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被章宇這個男人感動兩次

上映第10天時,《無名之輩》逆襲單日票房冠軍已經持續6天了。

老實說,當最先看完電影的朋友強烈安利說“講小人物的電影,好看”時,加零姐其實並不太能想象電影的走向是怎樣一種好看。但在電影院裡經歷過108分鐘以後,小姐姐就懂了。特別是章宇飾演的胡廣生和任素汐飾演的馬嘉祺那條線,讓人酣暢地笑了哭了又笑了。

2018年,被章宇這個男人感動兩次


章宇飾演的“眼鏡”胡廣生,在電影開頭給人一種“很搞笑的笨賊”的感覺,理想是“一步一步,做大做強”的當個悍匪,結果現實中卻分分鐘掉鏈子,被自己的智商絆住了腳步。

他跟他的搭檔在持槍搶劫了手機店後,慌亂中逃進了任素汐所飾演的馬嘉祺的家裡。沒想到“笨賊”遇著“瘋婆子”,理想是當悍匪的胡廣生,才邁出第一步就被馬嘉祺罵得門口都不敢出,這段花式被懟真的是讓人笑到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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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沒完沒了的拉鋸戰,因為“尊嚴”這個核心浮出水面,轉化成了互相理解的脈脈溫情。胡廣生被電視臺調侃為“年度最笨劫匪”,他嚷著要去報復,嚷著說“你可以打老子罵老子抓老子,但不能這樣耍老子嘛”被兄弟按住在地上邊掙扎邊叫嚷的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微微戳中了加零姐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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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來當他看到馬嘉祺因為高位截癱而小便失禁時,他突然失了聲——他理解了那個“瘋婆子”為什麼一心想尋死,其實他們都一樣,在追尋尊嚴的路上被逼上了絕境。於是他決定幫馬嘉祺求死,同時還想滿足她死前拍一組照片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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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變化進行得如此快又如此水到渠成,以至於加零姐從鼻子微酸到忍不住流淚之中,又因為胡廣生笨拙的幫助馬嘉祺“站著”的一系列行為,笑出聲來(就連坐小姐姐隔壁的觀眾也是!剛吸完鼻子下一秒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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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裡開啟的下半場,加零姐完全是“又笑又哭”個不停的模式。因為理解了馬嘉祺而開始照顧她的胡廣生,眼神裡有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純淨。他對馬嘉祺說的那句“莫怕,過了橋你就翻篇了”真是太過於溫柔了,讓人眼淚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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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章宇今年的第二部讓小姐姐哭個不停的電影了……上一次有這種在電影院裡被按頭哭到控制不住的感覺,是章宇在《我不是藥神》裡飾演的黃毛。

快到結尾時,黃毛剪短了頭髮並染回黑色,準備回去他那個好久沒聯繫的老家看看;結果下一場卻是賣藥敗露,黃毛決心自己攬罪,深深看了程勇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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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便是黃毛自己開車衝出警察重圍卻遭遇車禍,最終還是沒有活下來的情節。前一段還是壓抑中有了一絲微笑的希望,下一段就戛然而止,那種看到希望又被毀滅的悲劇,讓加零姐在電影院裡哭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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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人如此“入戲”,情節當然重要,但讓加零姐覺得更重要的一點是,章宇的演繹能讓人看到這個角色的珍貴。他在《我不是藥神》裡演的黃毛,和在《無名之輩》裡演的胡廣生都自帶一種複雜中的純淨——出身背景給人地痞流氓之流的感覺,角色本身卻出乎意料的在某些時候讓你看到單純和天真,並且讓你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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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藥神》的黃毛,搶藥、耍橫、挑釁警察,他在法律道德外有著自己極其純粹的衡量尺度:我(和我的病友)需要藥,買不起只好搶。在程勇決定散夥讓病友去找真·假藥商買藥時,他第一個質問程勇“你說的是人話嗎?”“他騙病人錢,不是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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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之輩》的“眼鏡”胡廣生,持槍搶劫“做悍匪”只是因為想從社會底層翻身,他在乎的是被人看得起的“尊嚴”,所以才會因為被調侃而暴跳如雷,所以馬嘉祺一次次激怒他卻始終無法讓他下殺手。再怎麼虛張聲勢,胡廣生的本質依然只是一個“慫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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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宇飾演的黃毛和眼鏡,不管行為多麼粗暴不講道理,都掩蓋不住他那雙澄澈的眼睛。透過他的眼神,你會理解他作為平凡人的底色、他的無奈。他的本性是善良的,而是什麼把一個好人逼成壞人?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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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總共只有11句臺詞,卻讓大家看到最後都喜歡上了這個角色,為他哭到暈厥,徐崢和甯浩評價他“不會大笑卻每個眼神都是戲”;眼鏡則是更進一步,用眼神演繹了小人物的無奈與愛情——眼鏡伏在嘉祺身邊的眼神,那種甜真的讓人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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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宇承認,他在演黃毛的時候眼神下了很大功夫。但是加零姐覺得這樣的“功夫”卻與我們平常說的“技巧”有所不同。有的演員演技到了極點,你能從他眼中看到他的慾望,那種想要讓大家“拍手叫好”的慾望;而看章宇的時候,我們被他的角色打動、被驚豔卻了無痕跡,最終也許只記得那雙小人物在困境中掙扎卻依然澄澈的眼睛。

這樣的演技,讓加零姐想起金庸小說裡的一個詞“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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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宇之所以能把這些小人物演得如此自然又讓人信服,跟他的經歷和性格有很大關係了。早年章宇在貴州話劇團裡待著,有戲演生活也安逸。但“毫無拓展的重複讓他窒息”,在小城市體制內待了三年的他毅然決然打破現狀,到北京。

離開話劇團的時候,章宇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但來到北京的他卻發現,當時的自己對於電影來說,還只是一個孩子,連入門的級別都達不到。而或許生活本來就是這樣,無所謂成功或失敗,更多的時間是平庸裡度日,2008年來到北京的章宇,慢慢的在劇組裡做著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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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章宇來到北京的2008到2018之間,他還是拍了一些作品的,只是質量參差不齊,豆瓣上分數最低的“低達”2.4分。這個過程或許同時也是他學習和體驗的過程,2018年, 當章宇第一次在《我不是藥神》驚豔大家時,好多網友都說:導演哪裡找來這麼滄桑的小夥子?結果發現章宇已經36歲了。

能夠超越年齡和經歷,演出那種脆弱又倔強的少年感,是章宇很打動人心的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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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裡眼神澄澈如少年的章宇,卻直言認識了朋友胡波——《大象席地而坐》的導演後,反觀自己,發現自己很庸俗。他說“我雜念比他多,眼睛也比他髒”。

在加零姐看來,章宇有著清楚的自知和自我。《藥神》火了之後,很多片約找上他,他會因為“感覺get不到劇本的點,沒有強烈的創作慾望”而拒掉;太多的關注和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他身上的時候,他會選擇不接活動、不接戲的方式去隔絕這種“感覺被淹沒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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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熱情和樂趣出發,單純的去選擇演戲本身的章宇,讓加零姐想到他所演繹的那些戲裡的“純粹理想主義者”們。事實上,戲外的章宇不止一次跟導演饒曉志提過,他很希望胡廣生結局是被亂槍射殺而死,因為這對於他來說,會是一種完美。也許章宇之所以選擇以及演好這些角色,更多還來自一種他骨子裡的共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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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被名為“世俗”的枷鎖困住,章宇的演繹卻讓人看到了,雖然小人物陷於困境處處掙扎,卻始終試圖通過自我革命改變自己的命運的那種純粹渴望。那種忠於內心、忠於自我的角色弧光,即便無法抵達,也很珍貴。

僅僅是看到這樣的一束光,便足夠讓人熱淚盈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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