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記憶——我的一生愛恨情仇

徵文

姜城記憶

沿著護城玉溪河彎彎曲曲向東延伸,玉溪河西北方是依高山修建的古姜城,玉溪河西南方低窪地是拔地高起的新姜城。姜城像一雙古鞋,姜城像一隻新船,姜城像隨風飄揚的風箏,姜城像翩翩起舞的仙女。

姜城城域縱橫阡陌、山脈綿延、綠樹成蔭、山清水秀。古城歷經風雨滄桑,飽受大地震摧毀。綠色生態姜城重新煥發出新的生機,高高的古城舞臺上正在演繹著新時代的秀美風姿。

姜城原屬西康省,位居四川省盆周山區西緣,雅安市東北方,青衣江上游。夏朝梁州之域,商朝氐姜地,周朝雍州地,後屬青衣羌國地。周惠文王更元九年(公元前316年)建縣,歷經青衣、漢嘉、陽嘉、始陽、盧山、瀘山、蘆山更替,至今已有2334年曆史。

蘆山因三國大將姜維而得名姜城。蘆山縣城有姜維牌坊漢姜侯祠和姜慶樓,古城金鼎閣山上有姜維衣官冢。

蘆山是我的第三故鄉,我兒子的土生地,這裡的每一寸每一寸土地都盛滿了我一生的悲歡離合故事。

我是1979年隨父親工作調動遷居蘆山縣城的外鄉人。時光過去了40年,姜城的點滴變化時時都刻在我的心中。舊城蘆山只有東西南北四條街,老縣城街道兩旁土木兩層古建築歷經風雨破破爛爛,老縣城是全省出名的農業縣城。老縣城修建在西北高地,進縣城要路過南門大橋,沿著梯坡攀沿而上,迎面而來的是蘆山飯店金子招牌,穿過南街一路掛著金色苞谷的民居,走過十字街岔路而進就是我當年遷居的老政府居住地。蘆山舊城很小,所以當地外鄉幹部開了個玩笑:老政府的一個響屁,縣委對門的招待所就能聞到。縣城有兩座橋連接蘆陽鎮和沫東鎮。縣委、縣政府居蘆陽鎮,沫東鎮當時未開發,是蘆山縣城糧食生產地之一。蘆山縣以前是農業小鎮,鎮上住有縣委政府部門等外地援建幹部和當地幹部外,街道居住的大部分都是縣鎮農民。

姜城記憶——我的一生愛恨情仇

鎮上民居具有獨特的川西民居風情,土木混磚建築,街道農民在每年秋收季節喜歡在民居外曬玉米,所以民居前門柱子上掛滿了一串串金黃色的苞谷,那是舊時西康省屬地蘆山縣獨特當地民俗風情,讓外鄉人詫異不止,終身難忘。現在蘆山街道這一獨特川西民情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時光荏苒,街道變遷,老縣城居住民早已經是純居民了,不再是土著農民。生活方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需要在街道兩旁曬苞谷,掛玉米了。這一獨特的川西民情記憶只屬於有一定資歷的蘆山縣城老人,也是很多外地人遷居蘆山縣城後終生難以泯滅的記憶。

2017年,我和家人去了雅安藏茶村,有幸在這裡看見了被歷史長河湮滅的西康獨特民俗風情。這裡有西康省的舊日情景。在這裡我找到了舊日蘆山縣的記憶,那土木混轉建築和民居前掛著的一串串金黃苞谷以及在風中轉動的手工風車,

姜城記憶——我的一生愛恨情仇

這一切一切就像做夢迴到小時生活的環境。我想跟我一樣保存有這樣記憶的人不少呀,歲月帶走了青春,時光蒼老了年華,白霜的兩鬢和褶皺的臉上以及岣嶁的身子刻著老西康人的印跡。因為兒時和青少年的深刻記憶保存並把它複製在了雅安藏茶村。當年戌邊西康並奉獻青春作出犧牲貢獻的外鄉人很多很多,他們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西康屬地去了別的地方,這裡的熱土殘留了他們的青春和他們的犧牲奉獻精神,他們的記憶中仍然深刻的保留了西康省獨特的民俗風情,他們成了西康記憶的見證人。無論何年何月,無論身處何地,這一切都刻進了他們的腦海,都融進了他們的骨髓,組成了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發黃的歷史畫卷。

我跺著碎步慢慢的品味陳舊的歷史,靜靜地坐在西康往事的老屋前沉思。此情此景如果父親還健在的話,我想他會很詫異在這裡找到他昔日熟悉的工作和生活環境,我想他會悠閒的坐在西康往事門前,砌一杯雅安名茶細細的品味回味昔日同事戰友的崢嶸歲月。可歷史沒有假設,他這個頑固的毛主席優秀幹部,玩命的工作狂只會把自己投入洪爐淬鍊,而不是悠閒愜意過兒孫繞膝的快活日子。想著這一幕,我不爭氣的眼淚就抑制不住唰唰地往下垂淚。腦海裡一一滑過發黃的陳舊老照片,蘆山古城平襄樓城池上的老椏樹,護城河邊上的青青石苔,南門大橋旁沿街叫賣的大棗,姜城飯店經典的蘆山掛麵,老城供銷社迎客的蘆山竹筍,街道兩旁掛著的金色苞谷,金鼎閣高崗上淺淺的一杯黃土,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遠去,在幽幽的述說著昔日的情懷。此情此景讓我老淚縱橫熱淚盈眶,在雅安藏茶村找到了兒時殘存的夢景。

地震後,蘆山恢復重建的官員大都是新生代蘆山人,他們沒有這份記憶,當然也難以去追尋這份已經湮滅時空隧道的懷舊情景。

白駒過隙,滄海桑田。緬懷舊時時光,頻添今日愁緒。昨日並未走遠,今日也未過去。讓我更感懷那個時代的人事和今日的一些事情。

時光的刻機中是否還記得那個扎著羊角小辮手指古城土木屋前掛著的一串串苞谷的天真小女孩?光陰的漸去中是否還記得那個因家庭變故、初戀失意靠著護城河旁古樹哭泣緩緩跌落的身影?空間的迴音壁中是否仍殘留著那個在護城玉溪河石頭坐著面對清澈河水的高聲朗誦聲抑或在高中演講臺上的高聲演講聲音?泛黃的老畫冊還記得那個因親人去世在東門橋頭踟躕背影抑或因進入機關不同流合汙惹上權貴為官司奔走的落寞身影?

這一切一切都刻進了光陰中,融入骨髓中,姜城在我心中刻著愛恨情仇,無論世事變遷,光陰荏苒,白髮蒼霜仍難忘這一生一世的姜城情緣。

姜城記憶——我的一生愛恨情仇

姜城記憶——我的一生愛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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