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懷看酒戲丨京劇《四進士》

中國戲曲中以酒作道具或以酒店作背景的節目很多。從酒罈裡找到證據,貪酒差點誤事——這就是京劇《四進士》中的兩個重要關節。

明代嘉靖年間,同科進土毛朋、田倫、顧瀆、劉題,四人都痛恨老奸臣嚴嵩,又都受到剛正不阿的海瑞的推薦而出京任職。行前,毛朋邀請其他三人在雙塔寺聚會,相約到職後忠於職守,不違法瀆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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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倫的姐姐田氏和其丈夫姚廷椿,依仗著當官的弟弟田倫,為圖謀家產,將姚廷椿的弟弟姚廷梅毒死,又將姚廷梅的妻子楊素貞賣給了布商楊春為妻。在柳林中,素貞與楊春同行。這時,他們適遇八府巡按毛朋喬裝私訪民情,問及情由,素貞訴說冤屈。楊春瞭解了素貞的遭遇後,當場撕毀了賣身文契,並願與她結為兄妹,一同前去告狀伸冤,毛朋代寫了狀子並囑咐他們赴信陽州告狀。

不料,素貞與楊春在途中失散,素貞被一夥當地的惡棍無賴追逐欺凌,幸被革職刑房書吏宋士傑仗義挽救。宋士傑愛打抱不平,秉公辦事不徇私情,因而頂撞了上司被革職,在西門經營一家小小的客店度日。他極同情楊素貞,將她帶回家中,收為義女,並攜至信陽州衙鳴冤告狀。田氏知道了這事,很是緊張與慌亂,和她媽媽一起,讓弟弟田倫幫忙。田倫猶豫了一會,便答應為田氏寫求情信,因為當時信陽州的知府是顧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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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宋士傑這一頭,這一天客店裡突然來了兩個公差,兩人吃力地拾著一罈子酒,累得汗流滿面。宋士傑覺得奇怪,一罈子酒三五十斤重,怎麼會抬得如此吃力?入夜,等公差們倒頭睡著後,顧宋士傑偷看了公差隨身帶來的信件,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信上這般寫道:“田倫頓首拜,拜上了信陽州顧大人。雙塔寺前分別後,倒有數載未相逢。姚家莊有個楊氏女,她本是姚家不賢人。藥酒害死親夫君,反賴我姐夫姚廷椿。三百兩紋銀壓書信,還望顧兄念弟情,上風官司歸故里,登門叩謝顧瀆兄。”楊素貞的案子,竟然被人這樣誣告了,而眼前的酒罈子裝的就是禮物一一三百兩銀子!為了有理有據,宋土傑抄下了信的內容。

第二天,宋士傑急急忙忙出門去州衙,為義女投訴告狀,不料路上遇到了幾個朋友,被硬拉去喝酒。酒一下肚,就管不住自己了,宋土傑一連喝了好幾杯,結果將告狀的大事反而忘了回到家中,楊素貞非常生氣,埋怨自己不是宋的親女兒,責怪宋不當回事。宋士傑為此也極後悔和慚愧。他又上了州衙,重新告狀。但顧瀆收到了田倫的信函,反而將素貞拘押了。宋上傑不服而責問,被打了四十大板。因握有田倫行賄的證據,宋士傑就到巡按毛朋處控告。毛朋接狀,宋士傑作證,田倫,顧瀆等以違法失職問罪,毛朋判田氏、姚延椿死罪,為楊素貞雪了冤,討回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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