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書」如風歲月匆 似水流年老

夜色寂靜,屋外凜冽的寒氣。我寫字,妞在畫畫。

再提筆,不由譴責自己的懶惰。近時的忙碌與慵懶,彷彿兩隻形色各異的雲朵,遮蔽了我的生活。偶爾也想寫文字。可提筆的瞬間,心的亂象雜草叢生。那一刻,無從落筆,惶恐不安。

寫什麼呢?很多的心情倦怠無比。原來真是老了。老的不是外表,是一顆蒼了的心。人老了會是什麼樣子呢?是畢飛宇筆下清絕的《青衣》,還是餘華筆下沉重的《活著》?或者,生命僅僅是一種存在,是一種靜靜的活著。

「与君书」如风岁月匆 似水流年老

和友人聊天,她突然說出想去隱居幾個字。我端然驚起,原來感覺蒼老的並非我一人。某一時刻,你對著塵埃飛揚的光陰坐冷發呆時,身邊那些人或事,也相繼老去。幼時的天真夢想,年少時的理想,到如今,不過是紙上菸灰,散落塵煙。

夜晚回家。一個人沿著蜿蜒的小路走著,看暮色從青灰的天幕上落下。那些高樓很寂靜,燈光很寂靜,連走路的聲音都很寂靜,彷彿屋前那些車水馬龍與它毫不相干。它們默守著泛黃的時光,將空氣裡瀰漫的蒼綠氣息一點一點吐納稀釋,做著不動聲色的旁觀。

常常,會一個人陷入發呆中,記起一些人一些事。來的來,去的去。有的人面孔已日漸模糊。惆悵、甜蜜,傷感和疼痛。偶爾的記起,亦是一種誠懇的交代。茫茫人海,遇見本是幸事,可人講人緣,物有物緣。有的人,註定是有緣沒分,散開是必然的。儘管曾經她那般美好,而今也不過是疼痛到無語的靜坐。需要多少勇氣和無助,方可割捨那一種美好?可歲月就這樣涼了,走遠的背影,承載不了荒蕪叢生的驚悸。

「与君书」如风岁月匆 似水流年老

人是要靠不斷的行走才可以獲得重生和記憶。可走著走著,人也就老了。老的含義,不僅僅停留在對一個人外表的審度上,更應該體現在人的內心是否足夠具有張弛伸拉的韌性。白髮和皺紋是否相生,不足以概括老的內涵。內心蒼老,更是一種接受時光的清懇姿態。風景過濾後,有一種難以擯棄的氣息蟄伏心中,那就是懷舊了。

比如寂靜的夜裡,在車裡聽一段老歌或舊碟。敢獨自開車不久,卻享受到獨自夜行的趣處,周邊再無別人,狹小的空間被音樂佔的滿滿,此刻思緒會如不長腳的蒲公英,悠悠盪盪吹落到天涯去。可天涯在哪裡呢?少時以為,天涯就是有一個人等著你流浪的地方。看武俠小說,有兩個詞最喜歡。一個是天涯,一個是江湖。而如今覺得,天涯不在,江湖已老。這一路走來,有多少仗劍走天涯的豪情隕落,又有多少個江湖情懷黯然神傷?

天涯是用來轉身的,江湖是用來相忘的。他們說,陌路於天涯,相忘於江湖。而我更認為,江湖是用來退出的。一些人,一些事,輕煙渺渺,就這樣輕輕翻過,不再問卷。

「与君书」如风岁月匆 似水流年老

這個週末,在家隔著玻璃曬太陽。

感覺自己很年少的時候就在盼望著老去,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一杯淡茶,一曲清音,躺在椅子上,曬太陽,讓陽光一點點把自己的曾經模糊成一片淡光,似有若無。

只是,從沒想到,要隔著一層玻璃。

生命的眼睛,戴上一付眼鏡,或許會清晰,也或許會更模糊,有時我們並分不清事實的容貌。

日子不能細忖。一日日的好和惱,都是急匆匆遠遁。不復重來。

眼見如盲,口說如啞。我似乎已無太多的精力執著於不相干的情節,撿重要的,撿重要的……

此刻,還未停筆,妞趴在桌上已然睡去。

我只好陪她一起。

—— END ——

感謝讀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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