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原有個約定

2003年盛夏,我懷著激動和好奇的心情,開始了期盼已久的高原之行。8個難忘的日日夜夜,我登上“喀喇崑崙鋼鐵哨卡”神仙灣,走進勝利山下的空喀山口,採訪守護“高原明珠”的水上中隊和庫爾那克堡邊防連,在海拔5200多米的巡邏路上與官兵一起喝融雪水、吃軍用罐頭、啃壓縮乾糧……帶著上山時的缺氧與下山後的醉氧反應告別喀喇崑崙,我的心中從此留下了一份永遠無法釋懷的高原情愫。

在此後的十多年間,我以一種“回家”般急不可待的心情,一次又一次撲進茫茫大山的懷抱,走進雪嶺間、雲端上的邊防哨所,走進部隊實戰化訓練的演兵場,用相機和筆墨去記錄那高高的山、險峻的路,漫天的風雪、英雄的軍人。當我7次登上神仙灣、2次走進天文點、6次在班公湖與高原水兵巡航“西海”、3次爬上喀喇崑崙山口、首批抵達海拔5418米的最高哨所河尾灘,足跡走遍共和國邊防所有海拔5000米以上的哨所時,倍加理解和崇敬那些在“生命禁區”忠實履行神聖使命的高原軍人。

茫茫高原,冰封雪裹;英雄無悔,忠誠無聲。

不到康西瓦,不算上高原。“你對康西瓦的態度,就是你對高原的態度,也是高原軍人對你的態度。”這是時任邊防團政委對記者道出的肺腑之言。高原軍人以山一般厚實的胸懷,讓我從走上高原、認識高原,到熱愛高原、敬畏高原。也讓我深深懂得,作為一名軍事記者,不論在實戰化訓練的練兵場,還是在“生命禁區”的哨卡邊關,每一次按動快門、每一下敲擊鍵盤,每一組照片、每一篇文字,都應是一種責任、一份情感!

曾有人問我,為什麼在這樣的年齡,還要一次次地走上高原?我也這樣問過自己。2003年的初上高原,或許是緣於一種好奇和衝動。而當我真正走進雪域高原,走進高原軍人的內心後,我這個經歷過南疆紅土地戰火洗禮的老兵,自認為已經開始平靜的內心突然變得“柔弱和善感”。高原軍人在常人可以理解卻無法想象的艱苦條件下,為祖國無私奉獻的英雄壯舉,令我內心深深感動、深深震撼。這份在衛國戍邊的巡邏路上結下的情誼,銘刻在我們的心間。它因高原而萌生、因高原而深刻、因高原而昇華、因高原而終生難忘。

在改革強軍的大潮中,雪域高原的守防條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實戰化軍事訓練不斷向縱深發展。一線官兵歡欣鼓舞,曾經的老兵感慨萬千。然而,山還是那樣的高、氧還是那樣的少,形勢依然嚴峻、使命無比崇高。高原軍人正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在風雪瀰漫的“生命禁區”,在保家衛國的前哨陣地,用實際行動書寫著新時代人民軍隊“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忠誠畫卷。

我和高原有個約定,高原是我永遠的牽掛、心靈的家園。春天到了,當內地桃李芬芳,喀喇崑崙依舊風雪瀰漫。雖已珍藏軍裝,仍時刻期待任務召喚。那時,我將帶著盛開在心田的鮮花,再一次踏上高原之路。

我和高原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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