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傻子高洋嗎?這智商,誰拿他當傻子,那才叫真傻

閒話南北朝之天下歸一——鄴都驚變
(2)

出於穩定的需要,在高澄死後,高洋秘不發喪;只是說齊王崴了腳,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高澄被蘭京殺死的消息還是傳開了;不過,在高洋的高壓之下,東魏官場暫時風平浪靜。

那麼對於高洋來說,此時有兩件事請他必須要做,第一件就是趕緊回晉陽,一方面安撫住跟他爹一起打天下的一幫勳貴老臣,取得這些人的支持;另一方面,槍桿子裡邊出政權,高洋要趕緊把晉陽方向的軍權控制在自己手中。有了這些(勳貴們的支持和兵權),高洋要做的第二件事兒,就是接替他哥,晉齊王位。

那麼,為啥是元善見最先見識到高洋的colour了呢?這不,公元549年8月11日,也就是高澄遇刺後的第三天;高洋找他請假來了。

映入元善見眼簾的,是一身戎裝的高洋,以及簇擁在他身邊的全副武裝的警衛連;通過昭陽殿的大門,元善見瞧見,在殿外,黑鴉鴉的士兵站在宮殿前的廣場上,刀出鞘、弓上弦,一副臨敵作戰的姿態。

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傻子高洋嗎?這智商,誰拿他當傻子,那才叫真傻

起初,元善見也不知道高洋這是要幹嘛,所有隻是驚愕的看著這個他一直以來當做傻子的人;高洋也不多說,讓人扔給元善見一句話,家裡出點兒事兒,我要回趟晉陽。說完,高洋也不等元善見說話,禮節性的點點頭後便揚長而去(“甲午,入謁東魏主於昭陽殿,從甲士八千人,登階者二百餘人,皆攘袂扣刃,若對嚴敵。令主者傳奏曰:‘臣有家事,須詣晉陽。’再拜而出。”)。

元善見呆坐在御座上,眼睜睜的看著高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他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徹入骨髓的寒意;你見過帶一個師的兵力來跟領導請假的嗎?反正元善見沒見過。即便強橫如高澄,都沒擺過這樣兒的譜兒。

高洋走後,元善見嘴裡嘟囔出一句,看這架勢,我命不久矣(“東魏主失色,目送之曰:‘此人又似不相容,朕不知死在何日!’”)!

履行完這唯一的手續,高洋留下高嶽、高隆之、司馬子如、楊愔看攤兒,順帶監視元善見;便帶著其他一線高官快馬加鞭西去晉陽。

一路無話,到了晉陽,高洋立刻派人四處發請柬,請鎮守晉陽的各位大佬吃飯。

聽說那個傻頭傻腦、說話白痴、老婆被大哥姦汙連個屁也不敢放的高家老二請客,許多大佬不屑一顧。說起來這也只能怪高洋演技太好,跟王寶強一樣,演傻根兒演的太過深入人心;這幫大佬沒人拿他當盤兒菜(“晉陽舊臣宿將素輕洋。”)。

接到帖子,大佬們懶洋洋的來蹭飯了;來了之後,呼朋喚友,稱兄道弟,誰也不拿正眼兒夾主位上的高洋。

高洋當然知道這些人是故意給自己難堪的;可這會兒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看人來的差不多了,高洋站起身來;朗聲發表了就職演說。

高洋這番話說的啥,史書上沒有記載;但從《資治通鑑》上用了“神彩英暢,言辭敏洽,眾皆大驚。”這12個字的描述看,高洋的演講應該很精彩。

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傻子高洋嗎?這智商,誰拿他當傻子,那才叫真傻

“眾皆大驚”這效果,高洋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他知道自己已經初步征服了這些老傢伙;接下來,高洋需要做的,就是展現自己處理政務的能力,這才是能讓老傢伙們心服的不二法門。

高洋坐在殿上處理公務,蠲免賦稅,明察洗冤;之前他哥高澄主政時一些惡政,該改的改,該停的停(“澄政令有不便者,洋皆改之。”)。

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那個傻子高洋嗎?我去,這智商,誰要是拿他當傻子,那特麼才叫真傻呢!

就這麼高洋忙了幾個月,這幾個月可給他累壞了;但收穫也是槓槓的,那些居功自傲的老傢伙們心悅誠服的接受了高洋;紛紛表態,願受大都督的調遣。

而有了這幫人的支持,高歡沒敢幹,高澄沒來得及乾的事兒,便提到了高洋的議事日程上,這就是,是時候改朝換代了。

高洋想改朝換代,第一步,得先把他哥那個齊王的頭銜弄過來。

這不叫事兒,高洋稍一暗示,公元550年3月11日,元善見下詔,“進太原公高洋位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大行臺、齊郡王。”。

有了這一步,老實說,高洋距離皇帝的寶座,也就是最後抬抬腳兒的事兒了。

不過,讓高洋沒想到的是,他想當皇帝,最先跳出來反對的,不是元氏宗親,不是勳貴重臣,反倒是自己人;確切的說,是他媽,婁昭君。

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傻子高洋嗎?這智商,誰拿他當傻子,那才叫真傻

當高洋稟告母親說要自己準備稱帝時,婁昭君挺莫名,搖搖頭,恁爹,英明神武,恁哥,聰明睿智;他們還都得向魏稱臣;你算老幾,還知道自己貴姓、貴庚,吃幾碗乾飯嗎(“洋以告婁太妃,太妃曰:‘汝父如龍,兄如虎,猶以天位不可妄據,終身北面。汝獨何人,欲行舜、禹之事乎!’”)?

一番話,給高洋懟了個燒雞大窩脖兒;高洋心裡挺不服氣,心說了,老孃您這就是典型的偏心眼子,我哥那會兒打算稱帝的時候,怎麼沒見您出來攔著;怎麼到我這兒,您就這麼多說叨。

不過高洋看老孃反對,多少還是有些猶豫,為了穩妥起見,高洋又找來老臣斛律金和賀拔仁,問他們對自己稱帝的態度;這二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不說反對,車軲轆話來回說,太倉促了吧!

高洋看老臣這兒也受阻,倔脾氣上來了;嘿,我還就不信了;高洋把大佬們都叫到婁太妃的宮中,當著大家的面兒,把這事兒就挑明瞭,我就要當皇帝!

有老太太在場,大佬們腰桿子硬多了,紛紛表示反對稱帝;一時間,宮內甚至都能聞到火藥味兒。婁昭君不好罵自己兒子,指著高洋身邊兒的馬仔高德政的鼻子大罵,我兒子是個乖娃,行事向來恭謹,要不是你在暗中挑撥,我娃怎麼會做這種事情(“洋與諸貴議於太妃前,太妃曰:‘吾兒懦直,必無此心,高德政樂禍,教之耳。’”)?只能說高洋演技真是沁人心脾,連他親媽都看走眼了;以為這就是個乖寶寶。

婁昭君知道高德政是高洋的心腹,也不能把他怎麼樣,罵兩句而已;但是這次御前會議,高洋稱帝的計劃,還是沒得到大家的支持。

雖然稱帝困難重重,但高洋依舊不死心,畢竟皇帝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到後來高洋也煩了,我跟你們商量是給你們面子;既然你們這麼不要面子,那少爺我還不給了。

下了決心之後,高洋乾脆把元老重臣們晾一邊兒了;自己重新弄個了班子替他張羅登基之事。

以高洋現在的位置,再加上‘開國功臣’巨大的誘惑;因此,大把的人願意替他奔走;有的替他去做元善見的思想工作,有的負責籌備‘禪讓’典禮,有的負責監視在鄴宗室諸王,省的他們出來搗亂;反正各忙各的。

元善見是明白人,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高洋派來的人把意思一說,元善見點頭兒,沒問題,到時候我一定配合。

跟這兒多說一句,其實這個元善見是個挺不簡單的人。

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傻子高洋嗎?這智商,誰拿他當傻子,那才叫真傻

史籍記載,元善見“從容沉雅,有孝文風。”;孝文,北魏最偉大的皇帝,元宏。

史載,元善見不僅博覽群書,而且精於騎射,武藝高強;據說啊,據說,這位爺能扛著一個石獅子飛簷走壁(“帝好文,美容儀。力能挾石師子以逾牆,射無不中。”)。

可惜,這麼一位文武雙全的皇帝,生不逢時;這也只能說,祖宗造的孽,報應在了他身上。

在高澄遇刺之前,元善見的日子已經就非常不好過了;因為高澄幾乎就不拿他當人看,有個事兒很能說明當時元善見的處境——

說這話還是在公元547年,那一年高歡去世,高澄正式接過了老爹手裡的槍。

這年8月,也不知道是什麼由頭兒,元善見請了一幫大臣到宮裡吃飯;當然做為東魏真正的NO.1,高澄肯定也在受邀之列。

本來席間氣氛挺好,杯來盞去,大家喝的挺嗨。可是喝著喝著,喝出事兒了;因為高澄喝多了。

高澄向來瞧不上元善見,喝大了之後,高澄端著酒杯,走著貓步就奔元善見來了;走到跟前兒,高澄大著舌頭,來,老鐵,走、走一個!

大家都看傻了,這還是傻子高洋嗎?這智商,誰拿他當傻子,那才叫真傻

按規矩,高澄不管咋說,是臣,元善見是君;在那黑暗的封建社會,臣向君敬酒,那是有一套流程的。可高澄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副路邊燒烤攤兒的範式。

這會兒元善見也有酒了,看高澄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給自己面子,元善見也來了脾氣,臉一沉,說了句,天下沒有不亡的國家,朕這輩子是活夠了(“澄嘗侍帝飲,大舉觴曰:‘臣澄勸陛下。’帝不悅曰:‘自古無不亡之國,朕亦何用此活!’”)!

這句話呢,老實說,看你怎麼理解;可是考慮到當時的語境,八成兒元善見也就是藉著酒勁兒撒撒怨氣而已。

可是這話一出口,高澄暴跳如雷,嘿,孫砸,你丫居然敢頂嘴!

高澄指著元善見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算什麼特麼皇帝,你就是條狗!我們高家的狗!罵完,覺得不解氣,又一擺手,讓他的馬仔上去把元善見撲倒,高澄騎著元善見掄起拳頭,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兒,就把後者打了一頓。打完,高澄一甩衣袖揚長而去(“澄怒曰:‘朕,朕,狗腳朕!’;澄使季舒毆帝三拳,奮衣而出。”)!

以前有個小學生怒懟校長的視頻挺火,在視頻中,那位小學生面對校長怒吼道,娃兒也要尊嚴!

是啊,連娃兒都要尊嚴;更何況皇帝,儘管這是位傀儡皇帝。

如果要單挑,就元善見那力量,估計高澄不是個兒,可是元善見還不能還手;這心裡憋屈勁兒可就大了。

這事兒過後,元善見經常一個人拉磨似的轉來轉去,口中吟誦劉宋時人謝靈運的詩‘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本自江海人,志義動君子。’這詩啥意思,大家都是有小學畢業證的人,應該明白。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