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贛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現實與夢境交織如同夢囈


畢贛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現實與夢境交織如同夢囈


畢贛,1989年6月出生於貴州省凱里市,中國導演、編劇、攝影師,畢業於山西傳媒學院2008級編導專業。曾因處女作《路邊野餐》驚豔上映,憑藉令人印象深刻的視覺呈現和詩意表達,拿下了當年金馬獎最佳新導演獎等多個國內外大獎;自那時起,畢贛一夜成名,成為家喻戶曉的年輕新銳導演。

畢贛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現實與夢境交織如同夢囈

畢贛第一部電影的成功,促使其對《地球最後的夜晚》的製作更加嚴苛,但他的導演風格卻依舊保留強烈的個人特色。此片不僅入圍今年戛納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也被選為金馬獎開幕影片。前些日子公佈的最新金馬獎入圍名單中,《地球最後的夜晚》拿下最佳劇情長片、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音效、最佳原創音樂5個重要獎項的提名,以非常夢幻的開局重回金馬。

《地球最後的夜晚》是由畢贛執導,湯唯、黃覺、張艾嘉、李鴻其、陳永忠領銜主演的今日官宣,定檔今年最後一天12月31日全國上映!


60分鐘長鏡頭

畢贛說:“時間是一隻隱形的鳥,為了讓觀眾看到它,我必須用個籠子裝它。長鏡頭就是這個籠子。”

《地球最後的夜晚》中出現六十分鐘的長鏡頭,是畢贛導演一貫的風格。眾所周知,《路邊野餐》中,畢贛導演也有四十分鐘的長鏡頭,鏡頭的流暢為人所稱讚,也成為奠定畢贛導演形成個人風格的基礎。

長鏡頭的拍攝非常複雜,鏡頭的走位需要反覆彩排,在正式拍攝之時,如果有一個環節出現偏差,則立馬重拍,畢贛實現了六十分鐘的長鏡頭,可見其鏡頭調度實力之雄厚。《地球最後的夜晚》成片主體是 2D ,畢贛為了呈現羅紘武的夢境,長鏡頭使用後期轉制 3D 的方式來呈現,開創了全新的視覺表達和體驗。

本片長達一小時的長鏡頭片段,由法國攝影指導 David Chizallet(AFC)主導拍攝。他選擇了一臺碳纖維版 RED WEAPON HELIUM 作為長鏡頭拍攝設備,攝影機從索道到斯坦尼康再接到無人機,完成了非常複雜的攝影機調度。RED 攝影機因為輕巧、靈活和超長時間錄製的可能性,幫助導演和攝影師完成了一次可以載入影史的挑戰。本文整理自法國攝影師接受的外媒採訪,為方便閱讀,有做增刪和調整。

位中國導演通過他首部電影《路邊野餐》的詩意世界獲得了關注,這部電影中包含了一個長達45分鐘的長鏡頭。Charles Gilibert,這位《地球最後一個夜晚》的法籍聯合制片人,邀請畢贛觀看他在2015年參與制作的電影《野馬》,因為他覺得畢贛可能會喜歡這部電影的攝影。

畢贛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現實與夢境交織如同夢囈


連續一小時十二秒的拍攝

“由黃覺飾演的羅紘武進入電影院,當放映開始時,屏幕上的電影將讓我們陷入夢境,畫面變成了 3D。夢境從女主角在隧道中徘徊開始,鏡頭進入山洞內部,跟隨纜車下山,降落到山下的檯球房,接著進入正在演出的廣場,在苗嶺的階梯間不斷穿行。

在這些旅行中,羅紘武遇到了一系列與她童年有關的人物,以及他年輕時所愛的女人。影片開頭是由另一個攝影師拍攝的,我拍攝了這個鏡頭的主體部分。我在滑索拍攝中接過攝影機然後開始拍攝......”

關於滑索拍攝及鏡頭銜接

“主演通過高空滑索從一座山滑到另一座山,攝影機跟著他在山谷上移動使用了攝影機是通過電磁鐵吸附固定,到了指定地點,助理通過開關釋放電磁鐵,我接住了攝影機。穿過山谷直到他們到達露天台球室的這段,我是全程步行拍攝的。在那裡,主演打了一輪臺球,鏡頭開始在桌子周圍移動。然後,我將攝影機連接到無人機,從村莊的下方拍攝。

攝影機放在三軸雲臺中,斯塔尼康攝影師從手持狀態中,釋放雲臺,再通過電磁鐵吸附到無人機,焦點由好幾個跟焦員來控制。無人機信號在飛行中有一段中斷了,在山的另一側又恢復連接。當無人機離開操作員的視線時,他就將命令傳遞給位於下一地點的另一名操作員。”

畢贛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現實與夢境交織如同夢囈


“然後他飛過一堵牆,來到另一邊的鄉村節日,在村莊廣場上方經歷了一個相當錯綜複雜的旅程。視角改變了幾次,跟隨另一個角色,回到他身邊,然後在他愛過的女人臥室裡結束。這是電影的高潮,你會意識到整部電影都是關於墜入愛河的漫長故事。”


令人驚訝的時間關係場景

“我拿起攝影機,這裡麵包含著由另一個掌機拍攝的素材,演員在我頭頂上乘滑索經過,然後攝影機到達指定位置,我必須迅速抓住並繼續拍攝,然後我放下攝影機,鏡頭還在繼續......

在準備結束時,我們知道每次拍攝會發生什麼。這涉及很多群演、動物、四公里的摩托車騎行,以及佔地超過十公頃的區域。我們並沒有追求展現技術實力,而是使用這種穿越時間的視角和故事結構的實驗手法,拍攝一種儘可能沉浸式的鏡頭。”


照明和反差的控制

“我想過白天拍攝夜景,但我們希望能夠控制反差。但是這在白天是不可能的,因為涉及10公頃的拍攝面積和超長鏡頭調度......對我來說,通過重新布光來控制拍攝會更容易。照明系統非常複雜。山頭的每一面都從對面照亮,我們為鄉村節日和巨大的卡拉 OK 提供了一個非常原始的照明,用了許多照明道具......在鏡頭中間裝置還發生了變化,就像是一場現場戲劇表演......”

畢贛新作《地球最後的夜晚》,現實與夢境交織如同夢囈


攝影機和鏡頭的關鍵選擇

“其他片段用的是 Alexa。但是對於持續超過一個小時的鏡頭,我們沒法用它,因為最新版本的存儲卡也只能容納 512GB,這隻能容納56分鐘的素材。由於需要 2D / 3D 轉換,我不想過度壓縮圖像。所以,我使用了 RED WEAPON 來拍攝,並用 IPP2 進行後期製作,它能夠更好地管理在低照度下拍攝的細節。

至於鏡頭,變焦鏡頭對於無人機來說太重了,我堅持做出精確的選擇,所以我們選擇了一個 25mm 的蔡司鏡頭,並在拍攝 5K 時使用了 30mm 鏡頭。”像是沒有特效的優雅芭蕾舞,但技術性很強“一切都是基於一點了不起的工程設計。非常聰明地把一個普通的浴室開關改造成電磁鐵的按鈕,在技術上非常先進。我們劇組的中國工程師創造了能夠攜帶攝影機、穩定器和電磁鐵的特殊無人機。裝置設計師創造了高空滑索,它非常先進,幾乎是一個壯舉......特效僅在後期製作過程中出現,將 2D 轉製成 3D。”

獨特而動人的體驗“我真的很感激,當我們討論這個鏡頭時,我們沒有提到機位的問題。我們只討論了故事應該講述的內容,以及角色的旅程。

畢贛的作品具有象徵意義,他致力於一種姿態的重複,一個角色看起來像另一個角色,拍攝對象從一隻手傳遞到另一隻手,並在散佈於整部電影中。這是一種高度可視化的寫作形式。

在他的電影中,有魔力,有夢想。他正在上演他的視覺詩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