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和其他男人相親這事情,不允許再次發生!」「……」

“老婆,你和其他男人相親這事情,不允許再次發生!”“……”

蘇小姐,蘇小姐……”

就在蘇念目光完全放在隔壁那些對自己老公奉獻殷勤的女人身上時,相親男叫住她。

“哦。”

被連叫了幾聲,蘇念回過神來。

“蘇小姐,聽說你前男友是嫌棄你家窮才和你分手的?”

蘇念答,“是。”

“說實話,蘇小姐你那樣的家庭,確實不怎麼樣。不過蘇小姐,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結婚之後,你把你的工資都交給我打理。聽說你有車,我認為現在城市裡公交地鐵都挺方便的,你的車其實也沒有必要開。養車貴。還有你爸媽的那套房子,你弟到外地上大學,你又嫁給了我,你爸媽可以租一個小的住,大的租出去,也可以省一大筆錢。”

第一次見面,就已經把她一家所有的人算計進去了!

蘇念想,自己今天遇見了一極品。

這一刻,旁邊桌自己名義上的老公,似乎還被幾個女人纏著。

對於這場相親,她連應付的心思都沒有了。

“不瞞你說,其實我前男友和我分手,除了嫌棄我家窮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喜歡買彩票,欠了十幾萬的債。”

“十幾萬?”

相親男和蘇念預料中一樣,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相親男萬萬沒有想到,對面坐著的這個女人看起來挺不錯了,沒想到還有買彩票這樣的惡習。

“你不用擔心,我今天又找同事借三萬買了一堆。”看他臉色變難看,蘇念卻越發裝作無所謂地笑著,臉上還特意露出了狡黠的神情,“今天買的萬一中了,十幾萬一下就還完了。不過最近,他們開始催我還錢,而我的錢又全部投入了彩票裡。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還……我看你這麼節約,肯定有不少存款。你能不能先借我幾萬,只要我新買的彩票一中獎,我立即還你!你放心……”

蘇念故意絮絮叨叨的說著,相親男因為她說的這些,臉色卻變了好幾變。

“喬小姐,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沒等她把話說完,相親男就打斷她,找了個藉口急迫地離開。

“什麼事?不能等相親完再走?”

蘇念故意問。

相親男故意拋下“急事”兩字,提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門口跑去。

陸經年望著相親男落荒而逃,在咖啡廳門口還摔了一跤的身影,一時沒有繃住,又嗆住了。

他一嗆住,剛剛那些已經被他打發了的女人又趕上前了。

相親男已走,現在是他和他新婚妻子的時間了。

而旁邊這些蜂蝶,又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不得已,他只有對自己的老婆求救。

蘇念沒有想到相親男逃得那麼快,而且還在門口摔了一跤。他那狼狽的樣子,實在是愉悅到了她。她忍不住一笑,就聽到旁邊有人說。

“老婆,我再對不起你,你也不應該揹著我出來相親啊。”

老婆?

陸經年話一出口,此刻圍繞著他身旁的眾女,詢問的目光集體齊刷刷地轉向了蘇念。

蘇念看了一眼陸經年,再看看他周圍那些女人射過來的仇恨目光,突然反應過來,他是在對自己說話。

她看了一眼圍在他身側幾個女人,立即會意。

幫他趕蜂驅蝶這種事情,她本來不願意做的。

不過念在她犯錯在先,不得已只有將功贖罪了。

為了逼真,她立即做出一副怨婦的樣子,哀怨地手指著陸經年說,“你好意思說我。短短几天,你不僅把家裡的錢賭完了,還欠了一百多萬的債。我不相親,我和你過一輩子?”

賭鬼?

一百多萬的債?

再帥的男人,沒有錢,且揹負著鉅債也沒有女人喜歡。

不等蘇念再說什麼,圍繞在陸經年身側那些覬覦他的女人已經做鳥獸散,連剛剛那個女服務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先是她本人買彩票欠了十幾萬。

接著,又是他這個賭鬼賭光了家裡的錢,還欠外債一百多萬。

他這個的新婚妻子,嚇跑人的本事是有增無減啊!

陸經年憋住笑挑眉。

今天這次見面,他的新婚妻子似乎帶給了他不少驚喜。

不過就她明明和他結婚了,還揹著他相親這件事,她是不是需要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一雙黑眸定定地看著她,眸色中的笑意早已經隱去,神色也越來越嚴肅。

“我有話……”

“我有話……”

兩人目光對視時,居然異口同聲。

陸經年壓抑著心裡的她已婚相親的疑惑,紳士地衝她比了比,“好吧,女士優先。”

相親被自家老公抓了個現行,就算兩人現在只是法律上的夫妻,蘇念還是覺得非常自己對不住對方。

他不問,她自認為也需要給對方一個解釋!

 “對於我相親的這件事,我認為我需要給你一個解釋!”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很多人的問題,不是他們能不能改,是他們連自己做錯了都不知道。

自己的妻子主動提起她做得錯事,這無疑是件好事。

陸經年因為蘇唸的主動,內心微動。

不過他很快收斂住神色,回了一個“好”字,就等她解釋。

“我父母昨天知道了我和我前男友分手的事,我媽因為我和他的事情,直接氣得病倒了。可能我父母怕我嫁不出去,昨天知道我單身,今天就託人幫我介紹了對象。我來這,是想讓我媽放心。如果不來,我怕她會再被我再氣倒一次。”

陸經年早派人查過蘇念和她前男友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她和趙雲端的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不過今天突然聽她這麼一提起,心裡還是閃過一絲不悅。

掩飾住這絲不悅,他沒有多問。

想起這個點她應該是沒有吃飯,叫了剛剛服務員來,點了她喜歡的飯菜,看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說話。

“孝順的女人,我喜歡。不過,老婆,你和其他男人相親這種事情,我這個做你丈夫的人,不允許再次發生!”他想了片刻,繼續開口,“如果下次你父母再讓你去相親,你完全可以拿我這個你的丈夫做擋箭牌。”

蘇念抬頭看了一眼完全斂住了笑意,俊容難得嚴肅的男人,突然覺得沒有帶他回去見父母,委屈他了。

“陸先生。”

“叫老公!”陸經年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羞答答的小女人,感覺這個要求似乎有些為難她了,繼而改口,“如果現在老公還叫不出口,你可以叫我經年。“陸先生”這個稱呼,只有第一次見我的人才這麼叫。”

“經……經年……”

“老婆,你和其他男人相親這事情,不允許再次發生!”“……”

她一提出來,蘇念發現自己這樣叫,確實太生份了。

可她不是那種一來就可以和他人很熟的女人,“經年”兩個字,也在她的嘴裡繞了好久才繞出來。

“我之所以不那麼快地告訴我父母我已經結婚,其實我怕他們擔心我。婚姻不是兒戲,如果遇見了一個好男人,那麼是幸運的。如果碰見了一個不好的……”

“那你覺得我是一個好男人,還是一個壞男人?”

陸經年打斷她。

不等她答,他諱莫如深的雙目鎖定她,對她說話的樣子前所未有地嚴肅認真,“你放心,只要你願意把我帶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地向你父母證明,我是一個值得你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認真,還是他對她說的話太曖昧,蘇念被他看得心裡一怔,心臟突然就跳動加速起來。

不用說,她又臉也紅了。

深秋季節,今天她穿了一件針織羊絨連衣裙來見他。

這連衣裙,款式和顏色似乎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灰白的顏色,把她本身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瑩潤。羊絨材質,又讓她看起來溫軟得想讓人抱在懷裡。

她粉黛未施小臉通紅的樣子,陸經年看在眼裡,卻覺得明豔動人。

這麼美的一個新婚妻子,讓他看得也在開始幻想兩人同處一室的幸福生活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時間。

儘管很想和她繼續待下去,但顧及到她明天還要上班,他起身,“好了,時間不早了,想必你明天還要上班,我先送你回去。”

“嗯。”

“回去之後,還請你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好,明天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就來接你。”

蘇念明顯的訝異,“接我?”

陸經年衝著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們已經是夫妻,難道還要分開居住?你的丈夫我可是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

“同居”以及“身心正常的男人”二字一進入蘇唸的腦子裡,“噌”的一下,她的臉更紅了。

一想到就這麼要和一個陌生男人同處一室,她本能地排斥!

“那個,我們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

“不能!”

陸經年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斬釘截鐵地打斷她。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

為了安撫前方的女人,他雙手伸過去,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

沒有料到他的一雙手突然就這樣伸了過來,蘇念再一次本能地想逃。

 她雙手縮回時,他狠狠握住,沒有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兩人第一次肌膚相觸,他包裹住她手心的熱度,沿著她的肌膚,一路往上,直接傳入她的心臟,讓她本來跳動加快的心臟跳動得更加地厲害。

“在你答應嫁給我的那一刻,你就應該對這種事情有所準備。如果不勇敢地邁出這一步,不試著彼此去了解和信任,我們的夫妻關係還有意義嗎?我說過,一旦結婚,我就不會輕易離。所以,蘇念,對於這段婚姻,我是認真的。”

他的聲音像是大提琴一樣低沉醇厚,更像是有一股魔力讓蘇念無端地鎮定下來。

他說的話不無道理,他說話的樣子也很誠懇。

他的一席話,甚至讓她開始幻想他們的婚姻生活。

臉色的肌膚更加地熱,就在蘇念侷促得不知所措時,她手邊的電話響了。

她從包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略微鬆了一口氣。

她站起來,客氣地對他說,“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

電話是蘇唸的弟弟蘇傑打來的。

電話裡,她著急地對她說,“姐,媽媽頭痛病又犯了。治她頭痛病的那個藥恰好沒有了,你不是在外面嗎,能不能幫媽買回來?”

“好。你們在家等著,我買了藥立馬回來!”

蘇母的病雖然是老毛病,可蘇念還是因為太擔心母親不能繼續停留下去。

陸經年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走遠接電話的人,他見她神色焦急,急忙走過來,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果真,他一過來,就聽到了什麼買藥。

“買藥?有人生病了嗎?”

未完待續......

書名《辜建信相遇之真愛》

“老婆,你和其他男人相親這事情,不允許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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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事實啊,而且我爺爺養大了他,已經是仁至義盡,難道還想擔著我爺爺後人的名頭,再說了,人家姓康,沒準心裡早就不樂意我叫他小叔呢。”顧喬喬笑著看向康山,“我說的沒錯吧康叔。”

康山,“……”

連玉紅忙打圓場,“你這丫頭,廢話這麼多,趕緊和阿澤去看你姥姥,晚上媽給你們包餃子。”

然後熱情的拉著李翠花,笑得極是真誠,“這孩子被阿澤慣得不像話,昨天剛進村,就拿著棒子給子書一頓打,咱別和她一樣,來上炕吃糖……”

連玉紅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待人接物就極是伶俐。

話裡話外的,不但沒貶低自己的女兒,反而讓大家覺得顧喬喬和秦以澤夫妻恩愛。

所以,李翠花是大人,不能和孩子計較。

李翠花的臉色好了很多,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事她聽說了。

說昨天顧喬喬剛回來,就拿著棒子追著顧子書打,有的人說進了城脾氣更大了,也有的人說,顧子書那孩子太皮了。

在不管管,還不得上天呢。

隨後,連玉紅伸出手,推著顧喬喬的後背,“早點去早點回來,媽今晚上給你們包酸菜肉餡餃子……”

顧喬喬嘿嘿笑了。

不過沒有笑意的雙眼卻掃過了那兩個人,這兩人穿的一般,是自己做的棉襖,外面套了一件卡其布的外衣。

外衣很新,顯然是過年做的新衣服。

康山家裡有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兒子正是半大不小的年紀。

幹活不頂大人,吃的卻和大人差不多。

所以康家的日子一般。

當然了,這村子裡除了幾個出去跑買賣的,其他人的日子,也就普普通通。

八十年代的北方農村,此時還跟不上改革開放的腳步。

所以,和南方相比,總要差了幾年的距離。

而這康家,顧喬喬上輩子沒聽顧天峰說他們家發財了,那麼他哪來的五千元借給妹妹呢?

五千元,半個萬!

即便是三年後,在這石頭鎮也是一筆鉅款。

顧喬喬跟著秦以澤朝外面走去。

很快,就出了石頭鎮。

顧喬喬的姥姥家距離石頭鎮步行一個小時的距離。

是距離石頭鎮最近的連家村。

只有一條可以通過一輛馬車的穿插在田地裡的路。

這裡也沒什麼其他的代步工具,而大家也都習以為常。

對於農村人來講,走上個把小時,那根本就不是事兒。

顧喬喬有些沉默,看似平靜,心裡卻思緒翻騰。

總覺得,上輩子發生的那些事,好像一個個散落在地的珠子,但是卻沒有線可以將它們穿起來。

康山哪來的錢放高利貸。

傻妹妹怎麼上的當?

這一切,似乎永遠都找不到答案了。

秦以澤拎著東西,忽然停住了腳步。

北方的平原一望無際。

此時因為已經過了立春,有的地方雪化了,露出了黑黑的土地。

但是,遠方依然一片白茫茫的。

顧喬喬正想著心事呢,不防旁邊的秦以澤忽然的停下了腳步。

她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

怔怔的抬眸看秦以澤。

因為是逆著光,眉眼看的不大真切,只看得清秦以澤那彷彿幽深如海的眸子。

顧喬喬覺得陽光很刺眼,不自覺的眯了眯。

然後,秦以澤不疾不徐的走過來。

到了距離顧喬喬一步遠的地方停下,微微俯身,凝眸看向顧喬喬。

心裡是有著太多的疑問。

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多的面孔呢?

在你以為你已經覺得這是全部的她的時候,她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遠遠不止。

今早看到的那一對夫婦外表看起來很老實,是典型的北方農民。

也許有小算計,也許是想要藉機認識自己。

這都很正常。

而且,昨天聽顧天峰說過這事。

話裡沒聽出兩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是,剛剛的顧喬喬,不說她刻薄的言語,只說那一眼。

涼的讓人心驚!

他一直有疑惑,但是卻很少像今天這樣,覺得後背發寒。

是的,沒錯,那一眼,不但讓人心驚,還讓人遍體發寒。

可惜,那一對夫婦只顧著對著他討好的笑了。

確實沒看到。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他這個說嫁就嫁,說離就離,說反悔就反悔的小妻子。

還是那樣的容顏。

膚色白皙,在陽光下,似乎泛著淡淡的光澤。

捲翹的睫毛如蝶翼一般的微微的輕顫著,從來不塗口紅卻嬌豔如花瓣的唇,此時微微的張著。

似乎又萬語千言,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那滿是心事的雙眼,此時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心事就如流水一樣的溢出。

當她一旦想心事的時候,似乎就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

而她,也不準備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心事。

甚至連她的父母也同樣被拒之門外。

秦以澤第一次這麼專注的看著顧喬喬,雖然覺得她長大了,可她才十九歲,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讓她的冰冷和仇恨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有的時候帶著他無法理解的蒼涼?

他們去年七月結婚,距離現在不過是短短不過七個月的時間。

這七個月她都是在秦家度過的。

她恨白芸,討厭自己的父母和小雨,這些他可以理解。

但是,昨天對顧子書的翻臉,今早對那對夫妻的恨意讓他覺得顧喬喬的行為實在反常。

她的疾言厲色,讓他不解。

康山和她說話,明顯沒有侷促,而且還帶著親切,顯然從前也是這麼說話的。

可她卻忽然咄咄逼人。

他有些震驚的發現,他已經做不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

他想了解她,他想知道她的心事。

如果可以,他也想幫她!

只是,看著顧喬喬又重新豎起的防備的盾牌,秦以澤就知道顧喬喬是不會告訴他的。

有些煩躁的心,一點點的冷寂和平靜下來。

可心裡,卻有些空蕩蕩的……

顧喬喬不解的問,“怎麼了?”

“沒事。”秦以澤靜默了一瞬,淡淡的回道。

剛要抬腿就走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不遠處有少年略帶沙啞的聲音,“喬喬姐……”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秦大哥……”

顧子書說那是他一個人的姐夫,而他,其實並不想叫他姐夫。

秦以澤回頭一看,另一側的一條羊腸小路走來一個揹著一捆碎枝條的衣著單薄的少年。

是常卿。

他勾起嘴角,對他點點頭。

隨即低頭去看顧喬喬的神色,果然那戒備和疏離,還有滿心滿眼的心事,似乎都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顧喬喬對著常卿露出了明媚的笑意,燦爛的和當初他看到的一模一樣。

原來,她還是會這樣笑的。

只不過,那個人不是他罷了。

常卿扯開了嘴角,壓下了心裡的酸澀。

喬喬姐和秦大哥真般配。

就那麼靜靜的對視,彷彿周遭一切都已經遠離,似乎在這個天地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常卿覺得他應該很高興。

畢竟那是喬喬姐一眼就看中的人,而只有那樣優秀的男子,才配得上他的喬喬姐。

可是,他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顧喬喬看到是常卿,不由自主的笑了。

可同時又皺了皺眉頭,“常卿,你一大早就去撿柴了?”

“嗯,早點撿柴,還可以複習英語,還沒人打擾,真的挺好的。”

常卿連忙解釋道。

顧喬喬想,想幫他也不急在這幾天,反正她這段時間,會一直待在家裡的。

想到這裡,就沒在說什麼,而是從兜裡掏出了一把糖,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塞到了常卿棉襖的口袋裡,像哄小孩一樣的說道,“這糖可好吃了,不膩人,還可以補充體力,你也別太累著自己,要有個好身體才可以進考場才可以考出好成績……”

常卿不在推辭了,半低著頭,眼底瀰漫上了一層水汽。

他十歲的時候,如果不是喬喬姐衝過來,他可能已經被髮瘋的後媽給打死了。

他天真的以為他們可以一直做鄰居。

他以為他們可以一起去讀大學。

他固執的認為喬喬姐會一直都是他的喬喬姐。

可是卻沒有想到,喬喬姐嫁人了,籬笆牆的那一側再也沒有了那明媚而又溫暖的笑容……

而站在她身邊的,是一個丰神俊秀的男子,那是喬喬姐的丈夫!

常卿拼命的壓下了心底的酸澀,拼命的調整著呼吸,可是卻沒有用,他用袖子胡亂的擦擦臉,也就不在躲閃了。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在顧喬喬面前哭。

也沒什麼丟臉的。

他索性抬起頭,終於笑了出來,看著顧喬喬,“我知道了喬喬姐,你們趕緊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說著禮貌的點點頭,就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秦以澤沒作聲,一是和常卿只見過幾次面,並不熟悉,二是這少年並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他什麼都不用說。

就是最好的語言了。

兩個人繼續的朝前走著,顧喬喬顯然並沒有過多的糾纏於常卿苦難的境地。

她踩在雪地上,雪地踩起來咯吱咯吱的,半高腰的靴子都陷入了馬車車輪印旁的鬆軟的雪花中。

有風吹來,吹起了地上的清雪撲簌簌的落在了她的頭髮上,很快就融化在髮間。

此時天地空曠,除了那個不疾不徐的男人外,再無其他。

這讓顧喬喬的心莫名的愉悅起來,步伐時快時慢,腳步輕盈,靴子上都沾滿了雪花。

遠處是一片楊樹林,有成群的麻雀在撲簌簌的飛著。

顧喬喬抬頭看著藍天,天空藍的那麼澄澈,雲朵那麼的柔軟。

她覺得自己此刻的心,好似也變得柔軟起來。

秦以澤莫名的又想起了那個和他在雪窩裡對視的小松鼠,在他潛伏的雪窩裡,也是這樣歡快的蹦跳著。

他依然邁著沉穩的步伐,視線卻專注的落在了顧喬喬的身上。

他的嘴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微朝上翹起。

心底彷彿有什麼細小的枝條在抽芽。

似乎想要穿過這皚皚的白雪,悄悄的綻放。

顧喬喬的視線終於落在了那個清淡如雪的男子身上,難得的,看他順眼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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