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終弟及”還是“子承父業”:沙特宮鬥戲重新上演

在國王的親弟弟、王儲的親叔叔艾哈邁德親王回國後,11月3日《華盛頓郵報》援引3名沙特王室成員和1名消息人士的話報道稱,沙特方面正考慮於未來幾天內繼續釋放另外幾名被扣押的王室成員和商人,包括圖爾基王子、阿卜杜拉阿齊茲王以及億萬富豪阿穆迪等人。現在看來,卡舒吉事件的國際反應已經逐步平靜,但國內的宮鬥戲才剛剛開始。

“兄終弟及”還是“子承父業”:沙特宮鬥戲重新上演

從沙特的國情來看,在王位的傳承上,採取的是“兄終弟及”的傳統,由於開國君主強大的生育能力(從26歲一直到60歲),後面六任國王都是他的兒子。但小薩勒曼成為王儲則打破了這一規矩,沙特王室大約有2000多名親王和王子,而有繼承權的有上百人,他成為王儲已經引起了王室內部的強烈不滿。阿拉伯有一句諺語:我和我的堂兄弟們一起反對 陌生人,我和我的兄弟們一起反對我的堂兄弟,就反映了這一情況。

“兄終弟及”還是“子承父業”:沙特宮鬥戲重新上演

小薩勒曼被立為王儲壞了沙特“兄終弟及”的政治規矩,而王室的反對派勢力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時機。沙特前國王阿卜杜拉2015年1月病逝後,老薩勒曼繼承王位,從那以後他就開始為自己的兒子小薩勒曼上位鋪路:先是被立為副王儲,然後擔任過國防部長和能源部長,掌握了沙特的軍事和經濟大權。然後廢黜了原王儲納伊夫親王,將小薩勒曼扶上了王儲的寶座,因此得罪了在沙特政壇有重要影響力的納伊夫家族。小薩勒曼在去年為了清洗異己而發起的反貪行動逮捕了圖爾基親王,又引起了阿卜杜拉家族的不滿。但此後,沙特政局一直不穩,就連王室的守衛都要靠巴基斯坦僱傭兵來負責。王室的反對勢力紛紛遠走他鄉,包括老薩勒曼的弟弟艾哈邁德親王也跑到了英國,卡舒吉也正是捲入了王室的爭鬥中而身遭不測。但是,沙特國內對小薩勒曼的反對聲一直沒有停止:民眾因為他削減了社會福利補貼而表示抗議;國內的保守勢力因為他的世俗化改革措施而發聲不滿;王室的反對勢力更是批評他從內政到外交的政策失誤。小薩勒曼今年4月曾消失過一段時間被傳遇刺,後來美國的情報部門才定位他逃到了海邊的一艘遊輪上。老薩勒曼擔任國王的時間不長,所以小薩勒曼的根基也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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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樂於看到沙特的宮斗大戲,有利於引入競爭機制和尋找更合適的代理人。美國需要對沙特的100%控股地位,借這個機會引入了競爭機制。小薩勒曼是溫室裡的花朵和政治素人,在內政外交上都有失誤,一旦國王老薩勒曼不在,他能不能鎮得住局勢也是個未知數。而且年輕氣盛,有點桀驁不馴:比如回擊特朗普關於沙特離開美國活不了兩週的言論就說沙特王國的生存歷史會比美國還要長;在卡舒吉事件一開始還叫囂要制裁美國等等。

尤其是在中東戰略和國際油價上對美國不夠配合,試圖引入俄羅斯來討價還價,這就碰了美國的紅線了。美國需要引入競爭機制,既對小薩勒曼形成約束,也以防萬一提前找好代理人。艾哈邁德親王9月份曾表示自我流放,但10月份卻突然回國是因為得到了美國的安全承諾,而他回國後很快就有釋放王室成員的風聲,除了他在國內的政治影響力外,美國的支持也是個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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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地區是美國必須控制的核心地區,如果小薩勒曼滿足於做“幼兒園霸王”的話,美國可以樂見其成甚至推波助瀾,但如果想成為一代梟雄,那薩達姆和卡扎菲就是下場。沙特有那麼多王子可以維護美國的利益,特朗普不介意再換一個可能更聽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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