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爸爸病得很重，你不就是局裡的一個小幹事嗎，再怎麼忙，也該回來一趟吧！”妹妹吳觀菲自己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給哥哥打電話了。
父親昏迷不醒住進了縣裡的醫院已經三天了，全家人著急上火，沒有了辦法，母親和讀高中的妹妹都在等著吳觀明回來拿主意。
“我，我……”吳觀明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
此時的吳觀明正在市裡的一家醫院照顧一位特殊的病人，這位特殊的病人不是別人，是溫局長的父親溫良成。市裡離縣裡幾十公里，來回得跑半天，吳觀明不知道怎麼做才對。
溫良成老年患上哮喘的毛病已經好多年了，每到冬天都要住一段時間醫院養養。溫局長工作忙，去年就是安排吳觀明去醫院護理老爺子的。看來老爺子對吳觀明的照顧還算滿意，今年點名要他繼續去。
吳觀明其實也樂意去醫院照料溫老爺子，參加工作也好幾個年頭了，一直在局裡幹著無關緊要的工作，吳觀明覺得的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把老爺子照顧好，讓老爺子在局長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哪天就能被提拔重用。
“小吳啊，你的事我和你們溫局長說過了，這麼好的孩子早該提拔了。等我出院了就再催促他，再不聽我的話，看他老子怎麼收拾他，哼！”
聽老爺子這樣說，吳觀明的心裡好像有了數，對老爺子更是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小夥子，對老人真孝敬，難得啊！”
聽到同一個病房的人這樣說，老爺子也不回話，只是笑。
“觀明娃，你回來吧，醫生說你爸爸就要做手術了！”這次給吳觀明打電話的是她的母親。
吳觀明在醫院樓道里走來走去，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撥通溫局長的電話。
“小吳啊，聽老爺子說了，他對你很滿意。再堅持一兩天，我正在外地開會，一回去就給老人辦出院手續。你的事老爺子也說過好多次了，組織上會考慮的，你就放心吧。”
本來吳觀明是想和局長說，讓局長換個人過來照看幾天老爺子，他回縣裡照看幾天自己的父親，聽局長這麼一說，到嘴邊的話強忍著嚥了回去。
三天後溫良成高高興興地辦完手續出院了，吳觀明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家裡時，聽到的是妹妹吳觀菲悲悲切切的哭聲。
“你的父親去世了，臨死也沒有見到你這個不孝的兒子。”母親的話說得很低，讓吳觀明聽起來卻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吳觀明跪倒在父親的靈前，哭得死去活來。
吳觀明不久就被局裡任命了副科長，只是他一點也沒有高興起來。
“我也有父親，可是現在，您在哪裡呢？”吳觀明摁著胸口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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