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專案組重新勘察所有發案現場,關局長親自參加研究分析。對以往所有的發案資料重新詳細比較,認定了幾條共性的線索:1.兇手以火車站為尋找誘騙婦女的出發地。2.誘騙後從站前大道向南或向北、將被騙婦女帶到郊外。3所用交通工具為“28”舊日自行車,後座為平板大貨架4.兇手年齡在30至40之間,身高約1.70米,身材魁梧,較胖,眼大,臉白,長相兇。5.作案時間一般在下午,侵害目標以外地來齊婦女為主,拐騙手段為金錢引誘。
根據以上情況,專案組在火車站做了周密佈署。搜尋的、策應的、堵截的,可說是天羅地網。儘管罪犯的各方面特徵都敘述得較為詳盡,但周處長感到大家畢竟不認識那個罪犯,能否準確地辨認,仍無把握。不免產生一種萬事俱備,尚欠東風之感。為此他想到:打好這一仗,還應當設置一個誘餌,引狼上勾,也使大家有一個注意的中心。這樣整個戰鬥方案才能畫龍而點睛,完美無缺。
這個意見得到關局長和大家的贊同。有人提出:可以從勞改隊或看守所借一名女犯人充當此角色。因為賣淫或流氓犯罪的婦女,幹這種事更內行。
有人表示用犯人是不是有把握?
關局長斟酌再三,感到擔負此任者,干係重大。不僅要能引誘敵人,而且要絕對可靠。在豺狼面前還必須膽大心細,一旦在某個環節配合中稍有脫節,要不慌不懼。否則就會被狡猾兇狠的豺狼所察覺,而功虧一簣。在最關鍵的時刻,還應當能與敵格鬥,至少能招架一陣子。為此,還是選擇一名女偵察員擔此重任更為合適
周處長表示完全同意,並建議從本處挑選。
大家開玩笑似的說:“別光考慮政治條件和擒拿本領;要引狼上鉤,還要身姿動人、長相漂亮才行呢!”周處長胸有成竹地說:“你們放心,我連這些都想不到,還當什麼刑偵處長,人,我已選好啦。”
大家滿有興趣地等待公佈
周處長說:“她就是偵察員王××同志。
小王今年29歲,畢業於省警察學校。不僅業務上輕車熟路,而且在身材、長相上也十分理想。
眾人一聽,果然都點頭贊成。就在小王上崗的第一天,10月2日晚上,又一個女人在三合村水泡子邊的樹林裡被姦汙後掐勒至死。但經過搶救又死而復活。這也是一個訥河的婦女。在時間上,她是兇犯最近的目擊者,她把兇手的體貌特徵再次詳細地做了描繪,使專案組成員心中更有了底在她被害的現場,還提取了三張“免費處方箋”,從上面的精斑化驗出兇犯的血型。專案組決定由此為線索,主動出擊,深入調查兇手的單位,並縮小偵察的範圍。兩個戰場、雙管齊下。
王××同志於10月2日下午1點開始進入陣地一一齊市火車站,進入角色—一個外地縣城來齊混生活的輕浮女人。
今天早晨,周處長將這一“鉤魚”的任務交給她,問她“敢不敢”?她知道,將要引到身邊的是一隻極端兇殘的色狼,這事危險性很大。說不定有遭毒手的可能。但她沒有講困難,她感到自己是偵察員、黨員,完成任務、為民除害是天經地義的職責。再說憑自己的身手,罪犯想佔便宜也不那麼容易。再說還有那麼多經驗豐富、身手不凡的男戰友配合呢!
就象演員進入角色一樣,儘管自己不喜歡,還要演得像,不能叫人感到假。她暫且把自己的事都放在一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角色中來。從服裝打扮到這種人的心理依據她都一一做了設想。這種課程,她在警校曾經學過上崗了,她才感覺到,一個輕浮的女人,只要在火車站裡站上半小時,就會被懷有各種動機的人所注目,並開始被糾纏。這是小王最感煩惱的。這個時候,不能和別人商量,全要獨自處理,要一個一個地應付、甩開,真得下一番功夫呢
根據兇犯在30至40歲之間的標準,對不符合這一年齡段的,她就乾脆以冷漠的語言給以回絕。但是,有些流氓卻死皮賴臉地糾纏不放,這要巧妙應付、儘量甩掉。對其中無恥耍賴、粘住你死活不離開,或感到有可疑問題的,只好將其帶到隱蔽處、由我方其他人員將其打掉。僅這樣的人,5天中就拘留收審了5人
10月9日,是小王上崗第7天。這天是星期日,齊市火車站內旅客雲集、熙熙攘攘。她下午1點出現在候車室內。她每天換一套衣服,今天她身穿鮮豔的粉紅色絨衣,外罩綠色的夾克,足蹬紅色高跟皮鞋,手拎一個時髦的女士皮兜,還不知怎麼樣背好。用她自己的話說,這是一個家住縣城、文化很低、拼命想洋又洋不起來的農村婦女。象一朵招風惹蝶的豔麗野花。她剛走上二樓大廳站上那麼十幾分鍾,就先後有年老、年輕的各色人等,上前粘乎。其中有一個較為年輕的工人,掏出1千多元錢,邀她一塊去旅遊,她怎麼擺脫也擺脫不開,最後只好帶他走,由其他同志處理。
她再次返回來,站在二樓大廳的一角,這裡視野開闊,可以向四面觀察。不遠處,是一個檯球桌,四周站滿了人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滾來滾去的球。
差5分3點的時候,從樓梯口冒出一個人,給她的第一直觀感覺是“臉白”。她心裡一怔,周處長給她介紹罪犯體貌特徵時,曾說過“臉白”,難道……?她此時開始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身不由主地進入了角色。只見那人走到檯球桌旁,臉朝球桌,眼光卻四處搜尋,顯然看臺球是裝的。
那人把眼光射過來,彷彿發現了什麼似的。又變換位置,往這邊盯。那貪婪的目光似乎表示,今天能遇上這樣一個身材豐滿、面容秀麗的土包子,真是幸運。小王把小皮兜一甩,扔過肩,這是一個招引的動作。然後向那人走去,擦過身邊,暗中比量一下個頭,並不比自己高,估計在1.68至1.70米之間,比交待的罪犯稍矮。年齡在三十五六左右,年齡差不多。身體魁梧,也相符。衣服是暗條滌綸外衣,不是毛料,但衣服是隨時可換的。這人此時戴上了墨鏡,這是介紹中所沒有的情況。她走過去,在不遠的櫃檯“選購東西,那人從另一角,也湊近櫃檯。她斜眼望了望那人,感到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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