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童年,雪地里疯玩,以家长的喊声为号:“老儿子哎吃饭了”


别看冻天冻地又冻人,小孩儿可不怕,穿着姥姥或奶奶给絮的大棉袄、二棉裤,戴上棉帽子、手闷子,照样出去疯跑,而且跑一跑浑身热乎一点儿不觉得冷,大鼻涕过河了都浑然不知,有人说东北的冬天死气沉沉,其实不然,能卖单儿的东西多了去了。

小孩儿的世界,乐趣大部分来自于追逐和打闹,这种乐子随时可以开始,但玩儿疯了就无法平静下来,而且特别擅长人来疯,有时候出去玩儿嗨了,回来后嗓子都哑了,跟家里人说话都得比划。

看大人冬捕也很有意思,每次开江,男女老少都会前来看热闹,有的还兜里揣着一把瓜子,边看边品头论足,遇上品相不好的还可以用低廉的价格买回家,用萝卜或粉条一炖,撒点儿香菜,美得冒泡。

比如苞米楼子,有一层的有二层的,那简直就是童话般的小城堡,我们喜欢把雪都运到上面,假装那是海绵垫子,铺得厚厚的然后一个飞身,躺在上面;还会上下分两伙儿,打雪仗攻山头。

靠山边的树和草都枯黄了,瞅着的确有点儿凄凉,但小孩子哪顾得上这些,抽冰嘎、扇pia叽、打爬犁都忙不过来,从没时间伤春悲秋。

我们童年还有一样特别幸福:作业从来不会写到半夜,写到哭……如果好好写的话,也就半个钟头就写完啦,剩下的就是跑出去疯,哪像现在的孩子,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小夹板早早就上上了。

这种飘着轻雪的大道最适合溜边儿打出溜滑了,一定要溜边儿,因为中间有车,在这种路上,一般刹车都不咋好使,不定往哪儿出溜。

东北的民宅通常是一排接一排,我们叫趟房,一般三四趟房的小孩都自发集中到一趟去玩儿,没到放学后,叽叽喳喳可热闹了,接近吃饭的点,各家各户就会出来大人喊:“老姑娘快回家吃饭了……”小孩儿耳朵尖,不用叫名,照样能分辨出是不是自己妈或姥姥。

有时候,没啥玩儿了,我们还上山去探险,一路走一路踢雪,那时候因为脚欠,格外费鞋,今天谁露脚趾头了,明天谁鞋底掉半拉,是常事儿,不过好在有掌鞋铺,花个几毛钱就掌好了,还能对付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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