一頓飯就是一兩塊錢。”

【低調】

獨自回鄉捐款15萬元

同事後來從朋友圈得知

萬國蘭喜歡默默做事在科室是出了名的,以至於同事們得知她回老家河南汝南,將多年積蓄15萬元捐給五里廟社區小學的事情,還是從朋友圈知道的。

“要不是當地媒體報道了,我們誰也不知道。”翟紅印說,他從一名護士處得知,萬國蘭在諮詢如何給小學生買書桌的事情,在他反覆追問下,萬國蘭才說出捐款打算,“除改善硬件之外,剩餘的幾萬塊錢用來獎勵考上好學校的孩子,但沒想到她一聲不吭回去把事辦了。”

那段時間,萬國蘭剛重感冒痊癒,科室及醫院領導對其狀況都頗為擔心,特別安排人員對其照顧,可她卻害怕麻煩任何人。“捐錢不是啥大事,再說也是給老家捐,我的子孫後代也在那裡上學。”對捐款一事,萬國蘭一笑而過。

對捐錢捐物的事不願多提,可對自己的“位點加穴位藥物注射”方法,萬國蘭卻樂於分享。“都是我師父手把手教出來的,她做一遍先讓你看,看你瞭解差不多時,會讓你操作,她站在旁邊指導,甚至有時會給你畫出位點。”萬國蘭承認的徒弟人數不多,陳海算是其中一個。

在陳海眼中,萬國蘭和自己的關係,有別於其他科室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她更喜歡稱自己為師父,並且只有是她手把手教的、考核合格的人,才能說是她徒弟,不然她都不認。”

來源:北晚新視覺綜合 北京青年報 河南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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