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太平軍,湖南人迅速崛起,江西與安徽兩省被重創

江西曾在宋明時期繁盛一時,不過在近代以後,則迅速敗落。

近年,也有學者指出,近代江西的迅速衰退,轉折點在於太平軍引發的長期戰亂,其次才是廣東貿易的轉向。

作為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江西是太平軍興期間受害最烈的省份之一。

當時,太平軍從廣西出發,然後沿貴州、湖南北上,之後經過洞庭湖入長江而東向一直打到南京。之後,清軍與太平軍反覆攻守,百姓受此荼毒,可謂慘不堪言。

由於江西處於太平軍與清軍來回拉鋸戰的核心區域,從1853年到1865年這13年間,太平口曾先後五次大規模進入江西。

藉著太平軍,湖南人迅速崛起,江西與安徽兩省被重創

尤其在1855年11月至1859年7月這4年時間裡,江西是石達開十萬軍隊與湘軍主力的激戰之區,太平軍在江西“焚殺擄掠無虛日”,以致很多地方出現十室九空、甚至城廂二三十日無人煙的慘狀。

太平軍在江西殺戮極慘,如咸豐五年(1855年),義寧州被攻陷,十萬餘百姓遭屠戮,血染數百里之修河,其中父子、兄弟、夫妻同時遇難者1100戶,被滅門者300餘戶。

而此州城及鄰近武寧縣,數年間一直限於被攻陷與收復之間,戰亂之荼毒,可想而知。

也有人說,長毛起兵初期軍紀嚴明甚至實行減稅,似此等劫掠為生、根本無所謂政權建設的流寇型政權,此語誠不知所謂也。

而且,長毛擄掠不限於財產食物等,更是直接擄掠壯丁,這也是導致江西人口劇減的重要原因之一,無他,一壯丁去、剩下的老弱婦孺只能輾轉於死途了。

藉著太平軍,湖南人迅速崛起,江西與安徽兩省被重創

如《南昌府志》、《新建縣誌》等,多處記載長毛李秀成部動輒擄掠成千上萬壯丁之事。

《饒州府志》亦記載長毛對饒州大肆焚掠,“男婦未遠徙者悉遭屠戮”、咸豐十一、二年間,安仁縣被長毛“捉去男女不下萬餘,十室九空”的的記載。

此外,整個江西除了最南端的贛州之外,其他如瑞州、袁州、臨江、吉安等州縣均發生類似大規模殺戮擄掠事件。

而除長毛之外,其他如本地或外省土匪、山寇也隨時蜂起,甚至與長毛一同殺戮擄掠,類似記載,在當地史志上可謂比比皆是。

而那些平亂的各類清軍與團練等,其表現也未必比長毛土寇更好,其以借軍餉、籌團練費等為名的搜刮雖然未必刀刀見血,但同樣是在吸盡民脂民膏。

如南安府百姓所說,“非苦於賊,而苦於勇”,”以無用之勇,耗有用之糧”,而百姓“莫敢白其冤”。所有手持武器者,在百姓眼裡均為“毒蟲”。

或因為殺戮太慘,咸豐三年(1853年),南康等地百姓(匪)竟有將知府(南康)、知縣(星子、浮樑)獻出之事。

藉著太平軍,湖南人迅速崛起,江西與安徽兩省被重創

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一時期,江西和鄰省湖南正好出現一升一降的形態,如當時有句話說的,“湖南人出兵,江西人出錢”。

據統計,僅從1860至1864年,江西就向湘軍提供軍費3850萬兩白銀,佔同期湘軍軍費的一半。換句話說,湖南人豪傑輩出自己,其湘軍的軍費有一半是江西老表出的。

而在太平軍最終被剿滅後,各省報銷軍餉時,江西奏銷數為4233萬兩,為各省最高。

此外,江西戰前人口2428萬,期間死亡1172萬,比例高達48.3%;如此又死人、又出錢,人命財力被內亂白白消耗,這對江西的損害之大,可想而知。

湘中名人皮錫瑞曾說:“湖南人物,罕見史稱。三國時如蔣琬者,只一二人。唐開科三百年,長沙劉蛻始舉進士,時謂之破天荒。”

對此近代江西與湖南的不同命運,戊戌時《湘報》撰稿人楊篤生也在1903年的《新湖南》中說:

“鹹同年前,我湖南人碌碌無所輕重於天下,亦幾不知有所謂對天下之責任。知有所謂對天下之責任者,當自洪楊之難始。”

如是,說近代湖南的崛起是以江西、安徽(和江西情況類似)為代價,大概也有幾分合理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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