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清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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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 祝志安

古老的灞河流出峪口,在九間房地面,便有三大支流同時匯入,形成了一支洶湧澎湃,滔滔不絕的灞水,像群脫韁的野馬,奔流而去,沖積下的川道平原,哺育了灞河兩岸無盡的生靈。

這三個支流分別是流峪河,峒峪河和清峪河。清峪河在玉山鎮地面,從峪口流出,將清峪川一分為二劃開,向南注入灞河。

這是一條古老的河流,發源於秦嶺山脈深處,上游分別有北峪和南峪,地域面積廣闊,群山連綿起伏,河水清澈見底,風景秀麗,沿岸幾十個村莊依山傍水而居,是遠古時代關中平原明文的發祥地之一。

這是一條母親河,兩岸河川平坦,土地肥沃,養育著河川兩岸幾千口人家,刀耕煙火相傳,千百年來生生不息。

悠悠清峪河

我們的村子就在川道,背靠東嶺,西臨清峪河。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這裡雨水充沛,空氣溼潤,河水充盈而清冽,沿河兩岸全是稻田,河邊楊柳成蔭,蘆葦蕩成片相連,幾乎每個村子都有一塊蘆葦地。春天的時候,蘆筍拔地而出,尖尖的,嫩嫩的,像無數的尖刀插在田野。沒幾天功夫就串出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人都擠不進去,碧綠的葦葉,更是包粽子的絕佳材料,夏秋兩季,鬱鬱蔥蔥的蘆葦蕩裡,簡直成了鳥兒的天堂,野兔的樂園。秋天到了,蘆花開了,遠遠望去,像白雲一樣,秋風一起,漫天飄飛,似棉絮,似飛雪。

春夏交替的時候,正是插秧的好季節,川道幾千畝水田,像一塊塊巨大的鏡子拼在一起,滿地裡都是耕田插秧的人,活像一幅江南水墨畫,有吆牛耙地的,有低頭插秧的,有修渠引水的,有苗圃拔秧苗的,男人,女人,打情罵笑的,都在忙活著。褲腿捲上膝蓋,袖子捲過胳膊肘子,有戴草帽的,有披蓑衣的,光腳丫子到處跑,到處忙碌著。沒幾天功夫,秧插完了,地變綠了,隨後的日子,就是除草,施肥,澆水。漫長的夏天,炎炎烈日,最愛的是河裡抓魚。

悠悠清峪河

稻田裡也有無盡的樂趣,抓鯰魚,抓黃蟮,揀田螺(我們叫它巴巴牛,或蝸牛),夏秋之計的巴巴牛又大又肥,提一小籃子,一會工功就揀滿一籃子,把外殼砸爛,裡面有指頭大一塊肉,在河裡洗淨,拿回家燒熟,調上鹽,幾個發小圍在一起,吃的津津有味。稻田裡是青蛙的家園,傍晚的時候,你從田邊走過,成群結隊的青蛙跳的老高,咕咚咕咚的都跳進水裡,哇!哇!哇的鳴叫, 正如古詩詞裡寫的“明月別枝驚鶴,清風夜半鳴蟬,稻花香裡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悠悠清峪河

七八月的雨季,連陰雨或大暴雨之後,河裡就漲水了,平時溫順的河水會變地爆跳如雷,濁浪滔天,從峪口奔騰著,咆哮著衝了下來,沖毀了田地,衝倒了樹木。有一年河水氾濫,還衝下來了個人呢。蘆葦蕩是不怕水的,它們的根交杈縱橫結在一起,扎的很深,洪水經過蘆葦蕩,就再也衝不過田地了。

每次發洪水,人們都非常畏懼的,去河邊觀看,怕沖毀了農田。小孩子們都是看熱鬧呢,跟在大人的屁股後面大呼小呼的。有時候我也曾傻傻地突發奇想,如果有一天河水漲滿川道,水面和兩岸的黃土嶺平了,像大海一樣,我們坐在路緣上,把腳泡進水裡洗腳,或弄一小船,划向彼岸的橫嶺,現在想來,那時真傻。

悠悠清峪河

稻子熟了的時候,是最美最幸福的時候,沉甸甸的稻穗都低下了頭,金燦燦的,在太陽下,秋風一起,掀起金色的波浪。期盼一年的等待,香噴噴向大米飯就快到嘴唇了,是很誘惑人的。

時間過的真快,眨眼功夫幾十年時間過去了,那片金燦燦的稻穀還經常藏在在夢裡。周公解夢上說過,夢見豐收的莊稼是發財的吉兆,我未曾發過大財,但總有美好的回憶在心頭。

前幾年河道上亂淘亂挖沙石,把河水弄的混濁不堪,把河道挖的千瘡百孔,使美麗的清峪河失去了昔日的風彩。現在,在政府地大力整頓下,強拆了當地那些唯利是圖破壞環境的沙場,還架設了大小五六座橋樑,河水又恢復原來的清澈,小魚兒又回來了,生態也正在恢復。

悠悠清峪河

美麗鄉村規劃正在推進,家鄉將變的越來越美了,吸引著大量的外地遊客和大量的外商投資。現在,我們不但有了青山綠水,也有了金山銀山。如果你想去我的家鄉看看,明年還會更美的。

悠悠的清峪河水,流過了家鄉那片熱土地,流過了千百萬年,卻怎麼也流不出我難以忘懷的心田。

悠悠清峪河

關於作者:祝志安,網名笑傲江湖,陝西藍田人,西部文學詩歌版版主,西部文學十佳會員,史飛翔工作室特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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