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刀客”,一日三餐人均8塊吃飽就行,一桶散裝酒顯奢侈


年前拍攝了一群來自四面八方的“刀客”,每年進入冬季,另一群候鳥從四面八方趕來。他們說著五花八門的方言,穿著打扮也是各不相同。吸引他們的,是一場即將在大葦蕩中展開的收割盛宴。

老王除了擔負著全部工人的一日三餐,收割蘆葦均由人工操作,百餘萬畝葦田,全部需要人力一刀一鐮地割回來。葦場原有職工顯然難以完成如此巨大的工作量,“刀客”的職業因此應運而生。

雖然社會在變化,大葦蕩也在不斷更改著它的所有者,而這一輩輩刀客也換了數茬。他們多為鄉親、父子、夫妻、兄弟,結群引伴,子承父業,年年歲歲,如期而來。他們要趁著這冬閒時節,在年關到來之前賺取一點外快,讓全家人過上一個豐盈的春節。

老王說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刀客”這個職業到底產生於何時。又是哪一個人靈機一動,脫口而出這樣的一個稱呼。或許,它就如同在每年春秋兩季行走於各地,專門幫助當地人插秧和收割麥子的“麥客”一樣,由來已久。

臨近中午時分專門負責為蘆葦工做飯的老王。他煮了兩大鍋米飯,炒了兩個菜——大白菜和蘿蔔乾,裝在塑料桶裡,米飯足有兩桶,白菜和蘿蔔各半桶。

老王今年52歲,來洞庭湖打工有了6個年頭了。據老王介紹,由於他多年積習患有胃病,時常痛疼難忍,本來今年不打算出來,但家裡有一癱瘓在床的77歲老母等錢醫治,沒辦法只好隨大家一起來了。

大家瞭解他身體狀況推舉他負責生活後勤,每天做三頓飯,算是對他的關心。“今年我們這一夥共來了27個,男人18個,女人9個,全來自一個山村”。“大夥約定每人每天給我12元錢生活費,其中菜米油鹽火8元,另4元為報酬”。

我問老王:“一個人每天三餐8元能吃什麼?”老王沉思了一會,無賴地說:“現在大米最便宜的都要一元多錢一斤,蘿蔔白菜都要幾毛一斤,大夥出來打工辛辛苦苦都是圖多掙幾個錢回去讓家人的日子過得好一些。我們這些人命苦啊,吃吃這些,吃飽就行了”。

唯一的奢侈品就是這幾塊錢一斤的散裝酒,一壺酒大家輪流你一口我一嘴。老鄉們很熱情的招呼我一起吃點,吃著吃著,刀客們的臉色漸漸有了活氣,話也多了起來。說到高興處,他們笑了,一天的勞累似乎至此落到了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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