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之輩》成為票房黑馬 苦澀中流露出人性溫暖

《无名之辈》成为票房黑马 苦涩中流露出人性温暖

一座山水環繞的小城,一對搶了一兜手機模型的笨賊,一個想當協警的落魄保安,一個全身只有頭能動的彪悍女子……在某一個貌似平常的日子裡,不同人的生活突然被擰在了一起,綻放出讓人動容的煙花。小成本喜劇片《無名之輩》以多線敘事聚焦一群生活在底層的小人物,在苦澀中流露出人性的溫暖和生活的希望。該片導演饒曉志說,片中的人物可以無名,但不能沒有尊嚴。

堯十三民謠《瞎子》激發靈感

一切都要從堯十三那首歌《瞎子》說起。

2016年,饒曉志在飛機上聽到這首用貴州方言演唱的民謠,一陣排山倒海的鄉愁向他襲來。身為一個來自貴州的小鎮青年,他好不容易一步步從縣城走到省城再到首都,故鄉一直是他努力掙脫的地方,但在那一刻,他想起了很多故鄉的人和事,“就是你走在高鐵或者火車車廂裡看到的那些人。”於是,他找來編劇雷志龍,倆人決定寫一部以故鄉那些人為主角的劇本。

“建立從無到有的人物是劇本寫作中最困難的部分,因為一開始我只是有個情緒,但無法言傳,而且我們沒有原型,沒有做調查採訪,什麼都沒有。”饒曉志說,他和雷志龍開始在一起聽歌,聊家鄉、聊過去、聊經歷過的事情。漸漸地,幾個比較典型的人物開始浮現,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起初饒曉志的“野心”沒那麼大,只想寫幾個典型人物構成的群像故事,包括協警馬先勇、劫匪胡廣生、房地產商高明等。人物之間是彼此獨立的,沒有聯繫。後來他覺得可以把幾條人物線連在一起,故事時間設定在一天之內,於是就有了現在電影呈現出的多線敘事。

影片全部採用西南官話對白,在富有生活氣息的同時增添了不少喜感。這一設定,是饒曉志一開始就堅持的,“既然是鄉愁的東西,就得用方言,更生動、更有美感。”

叛逆的雞冠頭來自群眾演員

陳建斌、任素汐、章宇、潘斌龍、王硯輝、九孔……《無名之輩》的主演陣容,被網友贊為“集合了一批最有演技的實力派”。無論是逗人發笑還是惹人落淚,幾位主演的表現都成為影片最大的亮點之一。

陳建斌豐富的閱歷和對生活細節的觀察,讓他飾演的馬先勇更加鮮活。有場戲在劇本里只是簡單講馬先勇順走別人的水煮蛋,但在現場拍攝,陳建斌和饒曉志商量,他演成了和賣水果的大媽鬥嘴,買完李子順走了一個雞蛋,極其生活化的表演讓人忍俊不禁。“那只是一個很簡單的過場戲,但老陳對生活的觀察太厲害了。我們在現場有很多碰撞,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劇本里有的,哪些是現場創作的了。”

對於山東大妞任素汐和東北爺們潘斌龍來說,西南官話則成為一大挑戰。任素汐和潘斌龍的重頭戲被安排在開機後的一個月,饒曉志要求他們提前練習方言臺詞。“我們導演組差不多都是貴州人,平時跟任素汐、潘斌龍交流會有意識跟他們說方言,幫助他們練習。”饒曉志回憶。

在《我不是藥神》中通過“黃毛”一角為觀眾所熟知的青年演員章宇,在拍攝《無名之輩》時也是個“無名演員”。就連出演劫匪胡廣生這一角色,都是饒曉志跟投資方擔保的。片中,他頂著一個“雞冠頭”,雖然外表努力做出兇悍的劫匪模樣,但內心卻仍留存一絲善念。饒曉志透露,章宇一開始的髮型就是一個普通寸頭,但拍攝時他發現飾演小混混的群眾演員中,有一個男孩跟章宇一樣瘦,兩邊的頭髮都剃光了,中間留了一個小辮。“我們覺得,這個人很對,就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穿在章宇身上,把章宇的頭髮也剃了,於是有了這種叛逆的感覺。”

下一部作品仍講小人物

電影中出現的小城是貴州都勻。饒曉志坦言,他此前還在重慶看過景,但重慶過於繁華,最後選擇了都勻這個小地方。影片最後的高潮段落,發生在都勻的地標之一西山大橋,燈火璀璨的風雨橋建築和空中絢爛的煙花,讓觀眾覺得親切又溫暖。

話劇導演出身的饒曉志表示,自己不是那種對演員掌控力很強的導演,拍攝過程中他會給演員較大的發揮空間。“《無名之輩》是一部講人的電影,人有很多可能性,大家的集體思考會讓人物更豐富,導演只是做判斷,把好的東西留下來。”片中被公認為最具爆發力的戲份,是章宇和潘斌龍飾演的兩個劫匪,衝進了任素汐飾演的高位截癱患者的家裡,後者一心求死,前者卻不敢、不忍開槍。“他們三個人之前在酒店裡已經排練過很多次了,也經常找我聊對人物的理解,或者一些臺詞的更改,所以等到實拍時,就變得非常順利。”

作為一個多線敘事的故事,影片曾經有過好幾個版本的結局,經過不斷推翻,留下了目前觀眾看到的這一個。“有一版是胡廣生被亂槍打死,還有一版是任素汐演的馬嘉旗醒來,發現屋裡多了一個追求她的鄰居。”饒曉志說,現在這個結局代表了他對幾個人物的祝福。

目前,《無名之輩》的總票房已經近1.3億元,成為觀眾交口稱讚的“黑馬之作”。饒曉志說,他已經很滿意了。談及下一部作品,他透露,仍然希望把鏡頭對準生活,對準現實主義的題材,講小人物的故事。( 本報記者 袁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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