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乡村教师的课堂教学

张王李赵四位教育专家来到学校的时候,是校长老刘接待的。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参观了校园,看着学生在过道里玩笑打闹,感叹着青春的美好。

张专家:“条件是艰苦了一些,但学生是多么可爱啊。就算是基础再差,也完全可以靠好的教学方法技巧来弥补嘛。”

王专家深以为然:“说的对啊,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李专家:“我们上次和一线教师交流,他们还嘴硬说你行你上啊。这次我们来到一线支教,并且选择扎根课堂,就是为了证明这个道理给他们看的。”

赵专家哈哈一乐:“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儿。我们都是出过很多教育专著的全国名师,这等小事,自然是手到擒来不值一提啦。”

看着四位专家侃侃而谈志得意满,老刘默默无言,陪侍一旁。

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乡村教师的日常

半个月后,学生失去了新鲜感,课堂之上渐渐显出原形来。张专家有些沉不住气了:“还有半个月就要月考了,考不好没法一炮打响,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言语间对学生就变得严厉起来。

某一日,张专家上课若干分钟后,忽然听到教室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报告!”

打眼观瞧,原是班里的学生小丽。张专家气不打一处来:“小丽,这个礼拜上了三天课,你这是第三次迟到了吧。门外站着去!”

小丽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站在门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来,默默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半个小时后,一辆警车疾驰而来,直接将张专家从课堂上带走了。7个小时后,张专家连滚带爬灰头土脸地回到学校里。

混迹教育行业几十载,张专家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越想越憋屈,最终,悄悄买了一块豆腐,撞死在宿舍中。

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面批面改,每个娃娃都不放过

张专家挂了,王专家心里对他十分鄙夷:“什么嘛,老张你的涵养修为太差了吧。当老师啊,起码要有一颗钛合金大心脏才行嘛。”继而一如既往地投身教学中。是的,王专家对自己一直都有迷之自信。

谁曾想,还是出事了。那天在课堂之上,小红课本下边,藏了一本言情小说,正看得津津有味。王专家已经走到了小红身后,和颜悦色说道:“小红,把书交过来。上课时间怎么能看小说呢?你这样做对不对呀?”

小红分明有些尴尬,蓦地把心一横:“要你管,我爸妈都不管我。你还想没收我的书?”

王专家一脑门的黑线,用手指着小红:“你你你,怎么和老师说话呢?”

小红:“咋了,我说话就这样。嫌不好听啊,回家听你妈给你说好话去。有本事你打我呀。”说完此话,还觉得不够尽兴,竟然向王专家高高竖起了中指。

王专家只觉得脑血上涌,气愤之余,提起小红来,啪啪啪啪打了四个巴掌。

处理意见很快出来了,责令王专家做出书面检查,并给予行政警告处分,在全区教职工会议通报,取消当年评先评优和职称晋升资格。

王专家想不通,干嘛只处理自己,而小红毫发无损。又把个人荣誉看得极重,这可要亲命了,那颗钛合金大心脏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发生了梗塞,一时没有抢救过来,也挂掉了。

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乡村女教师

张专家和王专家先后遭遇不测,李专家心中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但不得不说,李专家是个意志格外坚定的人,依然兢兢业业地备课上课写教案做笔记。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过得按部就班,李专家的内心也变得波澜不惊,甚至还主动接任了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工作。每天忙于班里纪律卫生开会检查回复家长群里的信息,生活分外得充实。

月考刚刚结束的一天,上午十一点多,家长群里蹦出了一条信息:“@李专家,月考卷子还没有发吗?我家孩子怎么没有?”这时候的李专家正拿着饭缸,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

一个小时后,家长群里变得焦躁起来,“马勒戈壁,断气了?”“老子早晚去收拾了你,教的什么玩意,艹尼玛!”此时的李专家,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宿舍。想着下午还有两节课,毕竟年岁不饶人,困意袭来,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还稍带做了个甜甜的梦。

下午三点时,学校备课室里,四五个人堵住了李专家,一顿暴打火花带闪电,直打得李专家哭爹喊娘鼻歪眼斜,稀疏的几根头发也被揪光,眼镜也被踩了个稀碎。挤不进去的人就在外面打砸备课室,嘴里还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老刘夺得远远的,只怕溅自己一身血。半个小时后,过去扶起了李专家。那群人还觉得不够尽兴:“呸!什么人嘛,给我们赔礼道歉,跪下。”

老刘看着李专家:“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高。要不,你就先跪一个?”

李专家咬着后槽牙:“我跪。”

第二天凌晨五点,李专家爬上了学生宿舍楼顶,口中呢喃着:“别了,我心爱的教育。”把眼一闭,纵身跃下,地面被砸出一个精美的图案来。

天蒙蒙亮,下起了大暴雨,将李专家的印记冲刷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耽搁正常的教学工作。

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小组辅导

四位三家挂了三个,赵专家心里慌得一批。

赵专家急急忙忙找到老刘:“本来说好是支教一年的,但我实在是手头上还有研究工作要做。就到此为止吧,我必须回去了。”

老刘面有难色:“赵专家,这样不好吧。你也是知道的,女教师都排队生二胎去了,咱学校里的教学安排紧锣密鼓,你这么撂挑子,让我很难办啊。”

赵专家老脸一红:“这次下来啊,我是明白一线教师的辛苦了。你放心,就凭我在教育行业的影响力,一定会大声疾呼提升教师工资待遇降低工作强度改善教学工作坏境。我相信,在这一方面,我做出力所能及的工作,应该比在这里带两个班的课,发挥的作用要大得多。”

禁不住赵专家的软磨硬泡,老刘只好点头答应了。看着赵专家匆匆离去的身影,老刘心里觉得有些欣慰。

那一年,死了三位教育专家

半个月后的某一天,老刘在家里打开电视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姿婀娜的女记者毕恭毕敬地将话筒递上去:“赵专家,当前我国的教育面临着巨大的困境,您认为,该如何大力革新来推动基础教育的大发展呢?”

赵专家头发梳得油光铮亮,意气风发:“确实就像你说的一样。我认为,当前我们的教师队伍个人素养参差不齐,有待提高。个别老师总是在抱怨太辛苦太累,而工资待遇却太低。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好的。我们的教师应该安贫乐教勇于奉献,并努力提升自己的教学业务能力,正所谓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我最近去基层调研,写了一部专著《论教师个人素养的提高》,现在推荐给大家,我相信会对一线教师的教学工作,很有指导意义。有需要的中小学校可以联系我,量大从优······”

“啪”的一声响,电视机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老刘已拍案而起拂袖而去。只留下四分五裂的遥控器,散落在电视机下,静静地聆听着赵专家的真知灼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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