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不愛冬?且看《漁村小雪圖》無暇風景捕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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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喜歡冬季,因為有灰濛濛的天空、有泥濘的道路、有臨近年終繁忙的工作,當然這是對當下的我們來說。其實屬於冬季的情趣不比任何季節少,在古人那裡,冬季同樣充滿詩意和情懷。我們就來看看那些古人筆下的冬季生活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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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王詵

首先來看看北宋王詵的《漁村小雪圖》。王詵,字晉卿,山西太原人,後徙開封。出身貴族,是宋初開國功臣王全斌之後。家中多藏法書名畫,既工於設色也擅長水墨,亦能書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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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王詵《漁村小雪圖》絹本設色 44.4釐米×219.7釐米 故宮博物院藏

該畫表現了江南漁村小雪初霽、漁夫捕魚的情景。構圖採用高遠與深遠結合的方式,給人以天地萬仞、咫尺千里之感。雪山奇松,溪岸漁艇,峰迴路轉步移景易。整個畫面雖然絹色發黃,但略呈冷灰白,顏色素雅而意境蕭索,籠罩在隆冬時節一片空靈靜寂的氛圍之中。與其說是描寫漁夫的艱苦勞作,倒不如說是反映文人逸士嚮往山林隱逸生活的一種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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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卷大致分為三部分。右邊山巒斜坡下的溪塘蘆柳,有帶蓬漁舟三艇和扁舟一葉,漁者或艇上垂釣,或塘間佈網,一片忙忙碌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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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詵《漁村小雪圖》局部圖

中間繪山巒跌宕綿延起伏,山頭的陽面略呈白色,暗示雪後的痕跡還在。前景石崖之上有兩棵蒼松俯仰相和,後有蟹爪寒樹一叢,崖下有雅士泊舟淺酌。中景溪谷中策杖老者亦步亦趨,僕人攜琴緊隨其後。遠景蒼潤雄偉的群峰屏立,山勢直衝畫外,崖間的兩疊飛瀑飛洩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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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詵《漁村小雪圖》局部圖

左邊前景中數棵盤根錯節的虯曲古樹,遠景低山垂幕,孤橋斜徑,盡顯孤寂之意,一幅平江遠眺寂靜渺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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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詵《漁村小雪圖》局部圖

該作畫法兼有李成、郭熙山水畫特點,又融李思訓、李昭道金粉勾勒技法。整幅作品寒汀疏林薄積小雪,漁民小舟張網垂釣,清逸雅緻而不失富貴華麗。乾隆皇帝評之:“已覺冷風拂面浦,又如溼氣生銀田。”但是,畫面加上乾隆的題跋後,如一塊方直的膏藥硬貼,不但與圖形毫無關係,也打破了畫面的隆冬時節天空清寒空曠的肅殺氣氛,顯得滿而緊,並且左邊顯重。這樣,乾隆帝的“農家樂”審美情趣,也就躍然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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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麟《西園雅集圖》局部圖

王詵與蘇軾、李公麟等人來往甚密。李公麟曾在《西園雅集圖》中描繪了蘇氏兄弟、米芾、黃庭堅、秦觀等16人在王詵府中的西園雅聚。後來,受到蘇東坡烏臺詩案牽連而被貶。該圖可能繪製於王詵被貶之後,是對複雜官場生活的厭倦和重返自然的禮讚,有著中國士人特有的進退觀,並非表示王詵要跳出體制去當一個農夫漁父,這僅僅只是一種情感關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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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自文藏APP簽約雜誌《中國收藏》

原文作者及標題:範美俊 2018年12月刊《沒理由不喜歡的冬天》

(因篇幅限制,原文有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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