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個什麼玩意兒?

父親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周,老Z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理想的父親是什麼樣?

最近一些販賣焦慮的公號總結了當下中國女人的三不幸:當媽式擇偶,保姆式妻子,喪偶式育兒。打情罵俏式的洗刷了一把中國式父親和老公。更過分的論調是,“父愛如山”這個詞有了新的解讀:父親確實是座山,需要時,一動不動。

這些偏頗的說法,老Z不同意,老Z是兩個孩子的父親,這樣的黑鍋,肯定也是不背的,但這樣說法在互聯網上一呼百應,卻引起了老Z的關注。

老Z一直認為,父愛這種東西,是一個孩子成長中的必需品,女孩子失去父愛,可能終身失去和異性融洽相處的能力,而父親對男孩的影響則更為深遠,每個男孩這一生或許都在努力想要成為自己的父親。

既然父愛如此重要,那麼一個理想的父親是什麼樣的,這個命題就像“要成就什麼事業”、“要找什麼樣的人結婚”這些問題一樣,不可避免的出現在老Z的人生答題卡上。

老Z長年堅持這一個習慣:遇到一些搞不懂的問題,就到書本和影像裡找答案,父親這種人設,如果要找一個參照系,有人在戰爭和死亡中,仍然和孩子躲迷藏(《美麗心靈》),有人窘迫到帶著孩子睡在車站洗手間卻仍不放棄夢想(《當幸福來敲門》),有人出海打漁,踐行和小孩的約定,“男人只能被消滅,不能被打敗。”(《老人與海》)。

以上的父親們都偉大,但老Z心中的理想的父親是:《殺死一隻知更鳥》中的主人公阿蒂克斯。兩個孩子的父親,一名律師。

《殺死一隻知更鳥》是美國著名作家哈珀.李的代表作,大致的劇情是:大蕭條時期的美國某個小鎮,兩個孩子見證了兩樁冤案,幼小的心靈對生活產生了懷疑,但在父親的引導下,艱難撥開生活的重重迷霧,重新發現人間溫情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中,父親阿蒂克斯用自己與兩個孩子點點滴滴的相處,詮釋了一個理想父親的三條基本準則:根治於內心的正義感;坦然面對失敗的勇敢;以及貫穿孩子成長始終的榜樣力量。

當小鎮上的人們,因為種族偏見,主張將受到冤枉的黑人繩之以法,阿蒂克斯告訴自己的兩個孩子:你射多少藍鳥都沒關係,但要記住,殺死一隻知更鳥,就是一樁罪惡,知更鳥只會唱歌給我們聽,什麼壞事也不做,它們不吃園子裡的瓜果蔬菜,不在玉米倉裡做窩,它們只是為我們唱歌,這就是為什麼說殺死一隻知更鳥是一樁罪惡。

告訴孩子,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是父親的責任,生活太複雜,每時每刻都會遇到難題,並且要求我們根據自己內心信奉的法則,去思考、判斷、並作出回應。阿蒂克斯告訴孩子們的,不是奧數考題的十種解法,不是英語語法的各種時態,而是將正義感的種子深植於孩子們的內心,成為他們今後面對困惑和選擇時的行為法則。

阿蒂克斯讓孩子們去幫助鎮上一位叫杜博斯太太的老人,她晚年受疼痛折磨,終日靠嗎啡度日,臨終前,她想死得無怨無悔,不依靠任何人,也不依賴任何物品,決心戒掉嗎啡,並且成功了。阿蒂克斯告訴孩子們:我想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勇敢,而不要錯誤地認為一個人手握槍支就是勇敢,勇敢是,當你還未開始時就知道自己會輸,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無論如何都要把它堅持到底,你很少能贏,但有時也會。

阿蒂克斯的言行,讓孩子知道了什麼是勇敢:勇敢不是隨時準備揮舞拳頭,而是抬起頭,放下拳頭,不管別人對你說什麼,都不要發火,試著用頭腦去抗爭。勇敢不是用自己擁有的權利去羞辱和折磨別人,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表現對每一個人的尊重。同時贏得別人的尊重,勇敢不是盲目的,未經思索的行動,而是懷揣著某種目標的爭取。

成為孩子們前行中的榜樣力量,這是阿蒂克斯承擔所有質疑也要為黑人嫌疑犯辯護的理由,他在猶豫時候的一段說話,直到今天,都一直鼓舞著老Z:“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做家長很失敗,可是我就是他們擁有的一切,我希望自己正直,以便能夠坦然面對他,如果我默許這類事情發生,坦率的講,我就沒法再正視他們的眼睛,一旦我不能正視他們的眼睛,我就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他們。”

作為兩個孩子的父親,老Z知道,在孩子們仰視別人之前,首先仰視的是老Z,想要帶領他們認知這個世界,陪伴他們一天天成熟,瞭解的東西一天天增多,精神一天天開闊,胸襟一天天的寬大,感情一天天的豐富深刻,是不能靠講大道理,更不能拳腳相加的。

父親要做的,是通過自己的言行,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中影響孩子。把自己活成孩子們可以效仿的樣子:既不逆來順受,也絕不尖酸刻薄,說正直的話,做正直的事,始終過著一種簡樸,謙虛和滿足的生活,始終擁有純粹、寧靜、有趣的靈魂。

老Z想,這就是一個父親應該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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