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提示:“康”就这样与历史上的月氏人联系在了一起,但我们的历史绝对不止月氏人。月氏人在河西走廊的那个时段里,分明是女性崇拜的,他们“创造”的女儿国就在今民乐县永固城一带,他们迁徙的路上,也为人们留下了一串串的女儿国。这在以前的文字里,我们已经叙述过很多。有意思的是,当人们看到月氏这个中国古代崇拜女性的民族,迁徙至中亚一段时间后,再“返回”中国已变成了生意人,而与他们有着一定联系的康家石门子岩画中的女性形象也被“改造”成为了男人。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雀尔沟镇是新疆呼图壁县下辖镇,位于呼图壁县境内南部,呼图壁河西岸,东与县石梯子乡相邻,西与玛纳斯县塔西河乡接邻,南与巴州和静县接壤。镇政府所在地距呼图壁县城近70公里,区内有着优美的草场、茂盛的森林,各族人民在这里幸福栖息。康家石门子岩画位于该镇境内天山腹地,两条山溪汇流处的西北岸的新第三纪的粉砂岩壁上,是一幅国内及世界上罕见的生殖崇拜岩画,为近年来学术界关注的一个焦点,引出过不少热点话题。

康家石门子岩画岩面平整,距地表约10米上下。画面东西长14米,上下高9米多,整个面积120平方米左右,是研究新疆早期历史的珍贵材料。岩刻画面的中心是一幅表现男女媾和的双人舞。画面形象采用双头同体的形象来表现,周围下方很多男性,对于生殖的崇拜都被做了夸张的处理,个别男性的甚至被刻画成了雄性老虎,生殖器官十分醒目。雄性老虎直指其上方一位手舞足蹈的欢快女子,女子的周围又有50多个欢蹦乱跳的小人,反映出的是人们对于子嗣繁衍与氏族昌盛的美好企盼和祝愿。整个画面就是像一曲生命狂欢,没有任何猥亵感,只有生命的纯净和热烈。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岩画是1987年被发现的,据说,发现地早年曾经有过一户姓康的人来此逃难,便有了康家石门子为个地名,岩画因而被以地名命名。历史总会给人不少“巧合”,在新疆,姓康的人应该不是少数。其姓氏渊源应该在于昭武九国之首康国,东汉时期为西域三十六国之一,领地宽广。

据《后汉书》记载,康国西南都城与安息国相邻,东南与贵霜王朝的大月氏国相邻,北部奄蔡国、严国均已臣属康居,中部为康国本土,形成中亚地区月氏、康居、安息三个大国鼎立的局面。其核心区域位于锡尔河至阿姆河之间,国王的祖先是月氏人,原住区域在祁连山北昭武城(甘肃高台县境),后被匈奴人压迫,向西迁徙。西汉时,与大月氏发展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游牧民族,成为隋唐时的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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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时,曾谴使来求内附。唐高宗置康居都督府,任命康居国王为都督。后来,康国之人与昭武九国其他国人一起“演变”成了人们非常熟悉的粟特人,甚至一度控制了丝路的跨国贸易。其中,有一个姓康之人还在今罗布泊一带修建起了好几座城。这个姓康之人就是粟特人康艳典,唐时西域康国人。贞观(627—649)初投唐,任石城镇使,驻扎石城(今新疆鄯善)一带,以招西域商贾。上元二年(675),在当地主持兴建弩支、蒲桃、萨毗等9城。至武则天时,其后裔康拂耿延、康地舍拨兄弟尚主事于此。

这些在我们的史书里都是有记载的。《新唐书·地理志》:石城“又西二百里至新城,亦谓之弩支城,艳典所筑。”此地“东去鄯善三百三十里”,即今新疆若羌县西南瓦石峡乡一带。《隋书·地理志》且末郡:“有且末水,萨毗泽。”萨毗泽,即今阿牙库木湖。蒲桃即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葡萄音译,据传敦煌寿昌城,西汉时,此城是敦煌郡所领六县之一龙勒县治所。唐武德年间又置寿昌县,属沙州郡。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据敦煌遗书《地志》记载:唐代,沙州每年要向朝廷进贡20具围棋子,寿昌县便是加工围棋子的产地。今天,寿昌城内处常可见到黑白两色的圆形小石子,有光滑细腻的成品,也有半成品,还有未经加工的黑色和白色的碎石堆。经考证,这就是古代围棋子。随着生态的变化,葡萄虽然不再,但棋子依然。

“康”就这样与历史上的月氏人联系在了一起,但我们的历史绝对不止月氏人。月氏人在河西走廊的那个时段里,分明是女性崇拜的,他们“创造”的女儿国就在今民乐县永固城一带,他们迁徙的路上,也为人们留下了一串串的女儿国。这在以前的文字里,我们已经叙述过很多。有意思的是,当人们看到月氏这个中国古代崇拜女性的民族,迁徙至中亚一段时间后,再“返回”中国已变成了生意人,而与他们有着一定联系的康家石门子岩画中的女性形象也被“改造”成为了男人。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发现这个秘密的是西北大学文化遗产学院教授刘成。刘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为文物保护、科技考古。他采用较为先进的三维扫描以及微观观察技术对康家石门子岩画进行“体检”,力图通过数据详细了解自然因素可能对岩画及周边环境的影响,再通过科技手段对岩画及岩画周边环境的气候、温度进行远程实时监控,确保岩画受到科学保护。

然而,让刘教授没有想到的是,数据采集到后,他们发现岩画早期题材主体人物并非生殖崇拜,而是一组由1男8女组成的纯粹的舞蹈场面。也就是说,岩画中男性的生殖崇拜是后来被添加上去的。同时,刘教授他们引入光电分析测试、三维数字建模、无人机高空测绘、虚拟展示等技术,对岩画进行了制作工艺与画面形成时代先后顺序的研究分析。找到了一些正在消亡的岩画内容,岩画里的许多人物都是后来一点点添加进去的,并非一开始就有的,是典型的“乱刻乱画乱涂”现象。如有的是为女性岩画配备男性人物,有的甚至将原本的女性造型修改成男性。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原因似乎非常简单,即人们涂改的也反映出了人类社会由母系向父系转变的过程。这正是康家石门子岩画要告诉人们的,即岩画绝对不是人类在石壁上的随手涂鸦,也记录着人类的成长经历。后来,人们又在这处岩画中发现了有名的“七仙女”,她们瓜子脸、樱桃嘴、肥臀细腰、两腿修长,并肩舞蹈,优雅地讲述着属于它们的时代的历史故事。

当年的报道说,“除了完全符合现代人对女性审美的长相之外,七位女性的肢体动作也是非常有特点,只见她们双臂平伸、右手上举、左手下垂、五指张开、亭亭玉立,头上戴胜姿态优美生动,栩栩如生,而且布局讲究,画面整洁疏朗”。

这七位女性让考古学家联想到了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原始宗教中崇拜的数字“7”,进而认为其画面可能是一种原始的巫术仪式。一些“现代人”则认为,这可能是中国神话传说中“七仙女”的最早出处。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七仙女是我国神话中的七位女神,最早至少见于汉代。当年其出处至少有三处记载:1.元代赵道一《真仙通鉴》后集卷二《织女》篇:“汉书:董永少失母,养父。家贫佣力……”这个“汉书”,是汉代人写的书之意,不是班固的《汉书》,文字粗糙,说明它产生很早,也许是所有版本的祖本。2.西汉,刘向的《孝子传》(又称《孝子图》、《列士传》)。此书已散佚,清代有人辑录。书中写到董永,后人多次引用。如句道兴的《搜神记》,宋代《太平御览》等。3.东汉时的武侯祠石刻“董永奉亲”图,图上刻有羽衣仙人。

显然,这与康家石门子岩画中的“七仙女”不过是个数字上的巧合。对此,我们不能评价谁对谁错,只能说不管是专家或者“现代人”的说法,都有着人们对历史的合理解读。在这里,康家石门子岩画似乎不需要分辨出真正的对错,更多需要的是对于历史的审美眼光。因为,我们不可能通过它读到历史具体的某年某月某日。至于,岩画中出现的另一位女性形象是不是西王母和她正直的主人属于谁,我们在以后的文字里再述。(文/路生)

新疆这个地方岩石上的女人被“改造”成了男人,最早并非男性崇拜

敦煌寿昌城

参考文献:王瑟《多层涂刻背后暗藏“大秘密”》(2016年03月01日光明日报)

雅萍《新疆呼图壁天山康家石门子岩画上发现“七仙女”》(2017年08月05日央广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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