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濟”來臨 “張泉靈們”絕不會說女孩嫁得好就足夠了

“這個社會對女性有多少偏見,對男性就有多少壓力,當兩性真正平等,獲得解放的不只是女性,男性也同樣受益,只有在一個真正平等的社會,每個人才真正享有選擇的自由而不會被偏見與指責束縛。”美國薪酬最高的女高管、Facebook首席運營官雪莉·桑德伯格在談論女性領導力的著作《向前一步》中提到。

2010年,馬雲對當時支付寶的評論是:“爛、太爛、爛到極點”。隨後馬雲將彭蕾調來專任支付寶CEO。後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支付寶成為全球最領先的支付平臺,彭蕾也一手打造出了互聯網金融“獨角獸”螞蟻金服。

類似這樣的,由女性領導者引領企業命運的故事還有太多。在互聯網時代和消費升級的大環境下,中國經濟的快車切換了到“高質量發展的軌道上”。公眾可以看到:董明珠振興格力,彭蕾奠基阿里,胡瑋煒創立摩拜……

《2018中國女性創業報告》顯示,女性企業家體現出一種“漸進式”企業家精神,其創新週期比男性企業家更長,在公司治理方面的規則意識更強,更看重公司發展的質量,女性企業家精神中特有的柔性、靈感和愛商能幫助基業長青。

在4月14日舉辦的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上,何巧女、張泉靈、李靜、鄧亞萍等來自不同領域的女性企業家的分享,讓“女性領導力特質”不再是一個模糊的概念。無論是臺上的女性發言者,還是坐在臺下的女性聽眾,她們也許曾被父母告知:“女孩只要嫁得好、活得輕鬆就足夠了。”但她們絕不會再對自己的女兒說同樣的話。

“她经济”来临 “张泉灵们”绝不会说女孩嫁得好就足够了

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主辦方供圖

紫牛基金創始合夥人張泉靈:

如果我能始終探尋這個世界,並表達出來,這就是我終極的滿足

“如果你不去理解這種改變,你就會淪落為上一個時代的人。這個時代扔掉你的時候,都不會跟你說一聲再見。”張泉靈的上一個“金句”猶在耳畔。

從央視名嘴到創投界新人,張泉靈曾坦言自己“活得像狗,並非華麗轉身”,做投資人後哭過的時間,比前十年加起來還多。離開供職十多年的大型媒體平臺,就是離開了張泉靈的“舒適圈”。在成為投資人前,她還是一個“只會在銀行買理財的人”,太多的陌生和艱難。對於張泉靈來說,這場轉身是一個猛子扎入了深度學習的海洋。

不明白的新鮮事物撲面而來,所以她才會焦慮、會慌張。在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上,每天閱覽大量創業項目的張泉靈發現,女性創業者的佔比明顯增多。

“原因在於,前五年,移動互聯網快速爆發的時候,你發現每一個創業者的本質叫做‘拓荒者’,拓荒時代裡最有競爭力的是戰鬥力超強的男性。但今天,拓荒時代已經接近終結了,更多要精耕細作,要滿足人性當中的細微要求,滿足人們在物質和精神層面的更高要求。在這個意義上,女性可能是更適合做一個精耕細作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一個女性如果要當企業家,她承擔的社會角色會比一個男人更多。因為一個男人如果做了很大的企業,他不需要在家庭裡扮演過多的角色,他天然就可以往家裡一杵說:“我是頂樑柱”,即使他可能根本不花時間在家裡。而如果一個女人做了企業,沒有時間陪孩子,社會對她的評價就會是:其實你不那麼成功。

“所以我們作為一個女性,暫且把女性這個頭銜放下,回到生命的本質,我們要問明白自己一個問題:你到底要什麼?怎樣才達到了自己終極的滿足?”張泉靈說,“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最幸福的地方,是在於我較早地想清楚了自己要什麼,且一直走在這條道路上,那就是——始終探尋這個世界的未知,並把它表達出來。”

巴菲特有一個著名的工作方法,叫作“只投我懂的”,就是要在自己的能力圈裡幹活。但張泉靈覺得,今天外部環境變化得太快了,能力圈不應該是你的舒適圈。“如果我要的是對這個未知世界的理解,如果這才能證明我來過、我活過、我愛過,那麼我覺得這個不舒適就是我要去面對的事情。”

“她经济”来临 “张泉灵们”绝不会说女孩嫁得好就足够了

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主辦方供圖

導演、自如文化董事長王潮歌:

去他的節拍,去他的音樂,只要有巴掌大的一塊地,我就可以起舞

“每年木蘭會,王潮歌都是粉絲超多的。”一位中國商界木蘭年會的工作人員告訴每經影視(微信號:meijingyingshi)記者。

在4月14日舉辦的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上,記者見到了王潮歌,果然,其所到之處有很多人求合影。

王潮歌曾說:“我可能是一個八流的企業家,但我是一個一流的藝術家。”

事實上,她是個極具商業頭腦的人,並被稱為“中國最會賺錢的演出導演”。她的作品目前已累計票房近百億,演出場次達到三萬多場,中國每100個人中就有3個人看過她的作品。

由她作為主創的《印象·劉三姐》創下了年淨利潤過億的成績,此後她還開發了“又見”“只有”等實景演出系列品牌。

文化產品和資本,理論上應該是相互助力的,但事實上不乏在資本大潮中被玩壞的文化項目。好端端的《印象·劉三姐》就是一個,今年1月每經影視(微信號:meijingyingshi)曾調查報道了《印象·劉三姐》背後的運營公司廣維文華宣告破產的臺前幕後。

王潮歌又心疼又難受,“其實老老實實經營就挺好的,非要玩另外的遊戲,弄得亂七八糟的負面,唉呀真膈應人!”她在微博上回應,並表示運營公司雖然破產了,但演出還在正常繼續。

身為自如文化的創始人、董事長,王潮歌覺得自己對資本的認識還是挺清醒的,“起碼沒有像《劉三姐》那樣讓資本左右我。”

“我這樣的人站在臺上,大家就希望我講講未來應該怎麼做,再拿個本本記下來,以為這樣就能把未來算得更清晰。我覺得這是胡說。”王潮歌說,“我們每個人都在跳躍自己的生命之舞。不是那種按照節拍跳出來,那是跳給別人看的,那是在表演。我說的是沒有節拍、沒有旋律、沒有觀眾的舞蹈,跳給自己的舞蹈。”

王潮歌笑著說:“我覺得你們可以拿筆出來記錄了,我認為對一個女企業家,做到如下三點就可以了。”第一,不問來處,不問歸處,一直在路上;第二,只負責此刻,不負責彼刻,把現在做好,不要告訴“我”現在要隱忍為了未來的好;第三,舞蹈是給自己看的,不是為了迎合某種掌聲或階層。

“所以我說,去他的節拍,去他的音樂,只要有巴掌塊大的地方,就可以跳舞了。這是跳給自己,是對生命的表達,是對人生的態度。只要你熱愛生活、有智慧、非常勤奮,就可以跳好自己的舞蹈。不用過於擔心未來,只要把此刻做好,未來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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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主辦方供圖

主持人、東方風行傳媒、星創投創始人李靜:

我比同齡人做了更多事情,而且學費還是別人交的

“我特別想做一個節目,叫做《朋友圈的秘密》。把一個人的微信朋友圈放在大屏幕上,就是這個人的社會關係。我的朋友圈可以看到各行業不同類型的人,比如投資人、創業人、明星、幕後導演等。”4月14日,在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上,李靜分享道,“我也在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複雜的社交關係?我覺得就是因為我的好奇心。”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比我的同齡人做了更多事情,我做過節目主持人、節目製作人、美妝電商,再到打造自己的化妝品牌等。我學到了很多東西,而且學費是由電視臺、投資機構等工作的地方交的。”

李靜特別喜歡研究自己微信朋友圈裡的構成,“有人分析時政,有人關心科技,有人喜歡文藝……但我在自己朋友圈動態裡刷到最多的,還是明星自拍。”

《非常靜距離》《超級訪問》《美麗俏佳人》等節目的風行,讓這些節目的主持人、製片人李靜逐漸積累了眾多明星好友。

大學學手風琴專業的李靜,做過電視臺音樂編輯,很快邁上主持人之路,又一路從張家口電視臺跳到北京電視臺,後來又跳到中央電視臺。2000年,她離開央視,創辦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東方風行(北京)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超級訪問》是李靜的第一檔節目。

“我的節目從來都是既做主持人,也做製作人,我要想著怎麼把兩頁紙的節目計劃,變成一個節目,考慮如何策劃選題、找誰投資、和什麼播放平臺合作……”但這個開播了16年的節目,卻被李靜親手按下了暫停鍵。“《超級訪問》的停播,其實是一個挺難的抉擇,但它並不突然,醞釀這個事情已經有兩年多了。”李靜曾說。

作為主持人,她知道縱使萬般不捨,這檔節目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觀眾買單了。2008年,完全不懂電商的李靜做了美妝類電商平臺。再後來她又做起了投資人,拉上明星夥伴,投資新消費尤其是女性消費領域。

在李靜看來,創業和跨界,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好奇,而女性天生就是好奇的動物,對新鮮事物感興趣。“不過,我說的好奇,不是好奇以後就過去了,而是要將好奇轉換為思考。”

“我在迪拜轉機的時候,5個小時的時間,除了在休息間等著還能幹什麼呢?我在機場提供的服務區做了SPA,一身輕鬆的上飛機了。我就在想,國內的機場能不能做這件事,我們轉機的兩三個小時,商務候機廳裡全是方便麵味兒,要麼就只能找間咖啡廳坐著。那麼可不可以把快速美容這種商業模式在機場裡做?讓女士能在一兩個小時裡做美甲、護理面部,再畫上淡妝。我就在筆記本上記下了這個想法。”

在李靜看來,好奇心、觀察、思考,放在一起,可能就會產生生活中的另外一種行業。

“她经济”来临 “张泉灵们”绝不会说女孩嫁得好就足够了

第十屆中國商界木蘭年會主辦方供圖

蜜芽創始人兼CEO劉楠:

這個社會一邊關心女企業家為什麼成功,一邊又提醒她們“你犧牲了很多”

“北大學霸”“全職媽媽”“84年女總裁”“百億估值”……劉楠身上貼滿了多種標籤。

生於1984年,陝西人,18歲之前,劉楠幾乎沒出過陝西省。2002年她考入了北京大學,這就是外界給她貼上的第一個標籤“北大高材生”。一直唸到研究生畢業,劉楠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北大畢業的,總該去特別牛的單位工作吧”,在“北大高材生”標籤的強化下,她進了一家“高大上”的外企。

可職場新人劉楠遇上了全球經濟危機,“不讓升職,也不讓加薪。我一個渾身是勁的年輕人天天坐在辦公室寫PPT,感覺特別慌,感覺青春都要荒廢在這裡,但又沒想好能幹什麼,就辭職生孩子去了。”

“我辭職在家當全職媽媽期間,反而把北大畢業生應該幹什麼、不應該幹什麼的那些外界枷鎖全都放下了。”劉楠說。

“在那期間,我發現自己特別喜歡商品,喜歡真正好品質的東西和生活方式。每次我去國外旅遊,人家都去看景點,我就喜歡去超市和菜市場。每次站在國外的菜市場看著琳琅滿目、不太常見的水果,看著貨架上的洗髮水就感到特別滿足。我在外國的超市裡一瓶一瓶看標籤,我願意在這方面花時間。當你把別人的期待放下以後,就會去做聽從自己內心的事情。”

在當全職媽媽的時候,劉楠創立了“蜜芽”,想給孩子找到放心、可靠、高品質的購買渠道。蜜芽在2014年正式上線。“網站上線的那天正好是我女兒上幼兒園的第一天。之後很快迎來一個爆發,因為前兩年大家都在談論消費升級。”

“在蜜芽做到一定名氣之後,我開始接受採訪。但我發現大家對女性CEO的採訪都特別單調,第一句話是:你這麼年輕就這麼成功,你是怎麼做到的?第二個問題緊接著就是:你一定在家庭上犧牲了很多吧?當時我就覺得,這兩個問題放在一起,一方面大家關心你為什麼成功;一方面所有人都提醒你犧牲了很多。明顯是不讓女性企業家心安,讓我們焦慮,讓我們痛苦。”

而對於這個讓所有職場女性都焦慮的問題,劉楠認為的確常常感到很無力。“所以我經常開玩笑說,我最近已經棄療了,體重直線上升,在繁忙的工作中,吃讓我很快樂。

每日經濟新聞 原文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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