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资兴四十几年前的全球第一灭门案

70年代有一个灭门案极少人知道,这个灭门案与其他不同的是,这是全球死亡人数最多的,同时是中国1976年全国第一号大案。在维基百科“横冲直撞杀手”词条上的“灭门案排名”排名第一。

上洞组,原是资兴县(资兴县于1984年12月24日撤县设市)滁口公社高坪大队(后分为高垅、高山两村)一个边远的生产队,它座落于资兴古八景之一素有“瑶岭晴云”美称的瑶岗仙山脚下。上洞组地理环境特殊,它的东南北三面均是汝城县的管辖地,西面隔山与宜章县的瑶岗仙镇接壤,一条约两公里被数代人踩得发光的青石板路与资兴管辖地相连。时代的变迁,环境的影响,这里的百姓都会资兴、汝城、宜章三县方言,且世代都有与三县地域互相联姻的习俗。这里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清朝时期起,虽处汝城县管辖的附近村庄的“包围”之中,犹如梵蒂冈那样的“国中之国”,但百姓均始终愿意归属于资兴管辖。上洞村庄前方约200米处,汝城县就设有一个小学,可上洞人却舍近求远,偏爱到10余里地的高坪小学读书。刚解放时,党和政府曾做工作,为了方便,要上洞组划归汝城县管辖,但百姓却婉言谢绝了。这个组自从解放以来,一直是10多户人家,几十口人,直至现在,也没有突破20户100口人。

多少年来,这个村庄虽然地处偏僻,交通不便,但这里的人们勤劳淳朴善良,相互之间互相帮助,和睦相处。再加上这个村庄环境幽雅,确是一个好居处。这个村庄后面有一座小山,山上树木葱郁,一年四季,松涛阵阵,鸟声不绝;远望去,犹如瑶岭连缀的一颗绿色翡翠;一条小溪流从村庄前缓缓流过,时常可见鱼虾在小溪里游弋嬉戏;村东村西,几棵饱经沧桑的古枫和古樟,遥相呼应覆盖着村庄,犹如几把巨大的洋伞,为村民“遮风挡雨”,微风乍起,发出一阵阵亲昵的呢喃声和一股股淡淡的幽香;霜秋过后,枫叶红红,飘落村庄,给洁净的空地和布满苔藓的瓦房,铺上一层层厚厚的褐色地毯,夕阳映照,艳丽无比,煞是好看。

长期以来,这个组的村民虽然住着简陋的瓦房,守着仅80亩的水田和少量旱土耕种,算不上富庶,但也无水旱洪涝之忧。因为村庄前面土平坡缓,田畴交错,水渠纵横,填饱肚子吃饭也是没有问题。

这里都属欧姓,溯根追源,都是一个老祖宗,按理说,长期相安无事,也在情理之中。

怨恨,在慢慢的积蓄......

欧阳普的父亲欧和财与欧阳义的父亲欧昌昌,本是同祖父繁衍的兄弟。解放前,欧和财有些经济头脑,常闯荡江湖,做些木材贩运生意,也赚了些钱,于是购置了田土,家境较为富裕。而欧昌昌则在家务农,靠耕种人家的几亩薄田度日,经济自然紧巴巴的困难。慢慢地,由于贫富悬殊,两人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隔阂。解放后,农村开始划定成份。据当地人讲,按当时的政策和欧和财所当时拥有的土地房产,划为中农比较合适。此时,欧昌昌划为了贫农,但他对欧和财嫉妒在心,千方百计要将他划为富农。复查时,欧昌昌说,欧和财起码得划为富农,原因有二:一是欧和财有田有土;二是欧和财娶有一妾,小老婆是被剥削对象。于是,在欧昌昌的撺掇下,欧和财划为了富农,而他的小老婆则划为了雇农。当时,欧和财和妻子生有三个儿子,他们分别是大儿子欧阳普、二儿子欧合文、三儿子欧守文。欧和财和其小老婆也生了两个女儿,她们分别是大女儿欧良英、小女儿欧莲花。

欧和财自从划定富农后,心中始终不服气,总觉得此事有点冤,多方奔走上告又毫无结果。他终日神情恍惚,茶饭不思,不久忧郁成疾死去。欧和财死去后,田土被分了,房子也被分了,小老婆也跑了。欧阳普和母亲以及四个弟妹挤住在两间杂房里居住,已是苦不堪言。后来,母亲又得病死去,兄妹几个没有念几年书,就都辍学了。刚满20岁不久的欧阳普常被拉去批,遇有生产队开大会时,欧昌昌他们也要欧阳普兄妹无偿提供柴火;生产队要派什么义务工都要欧阳普兄妹去做,就是出集体工记工分也是他们兄妹要少记,干活却要多干,而且多半是累活、脏活。70年代初,随着欧阳普兄妹日渐长大,男男女女挤在一起确实太不方便了,于是,欧阳普提出申请想批一块地基起房子,谁知,欧阳义又利用在生产队当出纳的身份从中作梗,不予批准。1975年冬,上洞生产队集体杀了一头猪,欧阳普家里缺油想买点猪膏油,被欧阳义知道了,又从中作梗,所有的猪膏油都被他先买走了。这一年,欧阳普快30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两个弟弟都是二十好几的小伙子了,三兄弟连老婆的影子也看不到。有人给欧阳普说媒,被欧阳义知道后,又从中阻挠,说是欧阳普是五类份子,不要嫁给他!这样一来,连作媒的人也不踩欧阳普的门槛儿了......

渐渐地,欧阳普对欧阳义家越来越怨恨起来。他思来想去,认为都是欧阳义一家的罪孽,当初要不是欧阳义的父亲欧昌昌给自己家强划富农,哪会落到这般窘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但时至今日,你们一家仍然不放过我们,处处与我们作对,让我们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欧阳普越想越气,在心中慢慢动了杀机,但苦于没有找到时机。那段时间,上洞人发现欧阳普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往日的沉闷脸色,变得开朗起来。他出工倒很早,且拣苦活累活干,烧石灰出窑时,里面尘大温度高,他第一个钻进去出石灰,从不喊累;他开始和欧阳义套近乎,见面总是笑脸相迎,跟亲兄弟一般。欧阳普长得人高马大,有一米七几的个头,休息时,常爱和年轻人摔跤玩。有一次,在和自己一样魁梧高大的生产队长欧阳平摔跤时,凭着他一身勇武,三五下就将对手摁倒在地。事后,欧阳普还向队长一个劲地赔不是,说是重了一点,摔着了没有?见队长说没事,才放心地笑了。谁也没有想到,这是欧阳普实施杀人计划的最后一次“演练”,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队长都摔不过自己,那上洞人就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了,他此时已成竹在胸了。

凌晨,欧阳普凶残地举刀屠杀。

1975年12月31日,上洞生产队的男女劳动力正在为烧好最后一窑石灰而忙碌着,熟悉农业的人都知道,来年粮食要丰收,多烧点石灰,在禾苗二次中耕撒下去,既杀虫又改良土壤。这年冬天天气好,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天晴,已烧了十多窑石灰了。这天,欧阳普向队长请了假,说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队长也以为他真累了,也没有在意就准了假。这时的欧阳普根本没有休息,而是在自家门前的磨刀石上将家里的菜刀和柴刀一一磨得锋利发光,他边磨边在心底暗笑,今晚就是你欧阳义一家的末日。他磨一把刀就用手在刀锋上试了又试,生怕不利。恰巧,欧阳义的两个小孩玩耍路过此地,看到欧阳普在磨刀霍霍,好奇地问:“伯伯,你磨刀干什么?”童言无忌,答者也无心。欧阳普对两个小孩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杀你们!”当时,两个小孩并不当真,径自玩去了。吃午饭时,两个小孩将欧阳普磨刀的事告知了父亲欧阳义,说:“爸爸,那边那个伯伯今天上午磨刀,说是要杀我们呢!”欧阳义听了不以为然,训斥道:“小孩子懂什么,他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并叫两个小孩不要乱说,凭他的直觉,这段时间欧阳普劳动积极,与自己又好起来了,哪里还会杀人?磨磨刀,只不过是切菜利索砍柴快一点罢了。

欧阳义一家对欧阳普白日磨刀的异常举动,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自古以来,大凡人们都习惯将“月黑风高”比作杀人放火天,可是1975年12月31日晚上,上洞生产队的天空却是异常的明净,湛蓝湛蓝的,还有星星在眨着亮眼;地面也无雾,只是寒风嗖嗖刮着,很冷。烧石灰的男女劳力因连日的疲乏,吃完晚饭洗完澡,都早早的睡去了。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惨案过几个小时就要发生了。

1976年元月1日,凌晨3时,万籁俱寂,上洞这个美丽的村庄也像睡着了一样,死一般的沉静,连狗吠声都停止了。欧阳普开始行动了,他将白天磨好的一把菜刀和一把柴刀别在腰上,左手打着雪亮的手电,右肩扛着一条长木梯,悄悄地架到了欧阳义家的二楼窗口,他蹑手蹑脚的爬了上去。

欧阳义和父母兄弟妹妹均未分家,分住在楼上楼下的几间瓦房里。当晚,睡在家中的有欧阳义、欧阳义的妻子黄戊爱,欧阳义夫妇的四个儿子,欧阳义之父欧昌昌,欧阳义之母黄子花,欧阳义的大弟欧香文、二弟欧仁文、三弟欧改文、四弟欧社文、五弟欧根文、六弟欧细文,一个前来搭铺的后生欧大告,还有一个生意人(系一卖背带的老妇人)和欧阳义7岁的小妹欧香婆同铺睡一个房间。这些人正在鼾睡,一点都未觉察。欧阳普挨近窗户,拨开窗栓,悄然跳入房间,惨无人道的凶杀就开始了。他打着手电,照一个砍一个,毫不手软,多数的人在睡梦中就被砍死。唯有幸免的是那个生意人没有杀,躲在被窝里未被发现的欧香婆也幸存了下来,但房门被死死锁住了。丧心病狂的欧阳普将欧阳义一家大小和搭铺者欧大告共15人杀死后,回到自己家里,害怕自己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报信,又残忍的将她俩杀死在灶门口,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上“凶手是我,与两弟弟无关”的字条后,离家畏罪潜逃。

天刚亮,欧阳普的两个弟弟开始大声呼喊:“不得了啦,来了强盗杀人啦!”喊声惊动了村民,待欧财兴等人赶来观看时,发现欧阳义家已是血流满地,床上、楼板上、地上、墙壁上均溅满了血迹,到处尸体陈横,惨不忍睹,一股股血腥味从各个角落里扑鼻而来。欧财兴见此情景,知道案情严重,马上赶到大队部报了案,当时高坪大队大队长黄仁秀赶来,并控制起了欧阳普的两个弟弟。上午,滁口公社的领导赶来了!下午,资兴县局的公安赶来了。经过对现场勘察和验尸,13具大小男尸和4具女尸,全系利刀杀死,有开胸破膛的,有割破喉管的,有像切西瓜一样将颅脑砍成两块的,有砍断手脚的。欧阳义的父亲欧昌昌据说曾和欧阳普骂架时,互相辱骂对方母亲,并辱骂对方断子绝孙,结果被欧阳普杀死后,还被割去下身,并将半截下体插入他口中。欧阳义的四个儿子,平时活泼乱跳,这晚被欧阳普像剁冬瓜一样,惨不忍睹。

省地公安的刑侦专家也赶来了,国家将此特大凶杀案列为1976年全国第一号大案,要求限期侦破,并在全国发出了缉捕凶犯欧阳普的通缉令。省、地、县三级都成立了“7611”专案组,为迅速侦破此案和及时通报信息,当时的邮电部门专门开通了滁口至长沙至北京的一条专用电话线路。整个资兴、宜章、汝城三县的民兵都动员起来了,日夜守关把口,查问过往行人。滁口公社调集了几百人的民兵、干部和群众,对上洞生产队附近的山林进行了拉网式的搜捕,手拉着手,四面进行围捕,均未发现凶犯欧阳普的踪影。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还没有发现欧阳普的踪迹。参与同志们一个个熬红了双眼,民兵们日夜值勤也疲惫不堪,但没有抓到凶犯,谁也不能休息。正在大家焦虑之时,时任上洞生了队十几年的老队长欧财兴建议道,欧阳普肯定没有走多远,说不定他又来到了村庄的后面的山林里,不妨再去搜搜看。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情,公安、民兵再次组织搜山,果然不出所料,在密林深处的一棵大油茶树上,悬吊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果然是欧阳普,他已畏罪上吊自杀了。原来,欧阳普杀人后,当晚就潜逃到汝城县一亲戚家,第二天吃了早饭后,看到四面八方都已布置了天罗地网,他自知插翅难逃,于是又从偏僻山路潜回到上洞村庄后山密林处,深感罪孽深重,才上吊自杀。

欧阳普死了,人们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各地哨卡解除了。在欧阳义家门前的空坪上,十几口棺材和四个小木箱装敛着大小男女尸体,这家的唯一后代——欧阳义的大妹欧成婆(已嫁汝城县)、7岁的小妹欧香婆在那里孤零零的哭泣。村里的人都赶来帮忙,后事才简简单单的办完了。

后来,在对这起特大凶杀案定性时,由于历史的原因,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分歧意见:一种意见认为,这是一起严重的报复杀人案。另外一种意见认为,是划分成份不妥而引起的杀人案。认为欧阳普的父亲当时不该划为富农,最高只能划为中农,以至矛盾日益加深,仇恨越积越大,凶手忍无可忍,遂起杀人之心是导致这起特大恶性案件发生的主要原因。鉴于当时意见不统一,案件难以定性,且欧阳普的两个弟弟经审讯又死不承认帮了忙,欧阳普又写有“与两个弟弟无关”的亲笔字条,又没有其它证据,故案件始终没有结果。

由于案件无法结案,欧阳普的两个弟弟老关押在看守所也不是办法,怎么办?把他俩释放回去吗?不行!被他俩的哥哥杀死17人,群众已有怀疑他俩有参与的嫌疑但又无确切的证据,但愤恨在心,有可能发生新的惨案。最后,还是决定将他俩妥善安置,到某林场就业去了。

90年代初,高山村上洞组下乡,还能看见十多年前的杀人现场已是一片颓废景像,房屋坍塌,蓬蒿丛生,在那断垣残壁的墙上,还依稀可见褐色的血印。据当地村民说,发生血案的一年内,这里的村民天一黑就关门闭户,互不串门,十分凄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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