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谷往里走，不多久后，视野渐次开朗，一栋一栋的老房子出现在眼前。在古代，这里连接着秦岭柞水和镇安两县，是两地之间的交通要道之一。如今，时代发展、空山冷漠，唯有苍凉和凄冷，还沉沉地驻扎在这里。
之前的图文提到过，秦岭山中的任何一栋老房子，无论住着人还是已经荒废了，都有值得记录和拍摄的地方。眼前这栋泥墙灰瓦的老房子，是进入正沟村深处后碰到的第一栋房子，这户人家会有怎样的故事？请跟随我的镜头一起去看看。
转到老房子正面，进入视野中的一切物件，无论是大门、窗户和泥墙，都是如此简陋。这样的人家，恐怕即便是在这秦岭山中，也是相对贫穷的。这栋老房子看起来虽然并不算低矮，但是和屋后巍巍的山体相比较，却显得那么清瘦。
上一个图文集中，提到了老房子屋顶结了厚厚一层雪，有网友指出我说错了，说那应该是霜才对，所以今天特意发一张地上积满了雪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在这户人家的入户小径上拍摄的，上面有一串小动物走过的脚印，或许是一只猫，或许是一只鸟。
屋檐下上台阶的梯步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因为天气寒冷，山里的雪很干燥，随着寒风飘落下来，松软得根本冻不上，一捏一碰就碎成渣渣了。靠着台阶边上，有一个护边的水泥陡坡，坡上刻画了几个几何图案，有菱形，也有相交在一起的两个圆形。
老房子屋檐下空无一物，连山里每户人家几乎必备的柴火，也都见不到一根。看来，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而且并不打算今年冬天回来住几天。这户人家的大门上着锁，屋内黑洞洞的。漆黑的老屋，吞噬着时光，也吞噬掉了往昔的热闹和繁华。
卧室的两扇窗户，都改成了玻璃窗户。这类玻璃窗户流行之前，秦岭山中的老房子，都是在窗棂上糊上纸，或者订上一层油布御寒的。透过玻璃望进去，一把缺了一牙的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多年前，是一名少年还是一个少女，曾用它梳理过头发？
猛一抬头，只见窗户的木横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粉笔字，“飞得更高”！自东向西，大秦岭绵延近千里，这里既是福地洞天，其实也宛如一个巨大牢笼，困住了里面的每一个人。若出生于此，日日只能望着头顶一块天空，难免会发出这样的人生感叹！
试想：当一个秦岭人长大离开家后，如果给他/她一个机会，要么留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生活下去，要么返回自己的出生地终老一生，他/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山里的世界虽然质朴和单纯，但也孤独和冷寂得要了人的老命。
老屋的台阶下，整齐地堆放着当初盖房时剩下来的瓦片，总共三列，每列四层，每层约有一百余块。犯了强迫症，大致算了一下，这堆瓦应该有一千多块吧。只是如今，主人都已经离去，老房不再住人了，这些瓦片恐怕再无用武之地。
走远了回头再看一下这栋老房子，它像汉子一样硬朗。山中的雪还在继续飘落。本组图片拍摄于2018年12月31日，地址陕西省商洛市柞水县小岭镇正沟村。喜欢关于秦岭的图文故事，请转发、收藏、评论，欢迎关注“专业行走”。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