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回顧—窮凶極惡之“張君”落網伏法紀實(十六)

大案回顧—窮兇極惡之“張君”落網伏法紀實(十六)

武裝出山 血染重慶

陳世星是王珊的乾孃,住在昆明官渡區。王珊帶張君到昆明找她,張君跟著王珊也一口一個“乾孃”叫著。陳世星說:“我手頭也沒貨。但你是王珊兒的朋友,這個忙我肯定幫。我的上線蠻遠,在河口,要多天才能趕到。” 王珊見乾孃如此說,便叮囑張君就在昆明等人,自己先回開遠。也是王珊前腳剛走,張君後腳就把“乾孃”抱上了床。這年陳世星48歲,整整比張君大20歲,真可以做他的媽,但張君為了自己的“事業”,為了穩固的軍火供應線,他在所不惜。 陳世星的上線莫金英趕到後,張君竟然趁陳世星上街買菜之機,把莫金英按倒在地強姦了。

此後,莫金英忠心地成了張君的軍火隊長。從1994年到1999年,她累計賣給張君五四式軍用手槍13支,子彈近2500發。每次都是王珊去訂貨、付款,然後提貨到開遠,由張君親自去取。 張君有了槍,又降服了王珊等三個女人,心裡在極度狂喜之餘,野心膨脹。他想重新出山幹“大事”。以前都是小打小鬧,失敗的多,成功的少,今後要幹就幹大的,來個驚天動地。仔細琢磨幾天後,他翻出嚴敏留給他的家庭地址,臉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1994年9月,張君離開姘居了幾個月的情婦王珊,離開開遠直奔涪陵而來。 嚴敏見張君果然沒有忘記她,不禁喜出望外,她馬上與丈夫大吵大鬧,終於達到了離婚的目的。她思謀著把自己的下半生交給人面獸心的張君,殊不知連張君的真名都不知道,以為眼前小她6歲的情人“江平”是天底下最體貼女人的男子漢。

9月20日左右,嚴敏為了表示和過去徹底決裂,重新開始生活,她帶著張君來到重慶,在重慶市沙坪坎區勞動路租了一個二居室,兩人像夫妻般定居下來。 這是張君第一次踏上重慶的土地。冥冥之中,重慶的災難降臨了。 嚴敏鐵了心和張君廝守下半生,自然不能繼續賣淫掙錢,兩個人沒有經濟來源,眼看積攢的錢越來越少,張君心裡毛躁起來。他叫嚴敏陪著,花了將近兩個月在市區轉悠。張君還特意買了大幅的重慶市旅遊地圖,下大功夫研究,熟悉重慶的街道、建築、方位和地形地理特點。 一番謀劃後,張君對嚴敏說:“你從明天開始,儘量去和鄰居們搞好關係,擺龍門陣,打麻將消磨時間,我一個人出去找事做。” 嚴敏一聽,馬上明白了張君不是去找工作,而是要用槍“幹活”了,當即叮囑說:“你一個人小心點!” 此時張君已在黑道上“脫胎換骨”。

1994年11月23日,張君在重慶罪惡的第一槍打響,賣掛麵的攤主、銅梁縣人王禮明倒在血泊中。張君搶劫現金6000多元,把一個幸福溫馨的家弄得支離破碎,王禮明的母親悲痛之中患上肝癌,兩年後含恨而逝。王禮明8歲的女兒從此沉默寡言,看見醫院就想起5天5夜才嚥氣的爸爸,學習成績直線下降,到張君2000年在重慶落網,這個學習認真的姑娘已輟學在家,未來一片茫然…… 但張君得手後把錢一數,覺得數目太小,卻驚動了那麼多人,有點不划算。他和嚴敏一合計,覺得只有搶銀行才過癮。 一連多天,張君帶著嚴敏掩護自己,在多家銀行進行了踩點。他發現銀行除了有保安,它的電子監控裝置更是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張君感到勢單力薄,看看反應遲頓的嚴敏,也不可能讓她作為助手配合自己,便暫時放棄了直接搶銀行。銀行不搶了,張君卻有了新發現,這就是搶來銀行取款的人。 經現場勘察,張君確定渝中區一家銀行為作案對象,他先用了一個星期時間,把銀行附近方圓3公里以內都走了一遍。他邊走邊觀察,邊考慮如果隨地作案,怎麼撤離現場。 在張君罪惡而緊張的謀劃中,1995年元旦降臨了,山城人們沉浸在新年初始的忙碌裡,猙獰的死神再次攫住了一個人生命的頸脖。

1995年1月5日上午9時左右,張君和嚴敏分開走,來到銀行附近,由嚴敏進銀行尋找目標,張君在馬路對面守候。嚴敏手拿著一張當天的報紙,裝著存款的人排在櫃檯邊,一雙賊眼卻不時瞄向正在取存款的人。約摸20分鐘後,一箇中年男人取了5扎百元大鈔,隨手放在黑色公文包裡。嚴敏心中大喜,隨男人出銀行大門,朝馬路對面不經意地伸出五個手指一晃。 張君看得清清楚楚,根據約定的暗號,馬上明白這人取了5萬元,便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路上行人眾多,張君一時無法下手,心裡直急,直跟到和平巷口,人才比較稀少。張君左右一看,緊步上前一拍那男子的肩膀。那人猛地回過頭來,張君抬手就是一槍……

勾引女人 建立窩點

哪知那男子由於猛然受驚,腳下一個踉蹌,身形矮了半截,張君槍擊他的頭部,沒有打中。那人聽子彈擦著頭皮飛過,乾嚎一聲扭頭就跑。張君接著連開兩槍,把他打倒在地,然後跑上去搶了他的公文包,一頭鑽進早摸熟的一個小巷夾道。穿過兩棟居民樓,張君來到一個公共廁所,迅速把公文包內的錢拿出來裝進內衣口袋,然後把穿在外面的一件夾克脫下,反穿在身上。 收拾停當,張君又仔細檢查了全身上下,看看有沒有血跡濺在衣服上。見沒什麼破綻,他沒有按約定去和嚴敏會合,而是膽大包天地隨圍觀的群眾回到作案現場。人們議論紛紛,說只聽到幾聲悶響,正在奇怪,卻見一個人倒在地上,另一個穿黑色上衣的人拿起他的包跑了……

被槍擊者是個建築包工頭,他被群眾送到醫院搶救,由於失血過多,一直昏迷不醒。後來雖經大力搶救,暫時保住了性命,不料兩年後,由於槍傷後遺症併發,正值壯年的他不治身亡。 張君聽說沒能當場打死那個男子,心中直懊悔自己槍法太差。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苦練槍法,做到百步穿楊。直晃到下午,他才極其小心地回到勞動路的住地。嚴敏一見他,就撲了過來,嬌嗔地說:“你到哪裡去了?真讓我擔心!”張君就勢在她胸前捏了一把,輕鬆地說:“有什麼好擔心的。”言下之意這不過是小菜一碟。說著,張君把錢拿出來,幾個指頭拎起一紮貼著銀行封條的百元大鈔,雙眼放光地在另一隻手掌上摔拍了幾下,百元大鈔發出一陣脆響,直看得嚴敏一陣眼饞。張君撕開封條甩給嚴敏5000元錢,說:“你去打麻將耍。” 嚴敏伸手去接錢,張君卻倏地把錢收回了,瞪著眼說:“絕對不準露富,明白我的意思嗎?”嚴敏抬頭,見張君滿臉兇戾之氣,不講一點情面,不由得又害怕又對他好陌生,他哪像是和自己睡一個被窩的人?但一轉念,張君乾的是弄不好就掉腦袋的“活”,小心也有道理,於是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

重慶警方在持槍劫案發生後,投入了大量警力偵查,張君見風聲有點緊,便由嚴敏帶著,兩人一起回到了涪陵,一來準備休整避風,二來張君想添置武器,招兵買馬。 涪陵是長江和烏江匯合處的一箇中等城市。張君住了半個月,用搶劫來的錢買名牌衣服、進口皮鞋,變成一副大款模樣。同時,他通過報紙、電視密切關注在重慶作的案子,看警方有沒有新的消息。看看風平浪靜,急於在重慶廣泛建立窩點,準備大幹特幹的張君於1995年1月21日再次來到重慶。他到沙坪壩勞動路原來租住的地方稍事休息,晚上便直奔一家舞廳。 此時,張君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用書上所學和自己的大款形象,勾引可以為己所用的女人。曖昧的燈光下,紅男綠女在音樂聲中翩翩起舞、喁喁私語。

張君發現一個身穿花格呢大衣的女人孤單單地一個人坐著,有些落寞、窘迫,便不懷好意地上前邀她跳舞。一曲下來,張君更加斷定,這是個渴望男人的獨身女人。 女人名叫周怡香,當時42歲,因男女關係隨便,丈夫和她已離婚多年。她見一身名牌的“帥哥”請自己跳舞,本來沒有想到“高攀”,但接下來,張君又請她跳,手上明顯地有些不老實,周怡香心裡暗暗高興,細聲問道:“老闆哪裡發財呀?” 張君一個轉身,把周怡香帶到舞池一角,輕飄飄地說:“做點小生意,我在解放碑百貨大樓包了兩個櫃檯,賣皮鞋的。” 解放碑廣場一帶,是重慶最繁華的商業街。周怡香聽後,暗暗吃驚張君實力不菲,但想想如今的騙子太多了,眼前這人說的是真是假,誰也不知,便接著問道:“老闆貴姓?” 張君說:“免貴姓潘,叫潘東。”為取得周怡香的信任,他故伎重演,坐下來後還專門把一張假名潘東的假身份證給周怡香看。 周怡香原來不是什麼正經女人,張君一勾引,當夜便帶他回了她在上清寺聚興村的家……

張君如願以償,輕輕鬆鬆地又建立了一個黑窩點。 但張君並不滿足,他繼續在舞廳穿梭,尋找目標,一為建立更多的黑窩,二為獵色,滿足自己旺盛的情慾。 3月的一天,張君來到解放碑一家高檔次舞廳,認識了一個叫何麗(化名)的年輕女孩。用張君的話說:“這個女孩美,集中了重慶美女的優點,苗條、豐滿、性感。” 何麗在張君的甜言蜜語哄騙下,答應和張君耍朋友(談戀愛),一連多天,他們泡磨在舞廳、火鍋店,“感情”迅速升溫。張君出手闊綽,終於征服了何麗的心,便把他帶回家去,因此意外地引出了一個身手不凡的女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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