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小舅子吃人肉反映出朱梁流氓文化遗毒

唐末五代之际,流氓文化荼毒天下。《新五代史》作者痛定思痛,对此有深刻认识:“呜呼,梁之恶极矣!自其起盗贼,至于亡唐,其遗毒流于天下。”事实上,遗毒影响的还不仅是五代十国,就连宋朝时代也深受遗毒之祸害,给军人脸上刺字,可谓是遗毒中祸害最深的一种。

而本文谈及的赵匡胤小舅子横行霸道掠人子女杀人吃肉一事也足以反映出朱梁流氓文化遗毒的祸害程度。

赵匡胤的这个食人魔小舅子叫王继勋,是庆州华池人,彰德军节度使王饶的儿子。他的亲姐姐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皇后(孝明皇后)。初据宋史记载他老母临产生这小子的时候,恍恍惚惚间看见一红头发相貌古怪的男人进入室内,结果就吓得把王继勋生出来。

偏偏王继勋长成人之后,却模样还端正,史称“美风仪”,也就是说他还是风度翩翩一帅哥。只是这小子个性太恶心,既凶悍又无赖,这个性正是一流氓的典型特征。

他有姐夫赵匡胤这层关系,仕途自然不愁,一开始就接连担任了内殿供奉官、都知、溪州刺史等职位。宋建隆二年(961),加领恩州团练使,又改龙捷右厢都指挥使,不久后做永州防御使。建隆四年(963),宋军收复湖南后,他又改领彭州防御使。那年秋天,宋军将要讨伐后蜀政权,这小子负责阅兵准备工作。而这小子恰好与一个叫马仁瑀的将领不和,他暗中命部下买白梃杖,想要暗算马仁瑀。老赵知道了,也无可奈何,只好把马仁瑀打发到密州去。而王继勋杀人未遂反而无罪,不久反而升迁为保宁军节度观察留后,领虎捷左右厢都虞候、权侍卫步军司事。

这位国舅爷由于有皇上姐夫罩着,平时所做所为多是横行不法的勾当。当时正逢朝廷新募兵千余隶属于雄武军,将派遣出征,而这千余新兵多数没老婆。于是老赵发了善心,对他小舅子说:“我们汴梁这里肯定有愿意嫁女的人家,为军人娶亲也不需要准备聘礼财物,只要送点酒肉意思一下就行了。”然而这小子充分领会了主子的“微言大义”,马上命令手下兵士强掠百姓女子,把整个汴梁城弄得鸡飞狗跳,纷扰不宁。结果事情闹大老赵也知道了,大惊之余,派遣部队出去捕杀百来号人,才让汴梁城人心安定。明知道这小子罪大了,后果很严重,然而当时老赵的老婆,也就是王继勋姐姐已经死了,老赵于是看在他死去的姐姐面子上,因此才没追究他的罪行。

后来在乾德四年,这小子被他自己的部下告发,于是朝廷下诏令中书审讯他,后来索性解除了他的兵权,让他做彰国军留后,挂个虚衔。大概是没了兵权之后,这小子心里不痛快,居然发展为心理变态,专门以将奴婢割成小肉片来找乐子,前后杀人碎尸多人。有一天,天降大雨,这小子府邸墙壁遭雨水冲刷坍塌,于是一群奴婢夺路而逃,守着汴梁城门向朝廷诉冤。老赵一听之后的反应是“大骇”,于是马上派人去责问,王继勋平时所做所为的不法事这才全“漏”了出来。老赵不忍心杀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只是下诏削夺他的官爵,勒令归家思过,再令士兵监管。后来一想杀人碎尸罪很严重,毕竟还得做做样子,就把这小舅子流放去登州,结果这碎尸犯还没到目的地,又被老赵额外关怀一下,让他去做右监门率府副率。

开宝三年,老赵大概认为风头过去了,再次关照小舅子,命他分司西京洛阳。然而王继勋仍然是死性不改,残暴个性有增无减,居然还强买民女做使唤丫头,稍觉不如意,马上就杀掉,杀了之后还要吃肉,再用棺材把骨头装起来埋野地里。买卖妇女的人贩子和卖棺材的出入他的府邸可谓是络绎不绝。洛阳百姓对这位食人魔国舅爷是敢怒不敢言,根本不敢去上告。

幸好赵匡胤在烛影斧声中不明不白崩了,而赵匡胤弟弟赵光义作为一藩王也对王继勋的斑斑恶迹略有耳闻。当赵光义来个“兄终弟及”,黄袍加身后,终于有人递上了告王继勋的诉状。赵光义马上命户部员外郎、知杂事雷德骧去审讯这位“前国舅爷”,由于作恶多端,想赖也赖不掉,这厮终于认罪伏法。从赵匡胤的开宝六年四月至赵光义的太平兴国二年二月,这小子手上足足沾满了百余奴婢的鲜血。

最后这位食人魔前国舅爷的结局是被斩首于洛阳市中,真是人心大快,虽然这样的结果来得也太迟了点。

最后值得补充的一点是,无独有偶,流氓文化遗毒里产生的不仅有王继勋这样的宋代军人食人魔,也有韩观这样的明代军人食人魔,韩观这厮竟然还敢公然叫嚣“它禽兽眼均不中吃,惟人眼味最美”,不过由于时代不同,彼此遭遇也不同,王继勋地下有知,想必会痛悔自己何不托生于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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