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過了今天,過譽還是看輕,都該有個中肯的評判

作者 / 喬苗兒

開播一週後,《怒晴湘西》的導演費振翔便說他的心臟“還得精彩六週”。現在,應該是精彩的巔峰。


《怒晴湘西》:過了今天,過譽還是看輕,都該有個中肯的評判

圖源水印



堪稱“盜墓勸退片”的《怒晴湘西》劇組,給角色們發起盒飯來毫不手軟,自然怨不得廣大吃瓜群眾刀片回擊。此處有個建議,主創團隊咱改行開鐵廠吧,原材料(刀片)已經給您們備齊了。

對於創作團隊而言,能夠“因為角色下線而收刀片到手軟”是幸事,說明一件事:人物討喜,觀眾共情。且不說劇中若干血肉豐滿的大活人,連怒晴雞都有粉絲團的戲,《怒晴湘西》恐怕是獨一份。

如今塵埃落定,臺前的枝枝蔓蔓躲不過網友們的“一對招子”,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幕後的類型新篇也該擺上檯面:探險類型影視作品尚在搖籃,從哪來到哪去,如何開闢新紀元。

改編的前提是尊重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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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影視化改編的核心是“還原”,書粉乃至吃瓜群眾對“名場面”的期待程度遠高於創作者的想象。

道理誰都懂,能做到的是少數。

精力沒少投,錢沒少花,用心良苦的結果是:觀眾不買賬,主創兩行淚。

在《怒晴湘西》之前,費振翔導演和7印象團隊已經在《黃皮子墳》“哭”過一次。平心而論,《黃皮子墳》談製作、論質感沒毛病,林海雪原、北大荒、知青插隊,視覺呈現和生活質感不露怯,甚至在創作理念上,都能感受到主創團隊引領觀眾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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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出在“還原”上。

國產探險的類型是國民爆款不假,但爆點在網絡小說,同類型的影視作品,特別是網絡劇還是新鮮事物,僅有“像不像原著”可作為評判好壞的主要標準,一旦過分脫離原著造成“媽不識”的現象,必然招致原著粉絲的反噬。

切身的教訓比任何經驗都來得有效。

於是在《怒晴湘西》中,我們看到了原本存於腦海中的想象被變成了一幀幀精彩的畫面。

陳玉樓、鷓鴣哨二人首次向對方表明身份,搬山、卸嶺魁首對“切口”,一文一武,江湖與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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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雞大戰六翅蜈蚣打鬥精彩,目不暇接。書中奇幻瑰麗的想象落到畫面上簡直逼死後期:就這麼一個一分鐘鏡頭做了20多稿,幹了4個月。

六翅蜈蚣的三維鏡頭600個,渲染總時長10000個小時。

(此處有呼喊:費導,一天也才24個小時啊喂!燻疼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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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怒晴雞,如果不是有特效設定,網娛觀察差點以為這隻雞是馬戲團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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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陳玉樓首次下墓時,卸嶺派世代傳承的工具:“蜈蚣掛山梯”,第一次真實的呈現在觀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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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分鐘的鏡頭幾十號人忙活4個月,有必要嗎?

導演費振翔就是剛,“有人提醒我,你這是網劇,不是電影,弄這麼精緻沒用,最後也不在電影院放。人家都拿手機看,啥細節也看不出來,差不多行了!我說網劇不是你們想象的樣子。權遊,紙牌屋,都是網劇,拍得都不輸電影。別上手就把咱拍東西的姿勢丟了,就算十萬個人都用手機看,可萬一有一個人用大投影看了呢,就為了這一個人,也值得。”

事實證明,的確必要,的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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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燈後”的六翅蜈蚣,細節精細到“喪心病狂”



影視劇製作走到今天,早已經過了戳塊石頭寫上“武當山”剩下全靠觀眾腦補的年月,特別是小說影視化改編上,一人一物的具象化處理直接影響著還原度和觀眾的信任與否。有可能一個細節沒做到,信任感就沒了。

還原是基礎,整個團隊依舊沒忘“引領”觀眾的創作理念,只不過這次的引領不再有隔膜。

《怒晴湘西》中有恐怖元素,耗子二姑都快懟陳玉樓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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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裡是這麼說,就要這麼拍,這叫尊重原著;

畫風一轉,陳玉樓唸白表明耗子二姑的身份,這是引領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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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墓見人心,人嚇人,嚇死人】導演費振翔解釋【《鬼吹燈》的核心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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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會看不到進步與付出?恰恰相反,每一處都記在心裡。

“下墓”跟“紀實”可以混為一談

探險類影視劇半虛半實,對特效的依賴度高。

《怒晴湘西》用了6個月的後期時間,搞出了370分鐘的視效鏡頭,除了怒晴雞、六翅蜈蚣,連只出現一次的穿山穴陵甲都有著細緻精巧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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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做出來的,大多是現實生活中沒有的物件。相比較而言,始終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取信於人的難度更大。

觀眾沒見過六翅蜈蚣和怒晴雞,可見過苗寨與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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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天馬行空奇幻瑰麗的想象,到最後也得迴歸到“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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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免有人認為摳這些細節是“瞎子點燈白費蠟”,或是創作團隊的自我吹捧,於全劇而言意義不大。觀眾的反饋擺在這裡,化用導演費振翔的那句話“可萬一有人關注了呢,就為這一個人,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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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實景實拍,無需再贅述整個主創團隊下的“笨”功夫,呈現效果已經說明一切。再或者,因為是第二次嘗試該類型的費振翔導演跟7印象團隊,所以註定承載了觀眾更高的期許,“這次不錯,但下一次期待更好。”

以上的“紀實”,是視覺層面的,也是表象的。另一個層次的“紀實”是模糊抽象的,但是整個《怒晴湘西》的根—人物與情節。

潘粵明在重新回憶陳玉樓的這個人物時說,“陳玉樓是成長中的人物。七老八十的陳瞎子回憶過去,回憶中的自己有秀氣和稚嫩,有勝利的時候,也有慘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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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陳玉樓註定不是無所不能的,不僅有弱點,還有軟肋。

導演費振翔的原話是:放不下身段的陳玉樓不可愛。

天下霸唱的原著為陳玉樓、鷓鴣哨撐起了筋骨,影視化的過程就是要為人物填充血肉,填充的過程就是成長。

陳玉樓最終得到父親的認可,成為真正的“魁首”,鷓鴣哨心灰意冷遠渡重洋仍未放下尋找雮塵珠的執念,高偉光將鷓鴣哨定義為“悲劇式人物”,沒有光環的主人公看起來未必“爽”,但勝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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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7印象團隊畢竟拍電影出身,對於小人物的塑造和細節的捕捉同樣給了全劇難得的煙火氣,還有幾分黑色幽默的喜感。見錢眼開的士兵把大洋揣進兜裡,“夠娶媳婦了”是點睛之筆。

談感情就傷劇情真的是玄學問題?

此處是暴露年齡的玄學問題。

國產影視劇中情感戲就好比是做菜的時候放的鹽,多了少了都不行。特別是強情節的類型作品,調劑的節奏沒掌握好,有可能繃著的情緒一下子就鬆勁兒了,極度影響觀感。

《怒晴湘西》播出後,劇中的感情線有爭議。

為什麼要有情感戲?為什麼不能好好盜墓?導演費振翔對靈魂拷問著實撓頭。

沒有情感,如何立人;人立不住,哪有領盒飯後飛向主創團隊的刀片?

共情,還在情字。

有句話說,究極浪漫來自於理工科,套用一下,究極溫情產生於直男團隊。作為常年追劇的電視兒童,在費振翔導演之前,對7印象團隊的瞭解更多來自於核心人物管虎和梁靜。從曾經的電視劇《黑洞》《冬至》《生存之民工》到電影《鬥牛》《殺生》《老炮兒》,硬朗肅殺之外總不缺的是人文精神和藏在細節裡的悲憫。

在導演費振翔這裡,這種人文情愫被繼承下來,並與類型片融合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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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靈給崑崙果脯,一大一小兩隻手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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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哨接連失去老洋人和花靈後陷入回憶,眼睜睜看著師弟師妹在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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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CP之間終於捅破窗戶紙坦露情愫,對演員眼神的捕捉。

這些都是感情,沒有綿長瑣碎的鋪墊,如何積累到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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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彈幕來看,觀眾對於適時呈現,輔助情節人物的情感關係,磕CP找糖吃的積極主動性並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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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課:導演費振翔出身梨園世家,演過電影《霸王別姬》



導演費振翔對於觀眾的反饋似乎早有預料,難得的是,他將肯定和讚美視作觀眾的寬容和保護,對質疑和批評照單全收。“這部戲不好拍,類型片還在起步,我們哪怕做犧牲也無所謂。”

“我們需要類型片,更需要類型片的觀眾。類型片有固定的節奏和規律,不是不能顛覆,但時機尚未成熟,還不會走的時候千萬別跑。精彩的原著給了創作者養分,我們還會繼續努力。”費振翔說。

作為觀眾,愛之深責之切,並非嚴苛或者責難,只是希望在有本事的手藝人手裡,電視劇也好,網劇也罷,超級網劇也算上,都應該恢復其應有的樣子。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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