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东坡在黄州写出四个精彩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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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与黄州,是相互成就的神仙佳侣!

苏东坡能成为中国艺术史上的巅峰,成为诗词书画四绝的天才,其实是有原因的。促成他发生凤凰涅槃的,正是黄州,一个地处蛮荒之地默默无名的小地方。

余秋雨先生在《苏东坡突围》中这样写道:“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既宣告着黄州进入了一个新的美学等级,也宣告着苏东坡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引导千古杰作的前奏已经鸣响,一道神秘的天光射向黄州。”

苏东坡的弟弟苏辙是最懂苏东坡的人。他说:“苏轼谪居于黄,杜门深居,驰骋翰墨,其文一变,如川之方至,而辙瞠然不能及也。”

可见,黄州是苏东坡的福地,是苏东坡的精神家园,是苏东坡精神上的神仙佳侣,而苏东坡也希望与黄州,“佳人相见一千年”!

苏东坡少年一战成名,仕途一帆风顺,如果人生道路按照这个趋势走下去,苏东坡也许就是晏殊,就是有些才情,有些浪漫,但又循规蹈矩生活富足的官员,也许他会在宋代大行其道的婉约词上,有些成就,但是绝对达不到后来苏东坡所达到的巅峰水平。

千里马不可能生于庭院,温室里孕育不出能抵挡风雨的花朵。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挫折是人向上的阶梯,是最好的大学。

中国的伟大诗人们,从来都是经历了一番痛彻心扉的挫折,经历一次脱胎换骨的深刻反思,才能在艺术的道路上走向化境的。

司马迁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没有这些挫折,哪有伟大的传世之作?

孟子也说,“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越是在挫折的环境中,越能激发一个人的斗志和潜能,从而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

黄州,就是苏东坡生存环境和心理环境最为残酷的地方,同时,在黄州,苏东坡也对自己的人生道路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从而让自己的心灵脱胎换骨,走向伟大之境。

苏东坡从一帆风顺的仕途,被贬到荒无人烟的黄州,一开始,他的内心充满了慌张与彷徨。他被地方官府监视居住,没有任何权力,没有任何朋友,甚至天下之大都没有他的立锥之地。他从天堂一下子堕入地狱,从富足堕入困顿。但苏东坡从来都是一个乐天派,从来都是一个善于将无趣化成有趣的人,所以,在黄州,苏东坡将自己旷达乐观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而黄州的山川草木,赤壁的涛声,承天寺的夜色,东坡草堂的诗意生活,全部化成他笔下的艺术。

好玩的国学在《苏东坡与黄州,谁是谁的精神家园》中写道:

在黄州,

他写给别人的信成了“天下第二行书”的《寒食帖》;

他写下了经典永流传的雄文《赤壁赋》,将错就做地成就了黄州赤壁的美名;

他写出了“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旷达;

他写出了“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的孤寂;

他写出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千古豪迈;

他写出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看透命运的《满庭芳》;

他写出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深刻思索;

他写出了“心安之处是吾乡”的随遇而安的心境。

我们现在看到苏东坡大部分经典作品,那些幽怨的,幽默的,达观的,清雅的诗词书画,大部分出自黄州的四年,可以说,没有这四年,就没有苏东坡,没有这四年,黄州又何以能有黄州的大名?

黄州带给苏东坡的,不仅仅是东坡居士的雅号,更多是精神的全新一跃。在黄州的山水中,他写下了具有哲学大境界《念奴娇·赤壁怀古》和前、后《赤壁赋》。在赤壁的古历史的刀光剑影和滔滔江声中,苏东坡体味到道家的天人合一的境界,他说,“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从此,大自然成为他永恒的精神慰藉。而沉浸在黄州的山水中,苏东坡忘却了蝇营狗苟,忘却了争权夺利,忘记了机心,忘记了功利,他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审美的人。

在黄州,他深受道家哲学的影响,在庄子的齐物逍遥哲学的加持下,他写下了著名的此篇《满庭芳》: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着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须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   

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当然,客观地讲,黄州并非诗意的存在,起码在苏东坡刚到黄州的时候,是这样想的。但苏东坡从来都不是一个悲悲戚戚的人,他四处找人聊天,用苏东坡老家的话说,是摆龙门阵。他自己动手建了草房子,自己动手在东边的山坡上种地,过起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没有美酒,没有羊肉,他可以自己酿酒,自己发现当时无人问津的猪肉的美味,一块东坡肉,一壶老酒,就足以抚慰苏东坡受伤的心。生活让苏东坡很难受,当时苏东坡又反过来让生活很有趣,这就是苏东坡,一个拥有无与伦比的生活自愈能力的人。

在黄州的四年,苏东坡开始深刻反思自己,他说,在黄州,苏轼已经不是苏轼了,而是已经成为全新的苏东坡了。全新的苏东坡开始出入佛老,用道家的清静无为,用佛家的四大皆空来安慰自己,从而让自己成为儒道佛兼修的人,而正是儒道佛兼修,让苏东坡成为最坚强最达观最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仅学会了忍痛,更学会了忍痒,承受孤独和寂寞。他去江边听涛,去承天寺赏月光,在寺庙焚香静坐,大自然和宗教,给了他享受安静的能力。

在黄州,苏东坡精神上实现了自由。他已经达到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他写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是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旷达情怀,这是一种闲看庭前花落花开的心态,这是一种万事有不平,尔何心自苦的达观。在人生道路不平的时刻,苏东坡做到了君子坦荡荡,自然就能履险如夷。

黄州的生活,和我们处在人世间的生活一样,我们都是过客的姿态。在人生的这趟有去无回的列车上,我们能做的,就像苏东坡所写的一样,“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是儒家的君子坦荡荡,这是道家的顺应自然,更是禅中的“不住于心”、“任运自在”。

黄州与苏东坡,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恋人,而恋人就是要“佳人相见一千年”(苏东坡语)。

好玩的国学,期待方家的指点!


好玩的国学


苏东坡在黄州写出了哪四个精彩的文章?因为没看懂题目的意思所指,故有此问。本来没看懂题目,就不必前来绕舌了,但因为很喜欢苏东坡,看到有关他的话题,忍不住要来说上几句。

苏东坡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天才文学家,他才华横溢,无论身在何时何地,都会有作品写出。黄州时期他的作品很多,网上一个资料统计,在黄州的四年零两月其间,苏轼创作诗歌220首,词66篇,赋3篇,文约169篇,书信288封。(龚程:《黄州时期苏轼的创作与思想》)题目所指的四个精彩文章指的是那四篇?只有明确了,才能做出有针对性的回答。现在,只能只说自话了。

苏东坡黄州时期的作品,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前后《赤壁赋》与《念奴娇 赤壁怀古》了,稍读点书的人大概都知道,除此之外,笔者不用思考就能想起是东坡黄州作品的,大概还有《定风波 沙湖道中遇雨》,其次是《卜算子 黄州定慧院寓居做》。

东坡黄州时期的文章确实很精彩。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有关。黄州时期,是苏东坡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在这里,他的思想发生了转化。从年轻时儒家为主导积极入世的思想,向佛道思想转化,最后形成了在入世与出世之间灵活转化的思想。苏东坡的称呼,也是在黄州之后才有的。因为在东坡耕种,便号为“东坡居士”。而“居士”二字指的就是在家修行的佛教徒。

苏东坡思想的转化是因为自身的经历,他因遭贬放遂才来到黄州。他的经历,源于他率真的个性与超绝的才华。

苏东坡二十岁中进士时,就以绝世才华惊动朝野。身为皇帝的宋仁宗对他以未来的宰相目之。因为少年成名,加上率真的性格,使得口无遮拦的苏东坡得罪了很多人。如果普通人两个交谈时互相怼了一下,过几天可能就忘了。可是苏东坡才华横溢,一句普通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会成为名言警句。比如他曾说程颐“鄙俚糟糠叔孙通”,让身为大儒的程颐为人所笑;说过陈季常的老婆是“河东狮吼”,让陈千古之下成为怕老婆的代言人。这就是文学天才的可爱又可恨之处。被人痛恨并妒忌。

苏东坡第一次倒霉,是在王安石变法之时,他因为反对新法,被挤出朝廷任地方官。王安石与一般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就算是对待政敌,也体现出君子风度。所以,苏东坡从三十四岁出任杭州、密州等处地方官时,可以说是在中央被排挤,但做为官员,出任地方大员,也算是一种历炼。

在连续四任地方官之后,苏东坡最终还是因为说话得罪了人而倒了大霉,被关进了监狱。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乌台诗案”。1079年,苏轼在先后做过杭州,密州、徐州太守之后,又调任到湖州。在一般人的眼中,久任地方大员,也是不错的差事。可是在苏轼这种怀有大才之人。难免会有点不甘之意。于是,在给朝廷所上谢表之中,发了几句牢骚,自称:“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此时,王安石已被罢官闲居,新党攀附王安石上台之所谓“新进”再也没了王安石的气度。以此为借口,说苏轼妄自尊大,包藏祸心。于是,四十三岁的苏轼被投进大牢,险些丧命。或来经过多方营救,也因为苏轼文名太大,粉丝众多。连高太后都是他的铁粉。再加上北宋初年所订不杀文人士大夫的国策,苏东坡因此捡了一条命,并被贬黄州。

如果说苏东坡三十四岁因与王安石政见不和,贬为地方官是人生的波折。那么四十三岁贬到黄州,是他人生的大转折。地方大员好歹出是一方之主,而黄州团练副使这样的官,大概和充军发配没有太大差别。

苏东坡拖家带口到了黄州之后,连生计都成了问题。不得不在朋友的帮助之下,开荒种地,以资家用。这块位于东坡的农田,便成了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田地。苏东坡从高官厚禄到耕种自食的生活变化,不可能不引起他思想的变化,以及对人生的思考。这是他思想转变的大背景。

儒家思想,是积极入世的。是要发挥自身的才能,为社会谋福利的。对于苏轼,现在是空有才能,不为世用。于是,他只能向佛家与道家思想中寻找安放心灵的场所。于是,便有了“东坡居士”。他的文学创作上,也体现出了不为世所用,遗世独立的孤独形象。比如《后赤壁赋》,以及《黄州定慧院寓居做》: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有省,捡尽寒枝不肯牺,寂寞沙洲冷。

这个缥缈的孤鸿,不就是苏东坡孤独的身影吗?而“捡尽寒枝不肯牺”,又有一种凄凉的意味。苏东坡毕竟是天才之人,他不可能让自己长久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无论处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之下,他都有豁达的生活下去。于是,我们又可以看到他的另一种情绪:

《定风波 沙湖道中遇雨》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也无风雨也无晴”,这样的句子,是包含佛学思想,也就是禅的意味。他是对佛家的“非生非死,非有非无”的禅学思想的化用。既然生与死,有与无都能看破了,人世间的成败得失又有什么看不破的呢?不仅仅是这首词,在前《赤壁赋》中,同样有这种思想的表达:“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如果说,也无风雨也无晴,是对得失的看破,前《赤壁赋》的这些内容就是对时间的看破,对人生的看破。看破是一种真正的成熟,著名作家余秋雨曾这样评价过苏东坡黄州的转变:“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刺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涮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

每个人或许都需要经历坎坷的成长,并走向成熟。黄州的东坡,为我们的人生树立了一个榜样。或许,这正是东坡黄州作品感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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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黄州是一座教育重镇,现代新城,可宋代时的黄州,不过是一个地处偏僻、经济落后的蛮荒小镇,因其荒凉、闭塞才成为贬官栖身之地!

苏东坡被贬黄州,官衔是责授检校尚书水部员外郎、充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署公事。官职一大堆,实则无权参政,甚至于人身自由都受到某些限制!当苏轼和大儿子苏迈父子俩孤独抵达黄州这个偏僻萧条的小镇时,他内心自然会产生一种被遗忘、被弃置的凄凉之感!但是,乐观的他并没有颓废,而是选择放下,将过去归零!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首词写于黄州定慧院,黄庭坚赞美此词“语意高妙,似非吃烟火食人语,非胸中有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俗气,孰能至此!”

苏轼就是那只月夜下的孤鸿。它孤傲,不屑与丑恶为伍;他独立,耻于随波逐流;他平静,宽阔的胸怀可以容纳生活给予的一切!

初来黄州,由于是犯官,苏东坡没有自已的居所,苏东坡父子挤在黄州城东定慧寺一间小小的禅房里,几乎闭门不出。

随着弟弟苏辙护送他一家人长途跋涉来黄州团聚,苏轼欣喜之余,发出了“早晚青山映黄发,相看万事一时休”的感叹。一家人劫后相逢亲情更浓,也重新激发了苏轼对生活对自然的信心,充满生活情趣的“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等诗句信手掂来,后来传诵一时的:“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若要不俗也不瘦,餐餐笋煮肉”“先生食饱无一事,散步逍遥自扪腹”的闲适,“不问人家与僧舍,拄杖敲门看修竹”的主人翁气概,他还多次违规出境到一江之隔的武昌(今湖北鄂州)游玩“数日前,率然与(杜)道源过江,游寒溪西山,奇胜殆过所闻!”一副陶然自乐模样。



一)黄州有好景!足以消弥苏东坡的失落!

壮美的长江景色,黄州附近的好山好水,苏东坡已陶醉其中,正所谓“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他已深深的融入这座风景优美的山水古镇,把自已当成黄州人了。

好友范百嘉听闻苏东坡被贬黄州的遭遇后,说他已在老家新盖了宅邸,写信劝苏东坡回四川,大家一起诗酒唱和,岂不乐哉!苏东坡回信婉拒:“临皋亭下八十数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

远在家乡的叔丈王庆源劝苏东坡回青神时,苏东坡的回答更显黄州生活之悠闲:“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客至,多辞以‘不在’,往来书疏如山,不复答也——此味甚佳,生来无此适(意)”完全是乐不思蜀呀!

司马光也来劝苏东坡:苏杭美景你已看惯,密州徐州楼台你也遍赏,黄州不过是穷乡僻壤……苏东坡却在回信中表达对黄州的依恋:“寓居去江干无十步,风涛烟雨,晓夕百变,江南诸山在几席之上,此幸未始有也!”

在黄州的生活,苏东坡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夫渔夫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渐喜不为人识……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是苏轼的遐想,它不是悲哀的遗世独立,消极躲避,而是一种追求新生活的奇思妙想!当时“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被拒之家门外,居然是不急不躁,听起江声,想起诗和远方!



二)黄州有热心的朋友,足以让苏东坡无后顾之忧!

为了成为真正的黄州人,首先必须解决温饱问题,当时他连低微的薪俸也没有着落,幸好妻子王闰之勤俭持家,有些积蓄,为节俭,他借用在杭州老朋友贾耘教的省钱办法:每月拿出4500个铜钱分成30等份,每份用线穿好挂在屋梁上,每天只取一份用,如果没有用完的钱,就用竹筒藏起来,待有客时用。他的说法是:“口腹之欲,何穷之有!每加节俭,亦是惜福延寿之道。”

在节流的同时还必须开源,听从友人马正卿的建议,苏东坡在城东开荒数十亩地开始种粮自给自足,将这片地命名“东坡”,成了地地道道的农夫,并自称“东坡居士”。在辛苦的农耕劳作中,他体悟到“垦辟之劳,筋力殆尽”的艰难,也结识了一批热心的农夫,由于是十年荒地,对他们教授的“勿使苗叶昌”“要须纵牛羊”农事经验是“再拜谢苦言,得饱不敢忘。”

田地有了,元丰五年二月,苏轼又在东坡地一侧修建五间草房,建成之时,天降大雪,苏轼亲自书写了“东坡雪堂”的匾额,又写完了《雪堂记》作为纪念。在《江城子·梦中了了醉中醒》把自已比作归隐斜川的陶渊明: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走遍人间,依旧却躬耕。昨夜东坡青雨足,乌鹊喜,报新晴。雪堂下口畔暗泉鸣。北山倾,小溪横。南望亭丘,孤秀耸曾城。都是斜川当日景,吾老矣,寄馀龄。



三)黄州有浩荡长江,足以寄托苏东坡的浩然之气!

他在这里,抒发了“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的苦闷,也纵情呼喊“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但是,他苦闷而不消沉,而是更多地关注身边的风物,躬耕之余踩出的黄泥路,他能饶有趣味的写出《黄泥坂词》,其中“朝嬉黄泥之白云兮,暮宿雪堂之青烟。”“草为茵而块为枕兮,穆华堂之清宴。”透出无穷趣味!

在临皋亭上,酒醉饭饱之余,倚坐石凳上,“白云左绕,清江右回,重门洞开,林峦岔入,当是时,若有思而无所思,以受万物之备,惭愧!惭愧!”把大自然当作师友,坦荡之心,可爱可爱!

一次与黄州友人刘倩叔游南山,友人以蓼菜、新笋等野菜招待他,苏轼品尝后,举箸感慨:“人间有味是清欢”!

春游外出遇雨,同行四处躲避,尽显狼狈之态,一连串的政治残酷风雨我都无所畏惧,小小春雨其奈我何?!苏轼写下了:“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黄州的夜晚,因为苏东坡的一篇《记承天寺夜游》而美妙而楚楚动人!“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面对同样被贬谪的张怀民,在无限美景中的自嘲,实则是他对生活充满无限热情的张力!

一曲《满庭芳.归去来兮》的词,是苏轼作别他热爱的黄州所写: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岷峨。百年强半,来日苦无多。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山中友,鸡豚社酒,相劝老东坡。

云何,当此去,人生底事,来往如梭。待闲看秋风,洛水秋波。好堂前细柳,应念我,莫剪柔柯。仍传语,江南父老,时与晒渔蓑。”

对黄州小城的热爱!对黄州友人友情的深深眷恋!跃然纸上。

经历“乌台诗案”的苏东坡,在经历了一百三十多天如炼狱般的生活后,在黄州成就了他文学事业的巅峰,在黄州的四年零四个月,作为政治家的苏轼是失败的,但是作为文学家的苏轼成就斐然,先后创作出“一词两赋”等传诵千秋的伟大作品。后世无人能及。

图片均为本人在黄州东坡赤壁及遗爱湖公园实地拍摄。


每天读名著


苏东坡才华横溢,所以遭人嫉妒,那时候不但民间,就连皇后、太后,都是苏东坡的粉丝。

经常在街谈巷议中,中心议题都是苏东坡的新诗作,还有苏东坡的举手投足,苏东坡逸文趣事,都是人们的话题。

朝堂之上,那些一门心思往上爬的人,就认为是苏东坡挡了他的道,于是挖空心思迫害苏东坡。

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苏东坡不可能过得愉快,不可能文思泉涌,所以,当他从监狱里出来,被贬到黄州时,接近了老百姓,接近了泥土,没有人再处心积虑地迫害他,给他找茬,他的日子就实在了,真实了,文思自然就飞扬起来。

黄州地方给他一块坡地建造房屋,按说坡地不平,建房不好,苏东坡却很喜欢,不但建造了居住的房子,还在这里接待来宾,交往各方来宾,甚至把自己的号也改成东坡。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小官吏,平日里就是苏东坡的粉丝,从来没有想过能和大文豪交往,但是苏东坡一到黄州,他们离得近了,加上苏东坡本来就平易近人,所以酒肉等日常所需,这些小官吏就 以送给苏东坡为荣,比如当地的太守等。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众星捧月的日子,愉快的苏东坡怎能不出好文章?



郑彦英


苏东坡在经历了“乌台诗案”之后,蹲了几个月班房,差点丢了性命。好在他的政敌王安石不计前嫌、出面向皇帝求情,苏轼最后被贬到黄州,当一个挂职的保安副团长。黄州太守徐君猷将城东缓坡上一块荒地划给了苏轼,苏轼就带领家人开荒种地,贴补家用。他自号“东坡居士”,后人称他为“苏东坡”。经过“乌台诗案”的打击,加上生活的困顿,苏轼开始收起他“愤青”的高傲性子,静心搞创作。传颂千古的美文《前、后赤壁赋》和豪放派词的代表作《念奴娇.赤壁怀古》都是在这一时期出品的。


浦帆悦读


好像是他的政治生涯驱向底谷,迫使激励他写出了很多舒发情怀的名篇佳作。


3632150052277老张


五个字——文章憎命达


耕墨农


《谪黄东坡幸文章》

宦场骤收敛,精神闲适转,

上帝关此窗,另门大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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