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档期华语电影最佳!凭什么?凭他!

2016年,《叶问3》上映。这部甄子丹担正的电影,豆瓣高评区却是另外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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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泰森当先,紧随其后的是张晋饰演的叶天志,底下清一色评论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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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又来抢主角风头!中国武打片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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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晋真正走进大众的视线,太晚。2014年他凭借《一代宗师》里的“马三”一角拿下金像奖最佳男配,已站在40岁的门槛。

他9岁习武,11岁离家进入四川少年武术队,入行20年。从“蔡少芬老公”到“马三”,他走了近十年。从“马三”到第一次担正,他花了四年。直到在《叶问外传:张天志》里堂堂正正打出“咏春正宗”旗号一代宗师风骨始立,他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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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清癯,眼神锐利,五官棱角分明,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透着自幼习武的精气神——用《一代宗师》里的比喻,就是没了刀鞘的刀,自带锋芒。

这样一个俊秀的人儿,怎么以前就红不了?

就像张天志,曾经无数难眠之夜辗转,想要把栏杆拍遍的苦闷。

《叶问外传:张天志》中的故事,紧承《叶问3》而来。

《叶问3》里,相较名传四方的叶问,张晋饰演的张天志同为咏春门派,同样武学修为极高,却默默无闻,只是一个拉洋车的。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与叶问的较量无关正邪,只是单纯的不服;没有恨怨,只是单纯的羡慕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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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闭门较量的惜败,引来的则是《叶问外传:张天志》里开场的“小人物”。一改惯常银幕上的英雄形象,张天志已决意放下功夫,远离武林纷扰,回归普通人的平凡生活。面对元华金钱与死亡的双重威胁,哪怕身手依然了得,哪怕七步之内快得过手枪,他也毅然决定江湖洗手,不做刀口舔血的杀手,改作开铺面的平凡父亲。昔日招徒授艺的威风不在,木人桩仍在,只是沦为挂衣服的摆设。

但只要有人,就会有江湖;尤其身逢乱世,哪有那么轻易言退的道理?张天志心已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脾性却没改,傲骨也仍在,不愿低下昂起的头,这才有了后面的波澜。

配合着人物的一层层情绪推进与心态变化,结合张天志“快准狠”的招式特点与张晋的凌厉武打风格,几幕打戏巧用不同场景的地势特点,做得各具特色,颇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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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被黑帮分子与托尼·贾饰演的杀手追杀一幕,发生在香港街头霓虹闪烁的错落牌坊间。电影以香港功夫片里特色的威压大做文章,几人如花蝴蝶般上下游走。赤手空拳的张天志利用高空优势,一一压制住了凶徒。其后“拳霸”托尼·贾施用被称为“人形杀器”的泰拳,招招生猛,狠辣异常,也甚符合人物杀手的身份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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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张天志和释彦能饰演的赵金虎在高矮楼房的露天阳台上斗艺,少了生死相搏的狠辣,二人拳风对决见招拆招,这种朋友间的切磋更像师徒相授的过程。释彦能的少林拳拳拳生风,刚健有力,但过于冒进疏于下盘的打法,让张天志钻了空子,他落败后的一番对话,亦凸显出人物粗豪爽朗的性格。

而除了结尾张天志终于重拾咏春,以柔克刚战胜大块头戴夫·巴蒂斯塔的高潮戏码外,我最喜欢的较量发生在张晋与杨紫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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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紫琼在片中饰演黑道大佬曹雁君,父亲亡故后,她在群雄环伺的险恶环境中,硬是凭过人身手扎下根基,让人不敢造次。一介女流坐上高位,步步艰步步险,身后还拖着个狂放不成材的弟弟,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双手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当她下定决心要洗白后,与人的较量更多变成不怒自威的博弈,重点不在杀人而在以技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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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张晋初见在酒吧。两人借着一杯酒,过起“粘手”的推杯换盏,与《一代宗师》中叶问与宫师傅掰饼异曲同工,都是以小见大袖里藏乾坤的绝活。高手过招,玩不得含糊,这你来我往的巧劲可比飞檐走壁的花活儿来得更见真功夫。随后的正式比拼,导演特意为二人设计出拳脚相搏、横刀追逐和兵刃相接的三层递进式打法。长刀对短棍,都带了搏命的意思,一是为了护人一是为了杀人,真真看得人热血沸腾。

抛开这些拳脚功夫,我对《张天志》的喜爱,还因为它前半段里浓浓的生活味、人情味,是港片里常见的那种:一家人,总归要齐齐整整。比如张天志和儿子每日的白粥就油炸鬼(油条);酒吧街霓虹初上时柳岩静静观赏的“日出时刻”;乃至于恨铁不成钢的杨紫琼,斩下弟弟一条胳膊的“交代”。哪怕是最让人瞧不起的纨绔子弟曹世杰,也让人恍惚间想起饰演者谭耀文昔日的神采——是在《野兽刑警》里,那个为了一己私欲满盘皆输的图钉华,最初也不过是出于不甘心一辈子做人小弟。“做混混,有得选择吗?”的哀叹,透露着的恐怕是对有今天没明天的深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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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张晋吧。和所有励志鸡汤文的开场一样,功夫明星这份工是他幼年时代的理想。《卧虎藏龙》里也有他,不过是不露脸的武替,来做杨紫琼和章子怡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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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午替章子怡,下午就换上杨紫琼的衣服。双钩,枪,鞭,双刀,每样武器都耍得有模有样。

在做替身的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接触到李安和张艺谋这样的名导。

但他和张天志一样有着内敛的脾性,心气高,从不开头求人,不懂得去争取,更羞于表达。

小时候经常跟他一起参加武术比赛的吴京,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也是从内地到香港去闯荡,却比他荣光早来了许多年。

命运馈赠的礼物啊,早已在那时候就标好了价签。

然而,你看现在的张晋,马三,或是张天志,最动人的角色,都憋了一口气,再来手绝的,傲然天地。

是戏码,也是张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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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问外传:张天志》开画后同档期华语电影最佳的成绩,是观众给电影的掌声,也是给张晋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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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替身到第一男主角,他选择自己的方式,曲曲荡荡,破而后立,收获最美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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