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如恨你这般,恨之入骨!为了我的肾,你连宝宝也不放过!

“这种东西,给你看看是慈悲。苏子夏,我会把它拿去喂狗,你这种贱人身上掉下的东西,也只配喂狗了!”

那似被人捏着的心脏终于不堪重负,啵的一声,碎成了千万片。

苏子夏眦目欲裂,手背青筋鼓起,输液管里血液回流,触目惊心。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

顾北深没能将她带进深渊,苏染的一个举动却让她万劫不复。

苏子夏狰狞咆哮,从床上跳起,扑了过去,疯狂地厮打着苏染。

针头被扯掉,带出一串艳红的弧度划过半空。

有人冲进来,抱住崩溃的苏子夏,“苏子夏,你冷静点。”

苏子夏没法冷静,心里驻了只受伤的野兽,恨不能毁灭世界!

苏染被苏子夏的疯狂吓得够呛,有人将她自苏子夏手里救出,逃似的窜出了病房。

没了苏染,苏子夏失去了目标,痛苦地跌缩在地,崩溃地抱着膝盖嘶声痛哭。

哭得肝肠寸断,恨意焚身!

就让我如恨你这般,恨之入骨!为了我的肾,你连宝宝也不放过!

苏染一身凌乱狼狈地冲进了顾北深的办公室。

她哭得形象全无,被打破的唇角肿胀充血,“北深。”

顾北深眉头蹙起,一脸阴沉,眉宇间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你来干什么?”

苏染哭得抽泣,“苏子夏怀孕了,在监狱管理医院,要做流产,我想阻止。她不听,得知我要告诉你,还抓住我又踢又打。她学过跆拳道,你知道的,我打不过……”

顾北深明知道,苏染的话不可信,却还是忍不住砸了办公室。

发泄过后,顾北深迅速冷静下来。

不论真假,他都得知道真相。

按下内线,顾北深助理去查苏子夏入狱后的情况。

结果显而易见。

助理踌躇着不肯离去。

“还有事?”

“苏小姐怀的……是对双胞胎。”

顾北深满脸阴翳,手背青筋串起。

助理话落,他再次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掀落在地。

顾北深要见苏子夏。

狱警通知苏子夏,苏子夏嘲讽一笑,直接回绝:“我不见!”

顾北深见不到人,气愤得火烧火挠,一脚踹翻了等候区的休息椅。

“苏子夏,你以为,我顾北深是你想不见就不见的吗!”

顾北深打了通电话后没多久,狱警就接到了上司的指示,让她直接带顾北深进牢房探监。

时至白天,所有获刑的狱犯都需要工作。

苏子夏刚从医院回来,被特殊照顾,独自一个在狱室。

顾北深进去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盯着床顶,一脸冷漠地发着呆。

愤怒上前,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恨声问道:“苏子夏,你的心到底有多狠,对自己孩子下起手来都毫不心软!”

苏子夏连余光都不愿扫顾北深一眼,对他的话,仿若未闻。

这世上,叫顾北深的毒,已经给了她最沉重的伤害。

挺过,她就逃脱升天,挺不过,她就下了地狱!

苏子夏的冷漠彻底激怒了顾北深,他一把擒住她的下颌,似欲将之捏碎。

“话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子夏被迫目光微移,落在顾北深阴冷的脸上,破碎的心,已经痛到没了感觉。

她的眼里只有绝望,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顾北深似被苏子夏的目光烫伤了般,骤然缩回了手,透着恨意的瞳孔收紧,被错愕取代。

顾北深以为再听不到苏子夏的任何话了,正怅然若失,却不想,压制得苏子夏不能呼吸的力道消失,始终不曾开口的她却主动说话了。

“你想听什么?顾北深,除了恨,你以为我还会对你说什么?世上再没人,能让我如恨你这般,恨之入骨!”

顾北深似被苏子夏的话震惊到了,他听着,连呼吸都忘了。

苏子夏别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你放心吧,这辈子,我永远不会踏出监狱一步,出现在你面前。有你的地方,空气都是毒,让我恶心!”

顾北深狠狠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为了想求证什么折腾着来见她。

真TM犯贱!

就让我如恨你这般,恨之入骨!为了我的肾,你连宝宝也不放过!

他恨恨地剜了苏子夏一眼,摔门离开。

顾北深回到自己原该有的生活轨道上。

然而,苏子夏那绝望,悲凄,空洞的眼神,时不时总是窜进他脑海,晃得他神经错乱。

“以后,不用再关注监狱那边的情况。”助理送来文件,顾北深签的时候突然顿笔,说了这么一句。

助理愣了一瞬,“是。”最终应下。

顾子深拼命工作,用高强度的疲惫来麻痹自己,这样就可以不用想起她衰伤到没有生气的脸。

累到极至,终于可以不再彻夜失眠。

顾北深以为,自己很成功。

他越来越少想起苏子夏,公司的业绩有了质的飞跃,很值得庆贺!

助理却在这时惊慌错乱的冲进了办公室:“顾总,苏小姐,在狱中自杀了。”

顾北深正往嘴里送的咖啡哐当一声,打翻在桌上。

浓郁的褐色液体缓缓滑落桌面,滴在了他订制昂贵的西裤上而毫不自知。

他浓眉紧蹙,一脸冰霜,仿佛没听清,冰冷,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谁死了?”

助理差点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得要夺门而出,“苏小姐,苏子夏,自杀死了!”

顾北深忍不住地颤抖了下,后背窜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顾北深冷笑,咬牙切齿地说:“苏子夏这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女人怎么会死!”

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指,目光空洞,无法聚焦。

心脏某处,似万箭穿过,痛得无以复加。

他的恨还没有消散,她怎么可以死!

怎么可以!

“我不信!我要去亲自确认!”顾北深莫名慌了,心里突然空了一大块。

他起身,脚步踏空,差点摔倒。

火葬场内,狱警确认签字,苏子夏的尸体被运送进了火化区。

顾北深赶到的时候,只见工作人员将浑身是血,盖着白布的女人推进了火炉。

他膛大了瞳眸,愣忡当场。

无意识地张着嘴,拼命吸气,却好似什么都没吸到……

狱警迟疑地上前,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顾北深面前。

“苏子夏后来抑郁症很严重,有自虐倾向,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自杀了。”

显示屏上将火炉里的画面投影过来,雄雄火焰,轰地窜起,撩烧了女人海藻般的长发。

她惯常最喜欢的衣服,也在高温里瞬间化为灰烬。曾今妖娆妩媚的容颜在火光里迅速卷曲萎缩,看的人恶心想吐。

顾北深也吐了,吐的肝肠寸断,吐的心都在发抖。那火,仿佛撩在了他身上,痛得他以为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

“上面有交待,如果您来了,就让我把苏子夏的资料交给你。还有,她所剩不多的遗物。”

顾北深没有说话,狱警心里打鼓,有点惧怕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文件袋在颤抖中被打开,顾北深本能地抗拒着里面透露的内容,却又鬼使神差般地移不开眼。

他一行一行地看过,眼前闪过的是苏子夏短暂的一生。

她曾经因为误食堕胎药,意外终止妊娠,造成子宫损伤性的大出血。

翻页是补充病例,监狱医院的诊断:入院情况,右肾缺失……

顾北深错愕地呆愣当场,手指卷曲成拳,压在曾经换肾留下的伤口上。哪里钝钝的抽痛着,让他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仿佛有真相要从那里跳跃出来。

而那结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未完待续......

以上文章书名《凡巧相守雅青》

就让我如恨你这般,恨之入骨!为了我的肾,你连宝宝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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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拿下了散打冠军,但对于卓尧,贺熹是没有十足把握的。可眼下的情况,人家是吃了称陀铁了心不要她,讲道理肯定是讲不通了,除了激他动手,一时间,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况且贺熹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倒不是单纯地因为卓尧射伤了黑猴子,主要是他歧视女性,一副“战争请女人走开”的大男子主义的样儿,让她很不舒服。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有人,大不了就退货。思及此,破釜沉舟的贺熹不再有所顾及,霍然出招。

到底是女子组的散打冠军,贺熹的格斗技术相当好,说扫对方左膝绝不碰小腿,说踢你肩膀,腿抬的高度真真的恰到好处,加之她身体的柔韧极其好,闪躲腾挪间尽显利落与迅捷,招式简练而流畅,攻防兼备。

再说实战经验丰富的卓尧,既已应战,自然没了后退的余地,面对贺熹的主动进攻,也是应对自由,动作舒展大方,潇洒飘逸又虚实分明。当意识到贺熹欲以右臂锁颈时,他扭转上身右前左后,略低的左肩顺势滑至她右腋下,以有力的左臂反压住她肩膀,同时伸出右手完成锁扣。贺熹反应极快,在右肩完全受制前,挥出左掌直劈向他手臂中段,让卓尧没能顺利完成反压制动作,紧接着,猛地抬腿,跟着来了个腾空边踢……

↑,..见状,观战的警员从起初的摒息以待不约而同“嘶”了一声,着实为贺熹出奇的快速反应惊住了,然而卓尧也没令在场的人失望,防范意识随时都有的他,身体迅速后仰避开,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险情。

几个回合对峙下来,两人谁都没占上锋,可凭心而论讲,此时卓尧对贺熹的评价从起初的冲动有了些许改观。他的想法是,一个来者不善的丫头,或者是有些本事的。于是,他愈发只守不攻,有一探贺熹实力的用意。

在自己单腿着地身体明显失去平衡的时候,他居然没赏她一记扫堂腿?频频进攻的贺熹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着如何才能漂亮地收场。

这时,从外面急步走进来一个人。

特警队长古励流星步而来,边说:“副局,答应我的人呢,怎么送刑警队来了?”边加入到缠斗中来,抬手格挡住贺熹不具杀伤力的进攻,将她拉出战局。

长发微乱的贺熹不解地看着他:“古队长?”内心却在暗喜有人来救场了。

抬手朝卓尧比了个停的手势,他以眼神示意贺熹不要说话,转向牧岩道:“头儿,我可是事先向你请示过,只要贺熹协助我破了那个案子,你就把她调到我们队,怎么现在却悄没声地把人往刑警队送?”复又看向卓尧,赔着笑脸解释:“卓尧我可不是抢你人啊,贺熹我早就看中了,委屈你割爱吧。”

看着贺熹,卓尧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古励说的案子贺熹知道,就是上次她被借调过去还受了腿伤的那件要案。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古队长居然有意把她调去特警队。处于刑警队不愿意接收女队员的尴尬境地,此时无非是个转机。

看热闹兴起的牧岩习惯性拧了下眉,不急不缓地对古励说:“我得尊重当事人的意见,贺熹你有什么想法?”扫了眼卓尧,他话里带话地说:“当然了,要是谁有什么意见,我也是可以调节的。”

对于面前桀骜不驯的属下,牧岩还是了解的,从卓尧与贺熹对峙中的手下留情,他看出些门道,某人不是不想接收女队员,只是之前不确定贺熹是否有真本事,有着试探虚实的意思,毕竟贺熹在卓尧手里算是有前科的人,谁让她在人家执行任务的时候忽然跳出来,险些造成严重后果。如此表现,很容易被定位为“冲动”。但在刚刚的交手中她后期渐渐冷静的表现,相信应该会令刻苛的某人略微改观。所以,牧岩破例把决定权给了卓尧。

果然,默了一下之后,卓尧不负所望地说了句:“跟定远吧,让他带你。”

贺熹先没反应过来,当看到一个瘦高个的警员朝他微笑时,才知道卓尧同意接收她了。

多少有点意外,贺熹弯着眼睛笑了,边敬礼边应:“是。”之后又高兴地对着卓尧的背影说了声:“谢谢队长。”

卓尧没吭声,只是朝牧岩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然后上楼往自己办公室去了。为了地下赌场的案子,他已经连轴转了三天,体力透支,相当疲惫,此时只想睡觉。至于贺熹,这个多少让他有点头疼的新队员,只能以后慢慢教了。思及此,他揉了揉眉心。

瞪着卓尧的背影,古励不乐意了,没好气地说:“头儿,人家好像有点不乐意啊,你干嘛硬给呢?怎么的,我一个特警队还装不下贺熹啊?”

瞪了他一眼,牧岩训道:“装不下她还是装不下你啊?特警队怎么了,都得可你来啊?回去,添什么乱,上个月分过去的新人还没教明白呢!”看向贺熹,他交代:“凡事听你们队长安排。”然后不理会古励在一边吹胡子瞪眼地就走了。

贺熹礼貌地朝古励笑:“古队长,谢谢你,我很荣幸。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一定全力以赴。”

古励只有叹气的份儿,点点头随牧岩走了。等外人都撤退了,刑警队一群小伙子们顿时把贺熹围了个水泄不通,争先吼后地做着自我介绍。

“美女,我叫陈,你叫我大鹏哥好了……”

“我是包溢,外号包公……”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包公,包子还差不多,那个啥,贺熹是吧,我叫……”

“你才包子,你全家都包子,贺熹,他是风流哥,你离他远点……”

一时间,原本忙碌的大厅因为贺熹的加入变得异常热闹起来,看着同事们热情洋溢的脸,贺熹为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感觉高兴。然而,新鲜劲和兴奋劲还没过,接下来的工作却令好动的贺熹蔫了下来。接连五天,她抱着一沓又一沓案例看到头昏眼花。

谁都是从这个时期过来的,她“师傅”周定远看她快睡着的样子,敲着她桌子鼓励说:“拿出跟头儿掀桌子的劲头,把这些案例消化掉。”

贺熹枕着胳膊趴在案例上:“我现在哪儿还掀得动桌子啊,只有摔萝卜的力气了。”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师傅我去操场上跑两圈啊,不行了我,消化不良……”

周定远看她像个孩子似的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醒脑了,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一身的劲儿。”

下班以后贺熹先去萧熠那儿看黑猴子,见那家伙被照顾得很好,留下和萧熠吃晚饭。萧熠平时是不开伙的,一般都在天池解决,今天居然难得地下了厨,驾轻就熟地给贺熹做了个四菜一汤。

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贺熹欣喜地一个个尝过来,嘴里还嚼着菜就迫不及待地夸奖道:“嗯嗯,味道不错嘛,萧总越来越能干了。”

萧熠给她夹菜,自夸道:“其实在下一直都很能干,只是没显示出来而已,比较低调。”

贺熹笑:“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啊。”

贺熹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女孩,几个小菜就能哄得她眉开眼笑,凝视她生动的眉眼,萧熠的心情好了很多,可他压住了唇角边的笑意,佯怒地瞪她:“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贺熹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埋头吃饭。

时间差不多时,萧熠送她回去。路上,伴着轻柔的音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题无非就是她近期的工作和天池的生意,到了贺熹公寓楼下,在她道完晚安准备下车时,萧熠喀嚓一声将车门落了锁。

贺熹下意识“嗯?”了一声,转头看着他,眼里写满问号。

萧熠却没有看她,目光透过车窗看向外面,许久没说话。

贺熹等了会儿没动静,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事啊?”

将目光收回,萧熠轻笑:“想说什么忽然忘了,以后再说,上去睡觉吧。”见贺熹盯着他,似是在判断他话的真实性,他痞痞地说:“赶紧去吧,别耽误我约会。”

贺熹撇嘴,下车时批评道:“风流哥!”

当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萧熠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搓了搓脸,他启动了车子离去。其实,他是想问她关于厉行的事。贺熹醉酒那晚,不放心她一个人走的他,远远看见厉行将她抱上车,看到他们,拥吻……

贺熹住的是高层,十二楼。她没有走电梯,习惯性爬楼梯,上去后在家门口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身穿便装的厉行倚墙而站,闭着眼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借着昏暗的灯光,贺熹望着近在咫尺地男人,惯常精短的发,深邃硬朗的五官,和明显削瘦的脸庞。

勒令自己稳住情绪,贺熹想装作没事人似的越过他径自进屋,可就在她轻手轻脚转动钥匙的瞬间,厉行睁开了眼睛,自身后揽臂抱住她的腰,低哑着嗓音问:“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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