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餃子過冬至,程式化記憶裡的溫情

一碗餃子過冬至,程式化記憶裡的溫情

是冬至了。

待雲淡風輕般極隨意地與老媽提及,得到的便是毫無懸念的回應:吃點兒啥呢?咱包餃子吧。在她,是自問,也是自答,這根本不成其為問題的問題,一開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這些年不都是如此過的麼,一餐餃子果腹,這個有著至少2500年曆史的節日,輕描淡寫地帶著小小的儀式感,淺淺地刻在尋常人家的日常裡,豐盈了一年又一年裡關於二十四節氣的記憶。

其實,童年時好像壓根就不知道還有冬至這回事,餃子更非尋常物,大多是到了春節時,一家人都沒什麼事了,才圍坐一席正兒八經包了起來。平日裡,大人們要忙著工作,小孩子要忙著學習,哪裡來的閒心閒情。

一碗餃子過冬至,程式化記憶裡的溫情

於我,冬至吃餃子的記憶,最多追溯到十幾歲。那年,初次遠離家人和故土的護翼,來到幾百裡外的城裡求學。可以說。入學後的一段集體生活,基本上是新奇又疏離的,直到遇到了學校四年時間裡第一個冬至。

算來,是班裡的第一次餃子總動員吧,冬至夜裡晚自習的時間,四五十個來自本省不同地市的同齡人,因一個共有的際遇,熱熱鬧鬧包起了餃子,人聲鼎沸,霧氣騰騰裡吃上了同一鍋飯。

好像人生裡關於人和物的記憶,盛大的也就那麼一次兩次吧,之後,關於冬至的餃子,就沒有那麼莊重以待了。大多冬至來時,還在上班,中午和同事一起去吃餃子,有時食堂,有時飯店,總不捨左右,很有些被程式化的嫌疑。

一碗餃子過冬至,程式化記憶裡的溫情

也會在冬至到來時,給友人們相互發送祝福的信息,常用的是像這樣的吧,相似的套路,莫辨的情意:

健康皮包著快樂餡,平安夾用來捏包好,趕緊舀一瓢真情水,倒入開心鍋熱心燒,幸運醬加點如意醋,沾著吃過癮幸福抱,祝你好運繞樂逍遙!

大差不差的信息,常在冬至的上空飛來飛去,你一言,我一語,日常,就變成了或深或淺的記憶,帶著人往遠方一路飛奔而去。

當然少不了例外。與南方的友人問候吃餃子與否,得到的答覆是他們那裡吃湯圓。也是啊,在餃子的起源傳說裡,可是以食物抵禦嚴寒之說。在河南,民間印象裡,張仲景除了是醫聖,是藥店名,還是餃子的前世“捏凍耳朵”的發明者呢。

一碗餃子過冬至,程式化記憶裡的溫情

現在細想來,去年吃到的冬至餃子是怎樣的,都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朋友送了速凍的三全,或者思念水餃;也許,是和家人一起,匆匆忙忙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許,是在單位裡隨便將就的一餐……

誰又能真的記得清楚明白呢。

和無數個平常日子一樣,沒有特殊的記憶,也便將過往的細枝末梢交付於似水流年。不聲,不響,不念,不傷。唯一留存的是,還是在歲月裡提煉出的點滴溫情,隨著生命的脈絡,一直向前延伸了去。

不說了,今天中午,就好好包頓餃子,難得週末,難得和老爸老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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