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紅柳綠總關情

這是一篇“干卿底事”的閒文。

作為一個奔四的老男人,不懂愛情談論“愛情”,不是吃撐,就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可能還受了一絲外界的刺激。

這份來自外界的刺激,還要從“冪冪”的離婚和“大強子”事件說起。“冪冪”已然離了婚,姑且不論,愛誰誰。單說“大強子”事件。我如此多嘴的原因,主要有兩個“刺激”:一是“大強子”事件本身對我的刺激;一是有人發出“大強子”和“奶茶妹”已離婚的消息對我的刺激。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但是,類似事件對我們吃瓜群眾的“愛情觀”卻有很大的消極影響。一句最直白的酸話就是:天吶,連“奶茶妹”那樣的美人都抓不住男人的心麼?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要是相信愛情,“我”他媽就改叫“缺心眼子”。且不論“大強子們”有無獲得愛情,最起碼獲取了“奶茶妹們”的芳心,竟還如此放任自流不懂珍惜,這讓我們這些沒有愛情最終還導致不相信愛情的“缺心眼子們”怎麼活!我們需要愛情,但更需要“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公眾愛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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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love?體育老師教的數學吧?

人在江湖,愛恨情仇;愛居首位,仇在末尾,多少說明愛比仇“有面兒”。本來,俗世的愛情,貌似只要性取向遵從本性,天生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再加一副賊眉鼠眼的德性,明明端著一個精美的碗,碗裡還盛著美味佳餚,但猶如鬼迷心竅一般心心念念不忘惦記別個鍋裡色香味俱全的“粗茶淡飯”,如此這般,似乎就有愛情若隱若現,但多數可能都是一廂情願;如果非要找個好聽的詞語來形容一下,有人總喜歡管那感覺叫“一見鍾情”,其實是一見鍾“臉”,現在可能更多還是一見鍾“錢”。假如愛情是如此嘴臉,恐怕只會來得快去得更快。

於雄性而言,多數時候不過是襠裡那一兩半蔫吧肉“痴心妄想”,因此才很容易“催生”出愛情。號稱特別懂得浪漫的洋人也說,“愛情是盲目的”。所以愛情來得突然,其實不是某人撞上“桃花運”,而是一雙不安分的眼睛、一顆不知足的心和一個喜歡出竅的色魂幫了大忙。一盲一瞽,衝動為媒,“愛情”如期而至。

人們覺著愛情美好,是因為真正能得到真愛者太少(兩性之間的真愛原本就不多,太濫自然就非真情)。而人們又覺著愛情不可或缺,是因為愛情就像生活的“鹽”。所謂“好廚子的一把鹽”,所以擁有愛情的前提,必定先要成為“好廚”,動輒摔碟子扔碗,抓不住彼此的胃就算了,結果反倒互相傷心,這樣更不會擁有甜美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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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但木!熱但容易麻木,這也是“我愛你”。

愛情是命,是情愛,也是荷爾蒙。一輩子只想“嫁給”真愛者,自然視愛情如性命,比如說《大宅門》裡叫白玉婷的那位大家閨秀,好像只為“嫁給”真愛活著,否則,還不如死了乾淨;兩情相悅,只為牡丹花下風流而不在乎死在何處,圖的就是情情愛愛,而且要有情有愛,不能只有性愛,這樣的愛情就是情愛;人類也好,低等動物也罷,想要種群延續,必須要有荷爾蒙發揮作用,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一泡屎尿,一滴汗液,一種氣味,甚至一根私處掉落的毛髮,等等,都可能引起荷爾蒙的化學反應,但又無法肯定這些都是“愛情”。人類把這些或隱晦或直白的兩性之間的“作用力”,一本正經地給披上“文化”的外衣,就成了生物界獨一份兒的“愛情”,更有可能成為第一份兒的“性文化”。所以,當我們談論愛情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躲不開“性”這個字眼。

事實上,兩株草,兩片葉子,甚至兩朵相去甚遠的花兒,還有兩棵八竿子打不著的兩棵樹,兩隻活得莫名其妙的蟲子,兩頭面目猙獰的野獸,兩隻傍地走的野兔,等等等等,它們之間其實也有“愛情”。

愛情或許還是個奇怪的東西。據說,“詩三百”經過孔夫子刪改整編,最後的內容,多半仍是“男歡女愛”。唐詩和傳奇再加上宋詞元曲,甚至後來的各路文學作品,假如少了吟風弄月、卿卿我我、“人約黃昏後”的(想象)愛情場面描寫,或假如少了像蘭陵笑笑生、勞倫斯、亨利·米勒,乃至當世幾位有名的“情色小說”作家,他們對愛情及性愛“不厭其煩”的描寫,我們因此而看不到他們精彩、以至堪稱經典的作品,那麼這個世界一定會非常無趣。我時常聽人說,滿嘴仁義道德者,也往往最易生出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主意,所以教堂裡的神父嘴上以上帝的名義拯救俗世,可私底下打扮得風騷無比地去找自己的情人,而廟宇之中因此也有“花和尚”、“色尼姑”,俗世更是充斥著“色情狂”。愛情到了這個程度,可謂“不亦怪哉”!

所以說,假如這世上沒有那些曾一度或現在仍被稱作“禁書”的愛情、言情、情愛,甚至情色小說,那麼我們也許只懂得做愛造人,未必懂得世上還有一種叫“愛情”的東西,要麼令人痴痴沉迷,要麼讓人咬牙切齒。傳說中某位皇帝與名妓李師師的愛情,可謂如膠似漆、如夢似幻;貴為帝王,卻是愛江山更愛美人。而戲詞裡被罵過無數代人的陳世美和蔡伯喈等人,顯然都走了“大強子”的“老路”,所以“負心人”這個詞,幾乎可以說就成了愛情中咬牙切齒那一方的“辯護詞”。

愛情之所以奇怪,是因為它可以非常順理成章地因愛生恨,而且前因後果表現得非常到位;引誘和勾引情同兄妹,但“紅杏出牆”終能“東窗事發”。但願未來更加開放的社會,人類能用更好的“外衣”掩飾愛情,而不要像現在這樣,多跟吃家常便飯似的,有幾個糟錢兒就胡亂騷情,任性還以為不會付出代價。古人“迂腐”地說“糟糠之妻不下堂”,今人“賊精”地喜歡把別個愛人抱上床,以古照今,兩種風景,實在羞煞先人。我想,愛情陷入今天這個尬境,要麼因為媒婆的生意一落千丈,要麼是丘比特的箭法糟糕而又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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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法這麼差,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丘比特”。

你的拉烏,我的心事。有首法語歌(後有音頻)名叫《愛情是藍色的》(L'amour Est Bleu),調子雖然好聽,但解釋法式浪漫的思路似乎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幼兒園大班的小可愛們都知道,“藍色的”,英文單詞是blue,但到了中學後才知道,這個該死的blue其實還有其他意思,比如說“鬱悶的”、“憂鬱的”,等等。假如真像號稱最懂浪漫的法國人所說,“愛情是藍色的”,那我們自然也可以理解為“愛情是鬱悶的”。

中國宋代出過幾位讓人“神往”的女詩(詞)人,李清照因為找到了門當戶對的愛情而早就“名花有主”,另一位叫朱淑真的女神,似乎就不如李女士那般幸運,對自己的愛情很不滿意,據說常因此而blue,blue,and blue again,最後活生生把自己給blue死了。

某個偶然的機會,我讀到了朱淑真女神的一首詩:

滿眼春光色色新,花紅柳綠總關情。 欲將鬱結心頭事,付與黃鸝叫幾聲。(朱淑真《愁懷·其二》)

突然明白了一個人對愛情失去幻想後,到底要blue到什麼程度,才算真的blue這樣的道理。有人說,女人最懂得愛情(反正世間除了不男不女總共也就男女兩種性別,女人“最懂”的,當然就是大豬蹄子們最不懂的),可是不知為什麼,讀過這首詩,我也倍感blue!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大豬蹄子,能逼著一個女神“欲將鬱結心頭事,付與黃鸝叫幾聲”?我想,這個大豬蹄子應該沒有美容養顏養心的作用,頂多也就能解解饞吧!

花紅柳綠總關情,“強子”有錢也不行。有錢豬蹄不養心,養心還要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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