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再见吧,妈妈

导语:陶克叶烈士,是步兵第61师182团通信连战士,宁夏彭阳县人。1986年10月19日在对越作战拔点战斗中,他英勇顽强,保证了指挥畅通。

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陶克叶烈士

当时,2名突击队员负伤,他奋力抢救。当他第三次冲上阵地时,敌人一发炮弹落在他前面爆炸,数十块弹片击中了他的额头、胸部,为抢救战友献出了年仅20岁的生命。部队为他追记一等功。

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陶克叶出征前,给妈妈留下遗言,录制了一盘磁带。磁带中那催人泪下、充满深情的话语,充分表达了陶克叶烈士为国尽忠的崇高情怀。我们原文记录下来,献给读者,让大家永远敬仰他,学习他!

陶克叶与所在61师182团铁锤突击队

部队就要出发了,妈妈!我没有向您辞行,也没有给您留下什么活语。

不是我忘记了您养育之思,也不是我忘记了生养我的土地,是因为军号声声催征人,军情如火呀!

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妈妈,我只能向着家乡的方向,给您敬一个告别的军礼!

我要出发了,妈妈!您不要牵挂,不要哭泣,您的小儿子已经脱掉了满身的孩子气。连长说我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大人,团长说这小子简直不像18岁的年纪。

是啊,妈妈,军营里就从来没有孩子,没有眼泪,有的只是军人的坚强,军人的刚毅。

不信您看,我就是迈着军人的步伐,走上了南疆燃烧着的前沿阵地。

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我要出发了,妈妈!您不要忧伤,也不要惦记。想我时,就看看门前的那棵小树,他和我是一样的年纪。

低垂的树梢是我在家里鞠躬敬礼,风吹树叶的响声乃是我在您身旁低声细语。细语中有带着硝烟的思念,还有枪炮声中飘荡着的胜利消息。

妈妈,请多看小树几眼吧,它一定会长大成材,枝繁叶密,它就是您的儿子永远在陪伴着你。

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我要出发了,妈妈!您不要惋惜,惋惜我那小小的年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有人享受就有人出力,有人团聚就要有人分离。

而出力和分离,在军人的心中也是一种乐趣。因为,只有军人才能用那钢铁的胸膛筑成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我高兴,高兴为十亿人民出力;我自豪,自豪地看见新的长城己经筑起。妈妈呀妈妈,当我成为新长城上的一块砖石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您。

我要出发了,妈妈!我深深地记得,记得灯光下、接篮旁您讲的许多故事:余太君送走八个儿子之后,又把征战的大旗交到第三辈的手里。

清明:我出发了,妈妈!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

岳飞的母亲手报钢针,把“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刺在了儿子的背脊。

今天,我立警的钢针应当在您的手里,妈妈呀,我多想脱掉征衣,让您刺呀,刺出八十年代母亲的胸怀和那胸怀中的堂堂正气。

让全中国人民都看到,您的儿子以血肉之躯维护着祖国,维护着母亲,维护着人民,维护着友谊,维护着千千万万的几女。

我要出发了,妈妈!使我内疚的是,从来也没有没有为母亲添置过哪怕是廉价的新衣,没有象别人那样把一点点礼物送到母亲手里。

因为,我是一个兵,某些人眼中的大兵,三十天只有十元钱津贴人民币。

妈妈,您知道,军人二字就意味牺牲,兵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索取。战争是军人掩盖其感情的火花,还要把柔情蜜意深埋在心里。

因为,兵的责任不是花前月下的散步,更不是长板觉上的叹息,而是战场,是阵地,是硝烟下,是炮火里。

只有在那里,才能使军人闪露出光彩,只有在那里,才能显示出军人的含义。这一点,妈妈是懂得的,不然,怎么会把孩子送到这钢铁的海洋里。

我要出发了,妈妈!带着您的嘱托,带着您的勉励,带着黄河的浪花,带着家乡的希冀。

跳出战壕,越过阵地,冲向硝烟,滚过雷区,把仇恨凝聚在刀尖上,把母亲的期望和士兵的勇敢一齐装进枪膛里,杀它个片甲不留,尸横遍野,让千千万万炎黄子孙扬眉吐气。

我要活得铮铮作响,我要争得一身朝气。因为,身后有我的母亲,还有母亲生活的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我要出发了,妈妈!有这样一句话您把它记在心里。当您看到田野上飘香的雨珠,当您听到工厂里高唱的汽笛;

当您望见一群群红领巾走向学校,当您看到养老院里幸福的气息,当您看见甜蜜中的新郎新娘,当您望见月光下散步的青年男女。

您都可以大声地、大声地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语:你们幸福吧,你们愉快吧,你们可曾知道这欢乐和幸福是因为我的儿子用生命和热血在保护着你。

望北斗,思故乡,我看到了妈妈期待的目光。您深深地把孩儿呼唤,盼孩儿多打胜仗。

那望儿山上母亲的泪呀,日夜在您的心中流淌。妈妈呀,不是我铁石心肠,不是我不思念故乡,只因为在我的前面还有凶很的豺狼。

望北斗,思故乡,我看到了妈妈期待的目光。您深深地把孩儿呼喚,盼孩儿多打胜仗。

那枪炮声中孩儿的话,时刻在您耳中回响。啊,妈妈呀!我誓与南疆共存亡,杀尽那凶恶的豺狼,带着胜利的捷报回到您的身旁!

后记:追忆我的战友陶克叶烈士

1986年10月19日,我受时任61师傅金保参谋长派遣,随副师长赵汶龙、司令部作训科长杨家卷等,提前进驻设在前沿阵地的师前进指挥所,靠前指挥“10.19”出击作战。作为师前指负责作战指挥保障的通信参谋,我亲历了此次战斗的全过程。

61师182团通信连报话员陶克叶同志就是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他也是我师作战中唯一牺牲的通信兵。

战斗结束撤回营地的当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在南疆寂静的夜晚,端详着出征前与陶克叶的合影,聆听着陶克叶给母亲的录音带,我泪流满面,数度哽咽,几次泣不成声,心情异常悲伤、痛心和惋惜。

我决定利用战后休整的时间,撰写一篇反映陶克叶英勇牺牲的通讯。我连续两个晚上含泪伏案疾笔,一直写到东方破晓。这篇通讯连同陶克叶生前录音的文字记录,分别被总参《通信战士》杂志等以《东山魂》、《永不消逝的电波》、《在无线电波中永生》等题目刊登。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 ,33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如果陶克叶还活着,他也已年过半百。

春风浩荡,又到清明。我将33年前在老山前线撰写的刊登在《通信战士》杂志的这篇通讯,借助微信平台再次转发:

——以此祭奠那些为保卫祖国永远长眠在南疆红土地上的铁血忠魂!

——以此纪念那些在炮火硝烟中浴血奋战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

——以此怀念那段已经逝去的难以忘怀的激情燃烧的战斗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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