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亂世三百年——從安史之亂到澶淵之盟(68)

這下兒好了,王文度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排兵佈陣了——

他讓全軍士兵連人帶馬頂盔貫甲列成防禦陣型;然後,原地不動!

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再然後,唐軍上下罵成一片!

腫麼呢?

看看時間,這會兒可是公元656年農曆12月份,北風那個吹,雪花兒那個飄;滴水成冰的節氣,唐軍士兵一個個兒跟雕像一樣佇立在野外…

想想都酸爽啊!

這麼下去,都不用西突厥人來打,惡劣的天氣就能把唐軍整的全軍覆沒了。

果然,幾天下來,唐軍非戰鬥減員的人數直線上升。

此情此景,別人還則罷了;前軍總管蘇定方受不了了,這叫什麼事兒啊,老爺子一怒之下來找更老的老爺子程知節來了,大帥,咱們不遠萬里跑到這兒,然後讓弟兄們一個個兒的跟木頭樁子一樣褚在開窪野地裡,坐等敵人來攻,有這麼打仗的嗎?您瞧瞧這天兒,在這麼下去,咱們得全軍覆沒啊!話再說回來,皇上給您專擅之權,委您以大軍,怎麼怎麼王文度就跳出來說有密旨啊,這八成兒是假的吧,咱這樣兒,抓了王文度,派人回京核實一下(“出師欲以討賊,今乃自守,坐自困敝,若遇賊必敗;懦怯如此,何以立功!且主上以公為大將,豈可更遣軍副專其號令,事必不然。請囚文度,飛表以聞。”)。

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哪曾想,蘇定方說完之後,程知節默然無語的搖搖頭,不置可否(“知節不從”)。

程知節不打算做點什麼,僅憑蘇定方肯定搞不定王文度;因此唐軍該挨凍繼續挨凍。

不過,又折騰了幾天之後,王文度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事兒了;不為別的,戰馬凍死不少。

得了,既然敵人不來,咱還是繼續進軍吧。

唐軍繼續前進,下一個目標,喚作恆篤城。

恆篤城是座小城,裡邊兒住的都是胡人,但人數不多;因此,唐軍一到,城中胡人便向唐軍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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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此時,有了立腳之處,王文度想立功,就該讓部隊好好兒休整一下,然後繼續西進尋找賀魯主力決戰。

可是也不知道王文度怎麼想的,到了恆篤城之後,王文度下令,大唐遠征軍準備班師。

而隨同班師令一起傳達到部隊的,是一道慘絕人寰的屠城令。

蘇定方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一驚,急忙跑來找王文度,這不成啊,這些胡人已經向我軍投降了,你怎麼還濫殺無辜呢?

王文度冷冷的答道,胡人狡詐,咱們撤軍,他們必定還要背叛,不如將他們全部殺掉省心,順道咱還能發筆小財(“至恆篤城,有群胡歸附;文度曰:‘此屬伺我旋師,還復為賊,不如盡殺之,取其資財。’”)。

蘇定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從軍多年,這種狗血的事兒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不論多麼大奸大惡的對手,只要投降或被俘,大唐一律寬大處理;即便如頡利可汗這般可惡者,大唐也會放他一馬;可眼下王文度要殺的居然是手無寸鐵的平民。

蘇定方怒了,真怒了;他也不管上下級關係了,對王文度怒吼,我們萬里迢迢到這兒,是為了替天行道,討伐逆賊的;你這麼幹,咱們跟盜賊還有什麼分別(“定方曰:‘如此乃自為賊耳,何名伐叛!’”)?

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這會兒王文度根本不聽,唐軍大開殺戒,一時間恆篤城內血流成河,人頭滾滾。恆篤城內的胡人被屠殺殆盡;殺了人,王文度下令將胡人家中的金銀財寶,值錢的東西搜刮一空,然後各位將領每人一份兒。

這裡邊兒,只有蘇定方分文不要(“文度竟殺之,分其財,獨定方不受。”)。

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蘇定方,純爺們兒!

殺了人,搶了錢,唐軍班師回朝;第二次遠征西突厥,就又這樣兒無厘頭的、草草的收場了。

眾人回朝,三頭六面一對口風兒,王文度矯詔的事兒肯定就敗露了;這罪名弄不好是要禍滅滿門的,還好李治厚道,念及王文度以前的戰功,僅免去他的職務,趕回家了事。

而程知節在這問題上負有領導責任,李治同樣僅僅免去官職,勒令退休。程知節戎馬一生,最後卻鬧了這麼個烏龍,著實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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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當然不能白打,大唐在原葛邏祿部的部分土地上,設置兩個都督府,陰山都督府和大漠都督府;將此處納入了大唐的管轄範圍。

不過,儘管如此,別人或賞或罰,自有應得之果;但李治心裡還是很膈應。

首先一個,儘管設置了政府,但說一千道一萬,大唐主要的敵人西突厥還在,須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阿史那賀魯的實力猶存;放任不管,終究不是事兒。

二一個,李治上臺之後,已經發動了兩次西征;可是這兩次西征的結果,怎麼想怎麼讓李治窩火兒;難不成老爹走了,捎帶手的把朝中將領們的魂兒也帶走了?否則看著一個個兒挺生猛的,咋都不會打仗了呢?

李治不甘心,因此剛轉過年兒,也就是公元657年正月,李治下旨,再次組建遠征軍,第三次西征西突厥。

這次李治挑的遠征軍統帥,應該說選對人了。

誰呢?

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大將,蘇定方。

看過前文您知道,這位爺,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一位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

不過說起來,蘇定方多少有點兒點兒背,生錯年代了。武德、貞觀年間,大唐帝國或許啥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名將;因此蘇爺始終被那些像李靖、李勣這些名將的陰影所籠罩。

現在好了,終於有機會獨擋一面了;儘管有點兒遺憾的是,此時的蘇定方已然年過六張兒,是該退居二線,跟家含飴弄孫的歲數了。

不管怎麼說吧,大唐的軍事機器又開動了。

這次,李治可以說真的走了心了;這從人員和兵力配置上便能看得出來——

為了保證這次遠征別跟頭兩次一樣兒弄成虎頭蛇尾;李治決定,唐軍兵分兩路西進。

一路由蘇定方任伊麗道行軍大總管,以燕然都護任雅相、副都護蕭嗣業、回紇首領婆閏為副手,從北線對西突厥發起進攻;這一路主打軍事牌(“以右屯衛將軍蘇定方為伊麗道行軍總管,帥燕然都護渭南任雅相、副都護蕭嗣業發回紇等兵,自北道討西突厥沙缽羅可汗。”)。

另一路由右衛大將軍阿史那彌射、左屯衛大將軍阿史那步真為流沙道安撫大使,從南線西進;這一路以撫為主,主打政治牌(“詔以彌射、步真為流沙安撫大使,自南道招集舊眾。”)。

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一切準備就緒,大唐遠征軍再次踏上征程。

一路無話,唐軍抵達戰區。

沒有了王文度那路貨掣肘,蘇定方這次算是放開了手腳;首戰的目標,蘇定方鎖定在了去年咽城會戰中損失慘重的處木昆部。

咽城會戰種處木昆部一戰死了1萬五(平均一下,具體人數史書上沒統計),整個部落元氣大傷,想想也是,能上戰場的那可都是部落中的壯丁;傳宗接代、繁衍生息可全靠他們,結果這1萬多“種子”說沒就沒了。

可是,這邊兒還沒等他們恢復元氣呢,那頭兒大唐遠征軍又來了;處木昆部又驚又懼。

蘇定方,絕對的狠角色;而且還是做人有底線的狠角色;終於獨當一面

不過,整個部落從上到下,卻並不打算投降。這就得說,去年王文度在恆篤城乾的那件粑粑事兒發酵了;此時西突厥境內都傳開了,唐軍就是惡魔,投降了也會被殺。那既然這樣兒,索性就死扛到底吧。因此,處木昆部一面向賀魯發出SOS信號,一面強打精神準備迎戰大唐遠征軍。

結果當然不出意外,一戰下來,處木昆人再次被打的大敗。

任何時候,都不缺那種‘識時務’的人,處木昆部俟斤懶獨祿,看形勢不妙,派人聯繫唐軍,要求火線起義。

蘇定方別看是武將出身,人這位爺可不光知道打打殺殺,更深諳對敵鬥爭的策略;蘇定方派人跟懶獨祿對接了起義流程;幫助其解決實際困難,好言安撫以定其心。同時,作為連消帶打的策略和統戰工作的模板,蘇定方從懶獨祿的部隊中挑選了1千多精騎從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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