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隱形富豪是原住民,雄安呢?

鄧公的春天的故事,讓深圳從邊陲漁村成為國際花園城市,並且成為國內名符其實的一線城市。北上廣深,高大上的標誌。深圳,創造了無數的財富,也創造了無數的奇蹟。

典型的,如騰訊。騰訊成功於深圳。微信成為了我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交流用微信,支付用微信,資訊的獲取用微信。現在,如果沒有了微信,我們將會怎樣?

還有華為。還有康佳,還有萬科,還有華僑城,……

深圳,是移民城市。每臨節日,深圳人見面都會問“過節回老家嗎?”平日裡第一次見面,也會問“你是哪裡的人?”,如果同省,那就是老鄉了。來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所以,為便於溝通,深圳官方和民間語言,是普遍話。

從表面來看,主宰這個城市的,不是滿口白話(粵語)的廣東本地人。外來人,創造了深圳的奇蹟,深圳也成就了他們。

坊間傳說:不來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不來深圳,不知道自己的錢少。深圳,就是財富的象徵。

然而,深圳的富豪群體是原住民。改革開放,最受益的是原住民。土著就是土豪啊。但由於嶺南文化的低調務實,原住民富有,但不張揚。所以,這樣的富豪群體不顯山不露水,外界關注的並不多。或許,夏天大街上穿著拖鞋、大褲衩的人,身家會有幾億、幾十億。這樣的隱形富豪,很多很多。

他們得益於地利。當然,也佔天時。如果沒有改革開放的天時,就不會有地利。

對於深圳來說,地利,就是土地帶來的利益。對於原住民來說,地利一方面體現在徵遷賠償,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土地的開發,是一種持續的穩定的巨大的收益,伴隨著深圳的發展成就而增長。

深圳成為特區後,全國各地的形形色色的人,湧入到了深圳,有了人,就有了一切,就有了與人生活有關的需求。首先,需要住。來了深圳,不可能住大街上啊。於是,原住民的房子,多餘的就可以出租。來的人太多,租房需求太大,於是原住民看到了財富機會。在宅基地上蓋起樓房,甚至在耕地上蓋起樓房,租給外來人。深圳小產權房(農民房)之多,全國聞名。


深圳的隱形富豪是原住民,雄安呢?


著名的白石洲城中村(圖片源於網絡)

在深圳從事城市規劃工作的一名研究人士指出,深圳城中村的發展可大致分為三個階段:上世紀80年代是城中村出租屋建設的萌芽階段;90年代至2004年是瘋狂建設年代;而2004年後政府查違,城中村建設基本定容。

凡是來深圳淘金的或創業的,基本都有租房經歷,或可以說租農民房經歷。大部分的房東不止一棟樓房在出租。為了讓土地發揮最大效益,農民房蓋得很密集,樓與樓之間有的僅有1-2米的距離,對面的陽臺幾乎快捱上了,所以也叫“握手樓”。


深圳的隱形富豪是原住民,雄安呢?


農民樓握手樓(城市君001攝於2014年)

2015年被媒體廣泛宣傳的8 5後雷蒙,是深圳龍崗區愛聯村的原住民,父母打工有了一定積蓄後,回村裡蓋樓出租。滾動發展,及至後來有三棟樓在出租。2014年,因為城市改造,雷蒙家裡的三棟房子被拆除,又拿到了一筆豐厚的賠償款。

家華是深圳南山區新塘村村民,在白石洲擁有1棟超過1000平方米的出租屋,以4.2萬的市場單價計算,對應的價值將近5000萬元。而在2001年時,這棟出租屋的建造成本約為40萬元,即使撇除這些年賺取的租金不計算,浮盈也高達124倍。


深圳的隱形富豪是原住民,雄安呢?


近兩年白石洲舊改,通知拆遷時都是按棟,不足一棟的算散戶。

食租階層意氣風發,在深圳這個外來人靠打拼、靠奮鬥的城市,原住民很閒適。用家華的話來說,“包租婆(公)們有租收的時候查查電錶水錶,沒租收的時候打打麻將。”所以,白石洲舊改賠償方案大部分人選擇了物業補償,而放棄了貨幣補償。

不可否認的是,深圳的小產權房,在公租房缺位的情況下,成為正規商品房的重要補充,解決了深漂的居住問題。因此,也是被政府默認的。這兩年出臺的機構可以運營農民樓為長租公寓,解決農民樓安全問題、環境問題、規範問題,使小產權房向合法邁出了重要一步。深圳的小產權房,是時代的產物,也是歷史遺留問題。這也成就了原住民。

深圳發展至今,寸土寸金,那些擁有土地資源的原住民或村委會,因而也成為了城市發展的最大受益者。小編因為某種機緣,接觸到深圳某村長的弟弟。他家族不止一座五星級酒店。以前土地管理不嚴格時,圈塊地轉成建設用地,很容易。隨著城市的快速發展,城市越來越富有,會集中體現在土地的價值上。而那些擁有土地資源的原住民,也會越來越富有。雖然沒有顯赫的企業,沒有顯赫的傳奇故事,但他們的財富會隨著別人的努力而不斷增長。不少人的工作生活就是收收租金,打打麻將,喝喝茶。大業主租金僱人收,僱人維護,偶爾到物業處轉轉。食租階層逍遙自在,離經濟壓力很遠。

儘管不勞而獲靠土地暴富,與努力工作創造財富的主流價值觀有所偏離,但無人能否認其正當性,這就是城市化發展的紅利,土地及房產增值,讓普遍老百姓的資產增值,並有了不菲的財產性收入。

如果善於經營,把握住深圳快速發展帶來的各種機會,可以擁有不錯的家族企業。

那麼,做為國家級新區的雄安,其原住民還有這樣的機遇嗎?

因為雄安起點與深圳不同。深圳是國家給政策,憑市場的力量,自由生長。雄安是國家給政策,也給規劃。尤其是,把每片土地規劃清楚再建設。再加上提前管控,原住民基本沒有了深圳那樣的地利機遇。雄安從頂層制度設計上就杜絕了野蠻生長。

同樣是租購併舉的房產機制(深圳租的比例一直很大),深圳租的是農民樓,雄安將是公租房。房地產市場化的近30年來,公租房缺位的情況,雄安將徹底轉變。這也就擠壓了老百姓個人房產出租的收益。當然,近兩年容城縣城房租暴漲是特例,這也映照了深圳農民樓的發展邏輯:房租暴漲,蓋樓出租,這就是原住民發家的邏輯。

雖然雄安杜絕了農民蓋樓出租的機會,但雄安原住民房子多的,仍是潛在的巨大資本。70%的藍綠空間,不到處是高樓大廈,決定了房子在雄安是緊俏品。住公租房是有條件的,私房出租仍有巨大的市場空間。也許,那些能夠存留下來的關停的工廠樓房,會華麗麗地變身成深圳那樣的出租樓,也會出現不少的包租婆(公)。以前做鞋、做衣服、做玩具,掙的是起早貪黑的辛苦錢,未來掙的就是來雄安淘金的那些人的起早貪黑的辛苦錢,立刻在食物鏈上了一個階層。關鍵的關鍵,是手中有沒有樓和房子。據調查,雄安原住民大部分樂意要貨幣安置,不喜歡物業補償。這也是雄安原住民與深圳原住民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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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東

同時,雄安原住民也會擁有比其它農村更多的機會。長遠來說,是未來之城的福利待遇、高於北京的公共服務,以及人口大量增長帶來的人口紅利(如:多餘的房子可以用來出租,也可以從事服務業)。中期來說,是入股分紅收益。短期來說,是徵遷賠償以及安置。

單說安置,值得期待。新區常務副主任劉寶玲,說到安置時,“我要是新區的老百姓,我看完以後,我得蹦到房上去 ”。說的是與過去相比,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生活條件、衛生條件、交通條件、醫療條件等等。

會不會經營,也會讓原住民產生很大的差異。面對疏解過來的北京人口,以及導入的產業人口,人口增多,各種需求也會增多,生意機會也會隨之而來。

話說回來,深圳雖然原住民獲得感多多。但深圳城市本身卻不斷經歷陣痛。深圳由於剛開始建設時,並沒有向雄安這樣細緻地進行規劃,城中村諸多,農民房諸多,小產權房成為了深圳的一大特色。有這樣一種說法,如果沒有住過農民房,就不算來到過深圳。城市發展到今天,剛剛過了30-40年,就又面臨著城市改造的艱鉅任務,付出的機會成本、財力成本不可謂不大。

深圳東西方向的三條大道,即濱海大道、深南大道、北環大道,是門面,是形象,兩側基本都是高大上的建築,不是寫字樓就是高檔公寓,著名的地王大廈(高420米共81層)、招行大廈、東海公寓、市委大院、世界之窗世界廣場、錦、錦繡中華主題公園,等等,就矗立在深南大道旁。而其它地方,有大片大片的城中村,治理環境差、衛生條件差,居住體驗差,現在這樣的地方大大存在。原住民不會住在這裡的,住的都是深漂。

建成後的雄安新區,便不會有這樣的失衡。統籌規劃,綜合治理,平衡發展。雄安新區的設立,就是為了解決區域發展不平衡的問題,實現京津冀的協同發展。既然是為了平衡,為了協同,首先自身的建設需要平衡發展,有質量的發展。平衡包括許多方面,如城鄉之間、區域之間,現實汙染與可持續發展方面,涉黑涉惡與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方面,等等。

美國前財長曾經說過:環境汙染、貧富差距、腐敗,是考驗中國執政黨的三大課題。也許,這三大課題,會在雄安新區得到有效解決。或許,這也是雄安作為未來城市樣板的核心要素。

轉自京津雄城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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