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程度不亞於《招魂》!一部能夠輕易撕裂心理防線的怪談猛片

最近,好看的恐怖片,實在太過匱乏,只能翻看老片尋求刺激。幾年前一部記憶猶新的恐怖片《奧核之眼》(Oculus),即使在重開一遍之後,依然讓人有如墜地獄的恐懼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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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彎道超車,急加速後,失去離心力,開始側滑時,被激發出的恐慌和不安,以及後怕。《奧核之眼》不撒血漿,不靠化妝,連普通恐怖片常仰仗的“一驚一嚇”也摒棄,它依靠的是電影最原始的魔力: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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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奧核之眼》是一部帶點藝術氣息的恐怖片也一點不誇張,它用紮實的劇本,頗有想法的剪輯,讓觀眾體驗到了坐過山車般的失重感。《奧核之眼》講述了成年後的女主角凱莉為了提家族洗脫罪名,和一扇詭異的古典鏡子“扛”上了的離奇經歷。從一開始,故事就被天然的一分為二。首先是人物上的對稱關係。姐姐凱莉從精神病院接出了多年治療後“痊癒”的弟弟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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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告知了提姆即將開展的實驗計劃。她重新買下了那扇鏡子,她用各種科技裝備佈置好了房間,準備逼迫鏡子中的鬼魂顯形,證明是超自然的力量讓她的父母當年互相殘殺,以至於姐弟倆從小就外人指指點點,鬱郁不可終。故事可以天然的分為三個部分。在第一個部分中,我們還能看到一些傳統恐怖片慣用的Jumpscare。比如女主角在靜謐的環境中,一一拿下被白布遮蓋住的人形模型時的場面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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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部分,恐懼通過臺詞,以緩慢的形式注入觀眾的大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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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弟弟,用各種科學的,心理學的,生物學的知識同姐姐據理力爭,認為姐姐凱莉應該放下過往,拋棄執念,朝前邁進。大段的對話,一邊信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並且拿出了足夠多的調查“證據”,這些先主題,後邏輯的“證據”渲染了恐懼的氛圍;但弟弟提姆卻一一糾正,兩人在超自然力量和科學解釋的爭辯中,開始陷入理性的停擺時刻。即大腦陷入未自知的短暫宕機中,更容易被電影中的人物所說服,被那些具有特性的鏡頭語言所震懾。這是影片發揮毒性的前奏。影片在第三部分,開始急加速,人物的一分為二不再是成年姐姐和弟弟之間的臺詞爭辯和對話間隙。

時間開始發揮藥效,空間開始模糊不清,姐弟兩人童年時期的“回憶性敘事”開始模糊真實和虛構,記憶和事實。被第二幕搞得真假難辨的觀眾,在故事進入第三幕後,失去了辨別真假的理性能力。 凱莉和提姆被一分為二成了,童年時期和成年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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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陰暗的過往不斷插入現在的實驗場景,在過去和現在,回憶和當下的混亂中時間和空間都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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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段的平行剪輯,把凱莉和提姆童年的遭遇與現在實驗時遇到的超自然現象來回穿插,有的甚至直接去掉了剪輯的過程,讓童年的人物和成年的人物在不同的時空中相遇。剪輯不斷加速,單個鏡頭的長短不斷變短,恐懼釋放的力量越來越足,讓人上頭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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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排故事的大師,只在熒幕上表現故事的高峰瞬間,那是恐懼爆炸的時刻,而所有其他拖沓的、沒有提供什麼新的有意義的素材的事件和動作,則全從敘述中刪除。高峰瞬間的選擇意味著對時間和動作的控制。優秀的驚悚恐怖片,始終不斷地在壓縮或擴展時間,逐漸讓觀眾模糊電影時間和現實時間的差別,製造出導演想要的“錯覺”和感覺誤差,以便操控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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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核之眼》精湛的平行剪輯,大抵發揮了這些作用:讓主角的童年遭遇和現在的實驗經歷,兩條故事線相輔相成,兩者交替提供情況以構成一個故事。父母遭受鏡子蠱惑的童年經歷,為兩姐妹現在的精神創傷以及行為反應提供了動機,讓恐懼能夠追根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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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是如何一步步陷入瘋癲的,他們現在又是如何重蹈覆轍的,兩條故事線以對照,能讓恐懼加倍,令觀眾提前預知結局的悲劇。同時,在一條故事線中動作或意向保持不變,而在另一條故事線中對那重複不變的動作的反應卻每次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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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莉對於父母的記憶,究竟是自我保護機制下的虛構,還是逃避式的捏造,虛實不分是製造焦慮最好的“燃料”。父親書房裡的女子究竟是鏡中鬼魂,還是以前真的有過出軌經歷?線索和證明的撲朔迷離,讓是否見鬼的真實性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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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帶來不安,而不安能輕易撕裂恐懼的心理防線。依靠剪輯,在影片的高潮,兩條故事線中的人物不知道另一組在做什麼,但觀眾知道全部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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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童年時期的“殺人夜”與現在的“鬼遮眼”,逐漸合併時,人物被迫走向了宿命般的悲劇性結局。結尾處與影片開頭形成環形結構,這種環形敘事過去常被運用在藝術片中,這讓看膩了傳統恐怖片的觀眾,在《奧核之眼》裡體驗到了別樣的複雜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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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核之眼》用密閉空間擠壓的恐懼,用剪輯加速恐懼,最終讓觀眾也陷入了敘事的謎鏡中。由此帶來的心理恐懼,需要足夠長的時間才能復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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