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和慕綰綰的“愛巢”了,尹向晚絕對不願意再待。
打開門,尹向晚跌跌撞撞蒼白著臉要出去,卻撞見了樓下吵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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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綰綰跪在地上,一邊夠著陸靳南手裡的刀,一邊撕心裂肺地喊:“我要孩子……要孩子要孩子……”
慕綰綰這又是鬧得哪出?
尹向晚戒備地倒吸一口冷氣,瘦弱的身子緊緊抵上牆。
陸靳南心疼地抱著她,道:“你不能懷孕,綰綰,不然我……”
慕綰綰突然直勾勾看向了樓上的尹向晚,嘴角含著一絲狠厲的笑,指著她說:“她能!她的子宮是好的!讓她來!”
尹向晚震驚。她死死盯著慕綰綰,驟然就渾身冰涼,有點明白了慕綰綰的意思。
陸靳南為難地看了她一眼,神情複雜,最後不知在慕綰綰耳邊說了些什麼,慕綰綰終於不鬧了。
慕綰綰瘋瘋傻傻地抓住他的領子,說:“你不能碰她!”
陸靳南點頭:“堅決不碰。”
等慕綰綰被哄睡著,尹向晚不想看這近乎是凌遲她心臟的一幕,忍住胸口澎湃的激痛,冷冷別開蒼白的臉:“我回去了……”
“你等等。”
陸靳南走過來,半晌後沉吟了一下才說:“綰綰的意思是讓你代孕一個孩子,就用我的精子和你的卵子,試管,孩子生下來歸她帶……”
什麼?
尹向晚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像哭一樣,心臟比凌遲還痛,她轉過頭,嘶啞道:“我尹向晚難道欠你們的嗎?她不能生孩子,又不是我讓她不能生,憑什麼要我代孕?我生孩子給你們養,陸靳南你怎麼不去死?!”
陸靳南蹙眉,沒想到她變得戾氣這麼重:“怎麼說話那麼難聽?孩子最後是跟我,你難道還不放心?”
“是你被謊言矇蔽了眼睛!”尹向晚鬆開門把手,踉蹌著走過來,死死盯著他說,“慕綰綰有多恨我你難道不知道嗎?我生下的孩子……還是我跟你的孩子,她會善待?陸靳南,除非你強迫我,否則我就是傻逼了才會願意!我不願意,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生,別說你碰我了,給我看你一眼我都噁心!”
陸靳南殺死了她七個月大的孩子,罪無可恕,她尹向晚不會原諒的!
說完尹向晚就走。
陸靳南臉色黑沉,幽幽冒出一句:“你不想救你父母了嗎?”
他拿父母來威脅她?!
尹向晚瞠目,手無力地垂下來,震驚看向他。
陸靳南背過身不看她:“生下這個孩子,我跟你兩清,算你欠綰綰的還清了,你可以帶你的父母離開。”
尹向晚站著沒動,她此刻心裡的痛卻翻江倒海,陸靳南半晌沒聽見動靜,不耐含著冷怒回頭的時候,卻看見尹向晚臉上爬滿了淚水,她就這麼直直盯著他,眼淚滂沱。
尹向晚狼狽地擦了擦眼淚,笑著哭,說:“我是不是根本沒得選。”
陸靳南點點頭。
尹向晚笑了起來,嗓音嘶啞得像是有沙子在裡面:“我恨你。陸靳南。”
陸靳南冷笑一聲轉過頭去,寒聲道:“得到你的愛才噁心,我只要綰綰那樣善良的人愛我,你這個殺人犯算什麼東西!”
尹向晚,你這個殺人犯,算什麼東西!
陸靳南,你知不知道半年前,我懷著七個月的身孕被你打掉孩子時是什麼心情?我不想活了,也不想讓你們這對狗男女活在這個世上。可是,我心中一直存著一份愛,從未消泯,因為你是孩子的父親,我曾天真地以為你的痛比我少不了半分,可是啊,可是啊……
我錯了!!我尹向晚錯了!!!
你看著她殺死我們的孩子,你是幫兇,我徘徊在生死邊緣,你卻不聞不問!
陸靳南,時光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一個巴掌狠狠打醒結婚那天的自己,看清楚,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不要嫁!不要嫁!!
尹向晚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蹲在曾經的自家門口,哭得撕心裂肺,眼淚流了一地都止不住。
她的第一個孩子死得那麼慘烈,第二個孩子,卻因為他的外公外婆而不得不面對一生下來就被送給劊子手的命運。
慕綰綰的目的不會那麼簡單的,她不是真心想要孩子的,陸靳南,你看看啊!!
可是,哭沒有用,陸靳南瞎了眼看不見,尹向晚哭啞了嗓子都沒有半點用處。
夢裡,尹向晚哭嚎著,乞求著,睜開眼卻看到了陸靳南火冒三丈的臉,看起來就差一個巴掌甩上她的臉,讓她安靜一點,別吵到隔壁的女人休息。
尹向晚猛地抓住他的手,趕緊道:“靳南,救救我們的孩子,慕綰綰是裝瘋的,她要報復我,她不會想要我們的孩子。你已經為她殺了我們的我一個孩子了,連我都差點死掉。陸靳南,你要保護我們的第二個孩子,否則死掉的還有第三個第四個,一直到我死或者我瘋都不會停下,靳南……”
陸靳南冷冷甩開她的手,吼道:“你胡說什麼!等你生下孩子補償綰綰,她就會好了,不會再瘋了,之前的孩子我也很遺憾,但如果你不逼走綰綰,我們根本就不會相遇,那個孩子也不該出現,死了也乾淨,別亂想了,這樣不利於你懷孕!”
尹向晚的手僵硬在空中,她的臉哭得都緊繃了,半年前毀容的半邊臉傷痕可怖,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說什麼陸靳南都不信。
他也沒辦法體會,她作為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劇痛,到底有多痛。
他不明白。
也不相信!!
陸靳南甩下她就去隔壁陪慕綰綰,尹向晚低著頭極其小聲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會在意?”
陸靳南頓住腳步,冷笑一聲:“綰綰只想要你生的孩子,記住了,在那之後才死!”
接著,他走出去,隔壁就傳來了曖昧的動靜。
尹向晚低頭呆了一會兒,然後就哈哈哈哈地仰頭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眼淚淌了滿臉,原來還能哭出來啊,眼淚就像水龍頭忘了關,淌個不停,還沒懷孕呢,她的眼淚都流乾了。
等到她親手將孩子交給他們的那一天,尹向晚估計會痛死吧。
不……不……慕綰綰根本不會允許孩子生下來……
生下來就有人權了,再碰他就算殺人了……
哦對……
慕綰綰是神經病……殺人也不用犯法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嗚嗚……
陸靳南,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尹向晚接下來在醫院接受調養,打無數的針,吃無數的藥。當尖銳的針頭從她身體深處拔出來時,尹向晚痛得渾身冷汗涔涔,全身蜷縮成了一團。
陸靳南在外面看著,心臟被揪緊成一團,問醫生道:“她做這個怎麼那麼痛?”
醫生詫異:“試管的確是要受很大罪的,其實,您和這位小姐的身體都可以,自然結合就可以免除痛苦,我建議您……”
“你不用建議了,我不可能碰她,她要受罪就受罪吧,”陸靳南不顧病房門打開了,繼續冷冷說道,也安慰著自己,“反正,這是她欠綰綰的!”
尹向晚剛從劇痛中清醒了一點,就聽見了這句話,她極力調整著呼吸,笑起來,五臟六腑都如同車裂一般。
一週後,尹向晚過來檢查,終於受孕!
聽見消息的瞬間,陸靳南竟然有些開心,他的手,猶豫了一下慢慢放在了尹向晚的肩膀上,說:“成功了,你聽到沒?”
尹向晚冷冷避開了他的手,像躲避蛇蠍一樣,扭過頭說:“你答應過懷孕了讓我見我父母,可以兌現了吧?”
陸靳南只好又板起臉,道:“當然,我答應的我記得。但是你最好知趣一點,別拿你的現狀刺激你的父母,他們老了,經不起這些刺激了。”
尹向晚笑了:“你竟然還會關心這個啊,那我替他們,謝謝前女婿了。”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哽咽,氣若游絲,陸靳南恍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監獄裡。
尹向晚去之前特意上了點妝,讓自己看起來不再像個死屍一樣,她坐在那裡,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哭,不然會帶壞父母的情緒。
可是,當尹父尹母從裡面穿著囚服走出來時,尹向晚一下子捂住了嘴,再強大自控力都沒讓她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
一別半年,父母老了十歲,而她自己,也才剛死裡逃生!!
尹向晚抓起電話,抖著嗓音眼淚潸然而下:“爸,媽……”
尹母心痛道:“晚晚,你怎麼瘦了?瘦成這樣?這次明顯是有人陷害我們,等以後上訴搞清楚就好了,我跟你爸問心無愧,孩子,你別哭。”
尹父也道:“是啊,不要哭,有什麼可哭的?晚晚,我跟你媽媽不在,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聽靳南的話,靳南一直在為我們能出去而努力的,所以爸一點都不怕,明白嗎?”
尹父提起陸靳南這個女婿,口中還是忍不住的喜悅和自豪,看來父母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的事,更不知道她尹向晚現在的處境。
說起來,這點還得感謝陸靳南。
尹向晚極力調整情緒,臉上肌肉都抽動著,笑起來:“我知道了,我一定聽靳南的話,我會努力,爸媽,我一定讓你們早點出來。”
“好,好,回去吧。”
從監獄裡出來,尹向晚以為自己能大哭一場,眼淚卻已經幹了,她打開裹得嚴嚴實實的另外半張臉,撫摸著自己那深深的傷口,笑得邪惡如同鬼魅一樣。
回到醫院,尹向晚就沉沉睡著了,不願醒來。
可是,卻偏偏有人要擾她的清淨。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窈窕的身影閃進來。
“……”尹向晚冷冷翻身,抬起眼簾看了一眼,本對來人不感興趣的她,在看見慕綰綰的那個瞬間,一個激靈坐起來,額上冷汗冒出。
“你來幹什麼?”
慕綰綰抱肩笑著,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說:“聽說你懷孕了,你很棒啊,上一次打掉孩子,休養半年竟然試管都能懷上,嘖嘖,弄死你可真不容易,尹向晚你簡直是金剛啊。”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半年她九死一生受了多少罪。
尹向晚聞言臉色慘白如紙,抬起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腹部,說:“我早就知道你的意圖沒那麼簡單,說吧你到底想如何?我跟陸靳南已經離婚,你完全可以放我走,為什麼還要我回來?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瞧你說的,”慕綰綰精光一閃,盯著她說,“看你這樣在我面前受罪,比放你遠走天涯可爽快多了,這個小寶寶不知道命運怎麼樣,會比上一個好點兒嗎?來,跟姨姨打個招呼,你以後生出來是要跟著姨姨的哦……”
慕綰綰俯身而下,尹向晚往後猛地縮了半米,拿住抱枕擋住她,有些激動地喊出來:“離他遠點兒!你走開!”
慕綰綰眨巴著眼睛:“不讓我摸啊?可以後他會管我叫媽媽,給我打,給我罵,給我幹活,你現在阻攔有什麼用啊?”
尹向晚氣得渾身的血都在往上湧,咬牙切齒地說:“慕綰綰你別逼我!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的!這個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了,我再也不會像上次一樣任人宰割,你敢碰他,就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慕綰綰捂著嘴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笑夠了,她說:“你真當我沒見過屍體啊,我可是見過呢,你……兒子的屍體!”
未完待續......
書名《輕聲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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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的。”
女孩終於嬌憨的說出話來。他隨即又取了她底冰冷的手吻了一吻,又放在她自己底頸邊,回頭向婦人說:“我要回校去了。望你以後勿為過去的事情悲傷。”一邊就向門外走出,他底心非常愉快。女孩卻在後面跟出來,她似乎不願意這位多情的來客急速回去,眼睛不移的看著他底後影。蕭澗秋又迴轉頭,用手向她揮了兩揮,沒有說話,竟一徑踏雪走遠了。婦人非常痴呆地想著,眼看著桌上的錢,竟想得又流出眼淚。她對於這件突然的天降的福利,不知如何處置好。但她能拒絕一位陌生的青年的所賜麼?天知道,為了孩子的緣故,她誠心誠意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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