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有時間觀念的人
提及鏤空，很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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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
那能在不經意間透出一絲性感的連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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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
那有著“鬼斧神工”之稱的核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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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我而言，是段難忘的回憶
……
十年之前，我因工作需要隻身前往廣州。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好有著Ann的陪伴。到現在我都記得，在我喝得伶仃大醉的夜晚，是Ann用她那瘦弱的身軀託著我整整走了2公里路送我回家；當我因為白天雜事太多隻能通宵看稿時，是Ann在邊上陪我一晚一晚滴聊天讓我不至於犯困睡著。也是Ann，讓我在廣州的好幾個生日不至於一人冷冷清清。而她送我的那款作為生日禮物的鏤空腕錶，也一度是我手腕上的唯一飾物。可惜的是，在一次吵架中，我將那款腕錶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與鏡面一同破裂的還有我和Ann之間的感情……
雖然我清楚和Ann已註定是兩條平行線上的陌生人，可能永遠都不會相見。但或許是潛意識裡還幻想著能回到昔日和Ann在一起的日子，所以在買表時我會不由自主地傾向於鏤空款，不僅是因為那份將機芯裸露在外的特殊美感，更因為其中寄託著我的青蔥歲月。久而久之，我手上的鏤空表越來越多，我珍惜它們中的每一款。但也必須要承認，從產品角度而言，有些可以達到藝術品的等級，而有些則不過是工業製品。
鏤空表，從實現工藝上來說，就是將機芯中的夾板和底板鏤空後再移除盤面。但很有趣的是，該類腕錶中代表性作品的集中出現並不是在誕生的十八世紀初期或所謂的Art Deco年代，而是石英危機時期。彼時，因為市場對機械錶需求量的大幅減少，使得工匠有閒情去真正地手工鏤空庫存機芯。也正是這份精雕細琢，才使得那個年代留傳下來的鏤空表中精品佔了大部分。
△現代鏤空腕錶的生產流程（線路設計-線切割-通透性檢查）
到了現代，CNC數控機床的普及讓鏤空這項工藝變得簡單了許多，再加上市場上對機械腕錶需求的驟增，引發了鏤空表產量的快速增長，以至於當下大部分鐘表品牌的產品冊中都有鏤空表的身影，這在早先根本是不可能出現的場景。但產量增加的代價則是品質的起伏不定。甚至於在我看來，部分現代鏤空表存在的目的卻只是為了告訴消費者這是款機械錶，至於機械的美感，根本無從談起。
那麼一個全新的問題產生了，對於普通消費者而言，如何辨別鏤空表的好壞。以我多年的鐘表專業經驗來看，<strong>最簡單的評判標準就是“通透、佈局、細節”。
鏤空表的最基本條件就是通透。換種通俗點滴說法，要能透過表鏡清晰地看到表底下面的肌膚，而不是那種定位鏤空卻只有幾個孔透光的款式。為實現這種視覺效果，最簡單的做法是對兩針款手動上鍊機芯下刀，一兩百個零件只需咔嚓咔嚓幾下，就能讓人看著就覺得敞亮。
相比之下，搭載中央擺陀與三問、計時、萬年曆等功能的款式想要鏤得透則需要工匠下不少的功夫。道理很簡單，複雜款機芯動輒三四百的零件數量決定了它需要剔除的“遮擋物”相比簡單款要多得多。數量上去了，工序的繁瑣程度自然也是成倍得增長。至於中央擺陀款，就更不用多說了，如何在機芯背面存在一大片遮擋物的前提下呈現出透光效果，這個問題光是想想就覺得頭大。當然，若能將複雜款或中央擺陀款也作出通透的效果，那麼無論是工藝的複雜程度還是最終產品的視覺效果，都絕對是值得人們擊節而讚的。
△陀飛輪，或許是複雜功能中少有的能鏤空得非常通透的
複雜功能中也有比較“簡單”就能鏤出效果的存在——陀飛輪。該功能的結構決定了不會對機芯造成過多的遮擋。而且，框架轉啊轉的視覺效果在鏤空的通透下，會呈現出與眾不同的藝術美感。
世間有很多事情，能做到不難，但要做到極致就難如登天。好比燒菜，煎個牛排我也可以。但能將牛排煎到戈登·拉姆齊水準的，能有幾個？在鏤空表這件事情上，其實也是如此，通透只是基礎，要在如今數量繁多的鏤空表中選出款高級的，還要看錶款在通透之外還有什麼？
△這些鏤空腕錶，將通透性發揮到了極致
按照我的理解，通透的進一步有兩條路。第一是玲瓏剔透，就是將鏤空表的通透性發揮到極致。以香奈兒Premiere系列山茶花鏤空腕錶、卡地亞Tank Louis Cartier藍寶石水晶鏤空腕錶等為例，整個空間中“空白處”的佔地顯然要大於零件的，一眼望去的那種空曠感簡直讓人爽到爆。
第二種是立體層疊，這類鏤空機芯通常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厚度，不同層面上的傳動輪系以此營造出強烈的立體感，再輔以品牌對夾板橫面的削薄處理，那份立體感絕非任何言語或圖片所能描述，最具代表性的RICHARD MILLE絕對深諳此道 ，一款RM53-01通過懸浮結構讓人們瞭解到了什麼叫做山巒重疊般的機芯佈局。此外，羅傑杜彼的星際鏤空則是通過線條的合理運用來實現視覺上的縱深感。更重要的是，發條盒上的鏤空五角星在增加了機芯的辨識度之餘並未對整體的通透性造成破壞，這份融合性令人欽佩。
表迷都清楚，精緻打磨是高級製表的一個准入證。在鏤空腕錶中，這點更為明顯。因為鏤空的設定使得機芯中許多平日裡隱藏在錶盤下的細節，此刻都展現在世人眼前。為此，自然就要求更全面及更精緻的打磨裝飾。
不知道有沒有人想過，為何在數量繁多的鏤空表中，只有寥寥數款能成為人們心中的經典？單就產品層面而言，答案顯然就是因為它們將細節做到了極致。機芯中隨處可見的曲線讓人感受到了屬於上帝的美感，夾板的雕花精緻細膩，尤其是通過15倍寸鏡觀察時可見的花紋末端收刀處，那份美感絕對不亞於任何書法名家的收筆。
因為我的那段特殊經歷，現在時常有人會諮詢我鏤空表的購買建議，我的答案通常是，“在預算允許的範圍裡，找通透的、佈局有特色的、以及細節處理得精緻的”。因為，只有兼具這三點的，才是真正具備機械美學的鏤空表。
文｜Peter 設計｜Jili
圖｜品牌及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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