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阿拉伯帝國的崛起可謂是一個傳奇,穆罕默德創立伊斯蘭教並統一阿拉伯半島後,阿拉伯軍隊僅用20年的時間就先後擊敗薩珊波斯和拜占庭兩大帝國,成為稱雄歐亞非,乃至能和唐朝匹敵的巨無霸。

阿拉伯能崛起,首要因素當然是伊斯蘭教帶來的巨大組織力和宗教狂熱以及哈立德等名將的軍事才能。但是鮮有人知的是,阿拉伯婦女在阿拉伯崛起的進程中也奉獻良多,甚至幫助阿拉伯人贏得了具有決定性意義的雅穆克會戰。在這場戰役中,阿拉伯軍隊三次被拜占庭人擊潰,卻又三度被他們的老婆趕回了戰場,最後這些彪悍的阿拉伯女人甚至拿起武器和他們的丈夫一起衝入戰場,並最終壓垮了已經精神崩潰的拜占庭人。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阿拉伯帝國初期女性相對較高的地位,與現代阿拉伯婦女的備受壓迫和地位之低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其中的原因耐人尋味。

一、政教合一下的綠色旋風

在穆罕默德之前,阿拉伯人不過是沙漠中四分五裂的小勢力,在拜占庭和薩珊波斯額眼裡不過螻蟻一般的存在。但自穆罕默德創立伊斯蘭教並整合阿拉伯半島後。阿拉伯人成為了一支所向披靡的大軍。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之所以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全在於伊斯蘭教本身就是一個軍事化的宗教組織,其擁有嚴格詳細的教規以及完善的教職制度,這使得穆斯林得以在統一的號令下進行征戰,教規帶來的紀律性再加上貝都因人自身的驍勇善戰,使得阿拉伯軍隊脫胎換骨。與之類似的還有蒙古人的崛起,成吉思汗統一蒙古並確立軍事制度後,蒙古人自身善於騎射的優勢才得以發揮。

值得一提的是,在阿拉伯帝國擴張初期,婦女的地位並不低,她們跟隨軍隊作戰。在敵人來襲時不但不會逃竄反而會和他們的丈夫兒子共同對敵,甚至逼迫後者與敵人血戰到底。伊斯蘭教早期對婦女的寬容的態度與現今原教旨主義者對婦女的極端歧視完全相反。

由於拜占庭和薩珊波斯在此前相互惡鬥了數十年,國力消耗甚大,因此幾乎無力阻擋狂熱的阿拉伯軍隊,真主之劍哈立德數次擊敗薩珊波斯,並威脅其首都泰西封。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哈立德之後入敘利亞,並擊敗了當地的守軍,拜占庭皇帝希拉剋略雖然是帶領國家反敗為勝,逼迫薩珊簽訂城下之盟的國家英雄,但此時的他體弱多病,無法親征,因此命令自己的弟弟賽奧多西和亞美尼亞將軍挖瓦漢率領近4萬人的大軍援救敘利亞,並與真主之劍哈立德2萬多人的部隊相遇,決定中東今後一千多年的命運的雅穆克會戰隨即展開。

二、阿拉伯軍隊敗退奔逃,被婦女趕回戰場

雖然哈立德率領的阿拉伯軍隊此前多次取勝,但戰勝的不過是拜占庭戰力最弱的邊防軍,如今面臨拜占庭的主力部隊,而且人數兩倍於己,對於哈立德來說,著實是不小的挑戰。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從軍隊配置和素養上看,拜占庭軍隊兵種更齊全,更為職業化。阿拉伯雖以重步兵出眾,但拜占庭步兵同樣是百戰之兵,而後者的數量又遠多於自己。在騎兵方面,阿拉伯軍隊雖然也有大量重騎兵,但無法和拜占庭兩用的具裝騎兵相比,而更為重要的是,阿拉伯軍隊此前與外界交流不多,因此未能及時應用最新的發明——馬鐙,這無疑大大削弱了阿拉伯騎兵的效能。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令人生畏的拜占庭騎兵)


在遠程火力上,阿拉伯弓箭手也遠不如拜占庭的遠程火力強大,阿拉伯在硬件上的唯一優勢,只有兼具爆發與耐力的阿拉伯馬,但這種優勢很大程度上被缺乏馬鐙所抵消了。

軍事配置比敵人低,人數又比對方少,阿拉伯軍隊面臨的形勢非常糟糕,哈立德要想獲勝,只能寄託於戰場上的臨場發揮和軍隊的意志力,但第一條在交手後很快被證明行不通,因為希拉剋略的弟弟雖然是個沒有戰爭經驗的菜鳥,但是亞美尼亞將軍瓦漢卻是經驗豐富。

哈立德原本希望的是打一場拖延戰,為援軍的到來贏得時間,以彌補人數上的劣勢,另外,拜占庭軍隊組成複雜,民族眾多,一旦戰事久拖不決,必然生變,因此,哈立德選擇了一處山丘作為屏障,打算拖延戰鬥。但是瓦漢十分明晰戰場的形勢,立即出動全軍撲向哈立德,逼迫其與自己決戰。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裝備精良的拜占庭重步兵)


第一天,拜占庭人與穆斯林相持不下,一直戰鬥到黃昏都未分出勝負,但是第二天,瓦漢突然在黎明突襲阿拉伯軍隊,並派出具裝騎兵擠壓哈立德的右翼,這使得阿拉伯軍隊的右翼徹底崩潰,他們紛紛逃回營地,卻被營地的婦女罵了回來,婦女們將他們的男人推搡著進入戰場,最終頂住了拜占庭人的攻勢。在左翼,拜占庭手持長槍的重步兵同樣將阿拉伯步兵擠入營地,但後者同樣被婦女推回了戰場,徹底扭轉了頹勢。哈立德隨後派出騎兵先後支援左右翼,驅趕了深入的拜占庭人。

三、“怕老婆”的阿拉伯軍隊最終反敗為勝,中東霸主易位

第三天,拜占庭軍隊再次擊破了阿拉伯人,但他們又被他們兇悍的老婆趕了回去,甚至有阿拉伯士兵調侃到:“羅馬士兵比我的老婆好對付多了”。在老婆們的激勵下,拜占庭人再次功虧一簣,敗退的阿拉伯人再次重整旗鼓。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當時的中東女性參戰並不少見)


第四天,瓦漢驅動拜占庭軍隊發動了總攻,阿拉伯軍隊立即陷入頹勢,前幾天的戰鬥,雖然藉由婦女的剽悍阿拉伯人避免了戰敗,但依然損失慘重,尤其是其遠程力量幾乎都被拜占庭的具裝騎兵殲滅,因此其右翼在拜占庭人的衝擊下徹底崩潰,為了扭轉頹勢,哈立德將所有的騎兵派往右翼,終於擋住了拜占庭人。但此時,阿拉伯人的中央陣線卻陷入了崩潰,拜占庭重步兵在弓箭手的強大火力下不斷擊垮了阿拉伯人,騎射手也不斷襲擾阿拉伯人的軍陣,拜占庭人射出的箭如此之多以至於阿拉伯人驚呼太陽都失去了光亮。

阿拉伯軍隊徹底崩潰了,他們開始潰敗,但此時阿拉伯婦女們再次發揮了關鍵作用,他們不但再次激勵自己的男人,而且親自拿起武器衝入了拜占庭的軍陣,看到自己的老婆母親姐妹都如此英勇,原本敗退的阿拉伯軍隊悍不畏死的殺了回去,面對這種全家老小一起上的架勢,拜占庭軍隊徹底崩潰了,連續四天,他們都被同樣的戰法擊潰,如今他們再也受不了了,在哈立德的反攻下他們退回了營地,阿拉伯人再次化險為夷。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婦女們將丈夫和兒子趕回了戰場)


此次戰鬥阿拉伯婦女表現極為英勇,據說騎兵統帥拉扎爾的妹妹在戰鬥結束被發現時頭上還插著羅馬人的劍。婦女的彪悍使得阿拉伯全軍都鬥志昂揚,寧肯全部戰死也不願在後退一步。

面對如此頑強幾乎不會潰敗的軍隊,拜占庭人在後兩天的戰鬥中一敗塗地,瓦漢在死在了亂軍之中,拜占庭的最後一支主力徹底全軍覆沒。(大部分主力在與薩珊的數十年戰爭中已損失殆盡)這次的敗北如此慘痛,以至於希拉剋略惋惜的說:“永別了,敘利亞。” 元氣大傷的拜占庭進而丟失了財稅重地埃及和敘利亞,阿拉伯人接替拜占庭和薩珊成為了中東的主人,伊斯蘭教也隨即佔領了整個中東和北非,這個格局一直持續到了今天。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哈立德發動反攻)


雅穆克會戰的獲勝,不在於哈立德的軍事才能,而關鍵在於阿拉伯婦女的彪悍和無畏,在人數和素質都弱於對手的情況下,阿拉伯軍隊在婦孺的激勵下一舉奠定了中東的霸權,怕老婆的阿拉伯軍隊最終擊敗了不帶家眷的拜占庭人。這樣的案例,在世界史上,都屬罕見,可謂是最意想不到的神來之筆。

但值得深思的是,在伊斯蘭教早期地位如此之高的阿拉伯婦女在當代卻完全成為了阿拉伯男人的附庸,在最為保守的沙特的阿拉伯,允許婦女開車都成為了難得的進步之舉,當如今的阿拉伯婦女被禁錮在家中,被迫披上黑紗,唯丈夫是從時,他們會想到他們的婦女先輩不僅能夠和男人一起工作作戰,甚至可以怒斥他們的丈夫,逼迫他們反敗為勝嗎?

雅穆克會戰:阿拉伯婦女“擊敗”拜占庭軍隊

也許,迫使宗教極端化的原因不在於宗教本身的教義,而在於其所處的社會形勢,正如在中世紀大搞異端審判的基督教到了今天也可以支持信仰自由,和其他信仰和平共處,曾經代表文明的伊斯蘭教和阿拉伯世界如今也變成了激進的原教旨主義者。在市場經濟、世俗社會以及國際競爭中徹底失敗,世俗政權軟弱到連基本的秩序都無法維持,也許才是伊斯蘭教走向原教旨主義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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