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8分,哭到眼睛漏水

春節對於中國人來說是什麼?

是丟不下、舍不掉的習慣;是不論多麼奔波勞碌都要趕回家吃上一碗團圓飯的執念;也是一年中最值得營造儀式感的日子。

縱使年味越來越淡,但過年時的習慣卻被長久地保存了下來,那是一家人最珍貴、最溫馨的記憶。

在這部新上映的電影中,我看到了關於中國式普通家庭的溫柔與瑣碎。

《四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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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春天》是一部記錄片,是45 歲的導演陸慶屹拍攝的關於他自己家庭的故事。因為故事時間從 2013 年春天一直橫跨到 2016 年春天,所以有了現在這個片名。

因為職業習慣的緣故,陸慶屹總會不停地拍,拍攝用的設備是一臺尼康照相機,這個用非專業電影設備拍出來的片子卻成為了今年最動人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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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

其實細究起來,電影的故事非常簡單。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家庭的生活細節:年關將至,陸慶屹的父親陸運坤開始為了迎接孩子們的歸家而製作燻臘腸,母親李桂賢則在張羅其他的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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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沉默寡言但多才多藝,能隨手修好家裡壞掉的任何傢俱電器,也能彈奏的了各種樂器;而母親則相對開朗一些,喜歡唱歌,喜歡熱鬧。

陸慶屹大多時候都將鏡頭對準著這對相濡以沫50年多年的夫妻,拍他們一起幹活、相互鬥嘴、一起給對方染頭髮、剪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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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屹的家庭生活和我們每個人的家庭生活都很像,卻又有些不像。

相似之處在於我們的生活也會有那些不起眼的細碎與庸常,不同在於我們的生活可能少了很多像他們一樣的情趣與快樂。

雖說幸福的人是相似的,但如果能在生活中擁有這樣的幸福家庭,那回家和離開都是甜蜜的。

《四個春天》不僅展現團圓,同樣也在描畫分別。春節過後,孩子們紛紛離家,母親努力地為孩子的行李再添上一些家鄉風味,以便他更好的分給同事和朋友;

父親雖不在年輕,卻也執拗地要送孩子到車站才放心。

離別的孤獨與家庭的溫暖在此刻交相輝映,每一個觀眾都私心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吧、父母老去的慢一些吧、在家的歡樂時光再多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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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幸福,家庭生活無可避免的帶有悲傷。大姐的生病與離世是全片最催人淚下的部分,上一年還生龍活虎、喜笑顏開的大姐因為病痛轉眼間就形銷骨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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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病床上,年邁的父母守在病床邊,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楚成為了這個家庭最大的磨難。

姐姐逝世後的那個春節,整個家庭都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畫面趨於穩定,色彩趨於暗淡,每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悲傷之中,但鏡頭並沒有迴避這份悲痛。

大姐的牌位被兒子迎回家中,母親在吃飯的時候依舊會給大姐擺上一副碗筷,年末祭拜的時候父母親手給大姐燒了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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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與哥哥姐姐的合照

在這些舉動面前,生與死的鴻溝似乎不復存在了,大姐雖然病逝了,但她永遠以另一種形式活在這個家庭中。

《四個春天》最令人感慨的就是它為觀眾呈現了老年人的另外一種活法,在這個滿世界都煩父母催婚、煩過年回家被親戚朋友詢問工作、收入、對象的時代,陸運坤和李桂賢兩位老人將自己的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兩人雖然愛孩子,卻不會過分干預和指導孩子的生活,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經營好自己的生活。兩人結婚多年卻還是恩愛如初,一起上山採藥材,一起唱歌跳舞。

兩人會在飯桌上喝一杯交杯酒,也會在晚上的閒暇時光裡一個人學習剪輯、一個人專心致志的踩縫紉機。

如果“相濡以沫”有一個具象化的體現,那一定是這對老夫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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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意盎然是我對《四個春天》最大的體會,這種詩意並不是來自於老兩口的多才多藝和能歌善舞,而是來自於他們對於生活最本真的熱愛。

父親會因為燕子來家裡築巢而欣喜,也會因為燕子的離去而難過;母親會悉心照料自己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連女兒的墳頭上都不忘種上一些,直到那些綠色漸漸長出來化解了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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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固然很苦,但依然還要繼續,依然要自己找到希望。這種普世皆知的心靈雞湯經由這部平實質樸的電影一講,並不顯得激昂慷慨,反倒是滋味悠長。

《四個春天》在本質上是一部家庭錄像,是一部隱私展示,但勝在立意太巧,用私人情感打動了觀眾的整體回憶。

影片甚至在一開始都沒有什麼預設好的立意或者立場,只是在時間晃晃悠悠的變遷中展現了最動人的情感。

因為對於家庭、離別、生死的思考與迷茫是所有人的共通情感,大多數人在平凡的生活中無法做多麼深入細緻的思考,只能用力、用心的生活,就像《四個春天》裡的一家人一樣。

《四個春天》今天就正式公映了,希望感興趣的你們能夠去電影院支持它,縱使排片不多,但好電影需要每一位觀眾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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