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女子苦苦哀求她,她卻不為所動,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小說:女子苦苦哀求她,她卻不為所動,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洛呆拉著芳姨向外走去,卻被芳姨死死抓住門框苦苦哀求。

“官爺!但若是有一線生機...奴也絕不會冒死逃出來,東北邊關戰亂常年,賣到那裡去,奴只有死路一條啊.....”

芳姨直將這門框作最後的稻草死死抓住,一臉懇求的望著洛呆。做她這一行的本就是看人的臉色行事,縱是自己也常常為人左右。如今,面對洛呆,她只希望自己的哀求有用。

芳姨的哀求有讓洛呆心軟,但也只是一瞬,洛呆曾聽季南風說過一句話。

你若也是個在塵世間匍匐的螻蟻,便沒有資格去憐憫他人!

洛呆很認同這句話,想來是季南風抄襲他人的。

洛呆手掌微微加力,他不想傷到眼前這個婦人,因此始終收著內勁,現在稍稍提勁芳姨便只能啞然的被洛呆拉出廚房。

洛呆拉著芳姨走到院子,正碰到從芳姨家牽著“乖乖黃”的洛雪和阿南。

洛雪聽到腳步聲,詢問了身旁的阿南後,衝著來人高興地喊道:“哥,阿南說可以把乖黃放到咱們院子裡養著。”

她看不到洛呆臉上的嚴肅神情,自顧自的“咯咯”直笑。但阿南可以,他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哥哥要抓著孃親向外趕。

“阿雪,自己先回房去,我跟小南有些事情。”洛呆不喜歡拖拉,上前一步便要去牽阿南的手。

未想,這孩子隨著孃親四處流逃,早已看慣了他人的臉色,眼見洛呆面無表情的伸手過來,趕忙躲開,跑到孃親跟前緊緊抱住。

芳姨緊緊摟住懷裡的孩子,不住的落淚。她流離至文村,遇到阿孃這樣的好人,本以為能就此安頓下來,卻不想不過十幾日的溫暖就又要被趕出文村,只不知日後的日子又是個什麼樣子的。

懷中的孩子眼見孃親落淚,終是難忍心裡的恐慌,“哇”的一聲,亦是哭喊出來。院子裡,母子二人相擁而泣,哭聲直叫聞者同悲。

縱是慢了一拍,聽到哭聲的洛雪也覺得事情奇怪,大聲質問:“哥,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欺負芳姨和阿南!”

“這裡沒有你的事,回房去!”

“哼!”

洛雪甩著胳膊,衝著屋子大喊:“阿孃!阿孃!哥哥欺負人了,快出來看看啊!”

洛呆拽住洛雪的胳膊,沉聲道:“你叫阿孃做什麼,我做事是有原因的,你還小,這事你不懂。聽哥的,回你屋子裡去。”

“怎麼了這是?我就收拾包袱這點兒功夫,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阿孃終究還是聽到了洛雪的叫喊,一出來便看到芳姨母子站在院子裡,眼角掛著淚,阿南更是哭成個淚人一般。

阿孃上前掏出手帕,輕輕的拭去阿南臉上的淚珠,望著近旁的洛呆,疑惑道:“你給娘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洛呆嘆了口氣,無奈道:“我...”

洛雪狠狠地甩開洛呆的手,打斷洛呆的話頭搶先道:“是哥哥不好,無緣無故的惹得芳姨和阿南哭。”

阿孃轉過頭看向洛雪,問:“你知道緣由?”

洛雪氣呼呼的努著嘴,“你問他自己!”

阿孃安靜的看向洛呆,洛呆無奈的摸了摸鼻子,拉過阿孃低聲:“您跟我來。”說著兩人便進了左邊的柴房裡。

.....

“是這樣的” 洛呆在阿孃跟前慢慢的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洛呆很嚴肅的告訴阿孃:“這個芳姨是已在冊的軍妓,如今潛逃在外,軍中追查下來,便是死罪,若是戍邊衛牽扯到文村,就是了不得的事情。”

阿孃隨手從柴房角落旮旯裡拿出一個木凳坐下,撿起一根柴火在手中隨意擺弄,平靜道:“這事兒你芳姨跟我說過,我是知道的。”

這下輪到洛呆一臉的驚訝表情,他情緒有些激動:“阿孃你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您又怎麼敢收留這樣身份的人啊?”

“什麼叫這樣的身份的人?他們娘倆本就不容易,況且這十幾日相處下來,我是像親妹子待她,趕他們走,我捨不得!”阿孃搖了搖頭道。

洛呆見此,急道:“阿孃,包庇在逃軍籍人等是要與其連坐的啊。”

“你不必多說了,至今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人追查過來,想必當時那個買了你芳姨身契的軍頭已是回軍覆命,他不會為找你芳姨一個,誤了軍中的期限。何況縱是尋到了,阿孃這裡也是攢了些許銀子,我們再把身契照價贖回來便是。”阿孃態度很堅決,洛呆的勸告不起絲毫作用。

“阿孃,現在根本就不是贖不贖身契的事,現在是在逃軍籍按罪可斬的啊,這一旦事發,咱們文村便也受了無妄之災了啊。”洛呆依然不同意芳姨母子留下,但面對阿孃的固執,他的語氣間便顯無奈。

“什麼在逃軍籍!自聖祖爺建國以來,聖訓明喻便有軍中不得強買民女入營,這事你芳姨不願,若那軍頭肯收了銀子贖賣身契便罷,若是不依不饒,便去見官,我倒要知道聖祖祖訓他們可還記得!”阿孃念起芳姨被賣做軍妓的遭遇,不禁心頭火起,語氣亦是激烈。

眼見阿孃心裡生氣,洛呆也實在不好說些什麼,但他還是不得不說,身居夜鷲堡,也會有眾多奇聞樂事充斥傳播著,其中便是有著戍邊衛這支軍隊的傳聞。

洛呆知道的並不仔細,只大概聽過這支軍隊。

戍邊衛可稱得上是西蜀邊防三軍裡最善戰的一支,戍守邊境未嘗一敗,與其所獲榮耀相隨的亦是歷代蜀皇的信任。

這也就造成了現今戍邊衛個個都成了寶貝疙瘩,後勤補給上更是可著“親生”的疼。

最好的裝備,最棒的戰馬,最良好的戰備人員補給,這樣的軍隊任誰都要讓其三分,打著皇權的烙印又怎麼會怕吃官司。

“阿孃,戍邊衛並非普通邊軍,官府也奈何不得他們...”

“好了,你的話我聽的有些厭了!”阿孃狠狠地打斷洛呆的話。

阿孃伸出手抓著洛呆的胳膊,有些痛心道:“阿呆,你變了,自從進了衙門做了官,你想事情的方式便改變很大,你的同情去哪了?你看看這馬上便是要入冬,這時候趕走你芳姨他們娘倆,你這不是讓他們去死麼?”

“阿孃,我這可都是為了您和妹妹好...”洛呆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

“夠了,這件事你不必管,出了事我擔著,絕不連累他人。”阿孃刻意將“他人”話音兒咬得很重。

“包袱我給你收拾好了,什麼時候走,你自己安排。”阿孃語氣的冷淡很明顯,說著已是不再看著洛呆,徑直向外走去,只剩下洛呆一人呆站在柴房裡。

深秋時分,這夜暗的便早。

不過一小會兒,整個柴房便已是暗下好大一塊,靜靜的站在原地的洛呆怎麼也想不明白一件事。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芳姨這件事本身就不關他的事,為什麼阿孃便就是要去幫她?擔下這麼大的風險,究竟值得嗎?

這些都與他在夜鷲堡裡學到的完全不一樣,洛呆困惑住了。

他不明白自己的本性就是對他人的苦難表現的漠然,還是說他是遵照了夜鷲堡的那套處理問題的方式,使得自己顯得漠然?

待了一會兒,洛呆不再去想,他腦子很亂,他轉過身拉開柴房的們向自己屋子走去,他需要一個好覺。

洛呆穿過院子經過裡屋阿孃房前時聽到裡邊傳來陣陣的歡笑聲,是妹妹的,也有阿南的。

些微寒意的秋風穿過體表的薄襖,使得院子的寒冷與裡屋的溫暖顯得格格不入,也同樣顯得洛呆已經和阿孃與妹妹有著極大地意識分歧。

他已經開始向著一個真正的死間改變著,縱使依然不成熟,但他已經跨入了第一步。

漠視生命!

.

阿孃的斥責使得洛呆心裡很是煩躁,直到近於子時,洛呆才堪堪睡下,平穩的呼吸聲充斥在屋子裡,顯示著洛呆的意識休眠。

今日的疑惑帶給洛呆很大的困擾,因著這些,洛呆夢中有著很多的胡思,長長的水廊,翩飛的蝴蝶,他奔跑在田間,新鮮的空氣充斥在肺裡,不過卻又感到陣陣的寒意?為何這寒意好冷,好像刀子般割索著皮膚,卻又令洛呆有點熟悉?

猛然,洛呆睜開雙眼,他知道了,這是殺氣!

意識雖還未清醒,但多年來的習慣卻使得身體早已做出應對,洛呆猛的向地上一滾,隨手摸起習慣性放在床邊的衛刀,手裡緊緊地握著刀柄,心也平靜了下來。

“鏗!”

刀出鞘,在月夜照射下閃爍著銀光,既是明確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氣,洛呆便不打算多言,手底下見招便是。

直到這時,洛呆方才仔細望向來人,這使得他眼角不自覺的微微一緊,握在手中的衛刀險險一顫,這是一個難以企及的對手,洛呆心裡首次泛起了畏懼之心,這讓他感到羞恥。

月夜下,一道身影筆直的坐在洛呆面前的椅子上,身穿著與這夜晚相隱的夜行服,臉上帶著一具畫有猙獰鬼影圖案的面具,坐在椅子上更是給人以無形的威壓。

這樣的服飾,這樣的面具,再配上左手戴著的鬼狀戒指,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這便是西蜀死間,掌控在蜀皇手中的利器——鬼面!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