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牵挂我的父亲!

秋夜,牵挂我的父亲!

周末的黄昏,我喜欢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扶栏远望。因为对老家的思念,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说是对于老家的思念,其实就系在父亲一个人身上。

一场接一场的秋雨,老家屋后的园子里的苜蓿草又该疯长了,淅淅沥沥的雨中,父亲手握镰刀,正匍匐在带雨的草地里。这草是长高了,可父亲又要多费力了,父亲的腰腿还好,可他的双手,因为患有皮肤病,即使不干活的时候,也要带着手套,最怕那冰冷的雨水,伤害于他的。

父亲身材的高大,年轻时,能扛能背的力量,在村子里是令很多男人佩服的,可如今他成了我于老家唯一的牵挂,这牵挂深了,老家二哥一个普通的电话,我首先想到的是父亲是不是病了。

秋夜,牵挂我的父亲!

记忆中,小的时候,每每遇到大雨,父亲总是光着脚,高挽裤绾,手拿铁楸,在雨中,修挖水路,给水窖菜地灌水,那时候总觉得,再大的暴雨,再大的风,有父亲在身边,这风这雨也不是可怕,我也是常常跟在父亲身后,寻找大雨带来的快乐。

今年雨多,许多乡镇因雨而灾,最是担心,他雨中忙碌,一人搬着梯子,提桶端土,上于房顶,修缮屋顶漏雨,岁月苍桑,风雨斑驳了东墙西屋,父亲的背弯了,腿也打曲,可他内心依然坚硬,朝朝暮暮为保护家园的安好做着最大的努力。

近年来,父亲已不再下田干农活,父亲的主要工作,夏天的时候,哥嫂忙于庄稼,父亲便照看晒在院子里的枸杞,农闲的时候,哥嫂出去打工,父亲的任务更是重要,整个老家的宅院交给了父亲。

哥嫂不在身边的时候, 一个人的生活起居,年届八旬的老人,我很难想像他与灶台,蒸饭,擀面这生活之不能少的事,一日三餐他如何应付,一生抚养六个儿女,母亲在三年前病逝,如今他与老屋相依相守,我多次提出要求,让父亲去县城跟我们一块儿生活,他说如今老了他那儿都不想去,现在他晚上常常要起来两三次,你们上班孩子上学,我去了对你们和孩子都会影响的,再说这宅院,这羊儿和鸡儿,哪能离开他呀。

秋夜,牵挂我的父亲!

时代的变迁,让老家也变的人事空亏,我们这一代人和下一代人,大多长年奔波于城市,只是逢年过节,才与老家相见,因为儿孙们的忙碌,很多的时候,父亲成了我们这个家庭在村子里的一个代表,农村人最讲究个你来我往,若遇村子里谁家办一些红白大小事都要去送礼或帮忙的。哥哥侄儿都不在,这事儿也是他的必须的任务,说起这些的时候,父亲的脸上也常显忧郁,村子里今年又有几人离世了,谁家的院子已无人看守。

近年来,我被工作纠缠,即使心有所挂,也唯节假日回去,去了也大多住一两天, 前几天 我去老家给一亲戚奔丧,头一晚刚到家的时候,我在园子摘了几个西红柿,临睡前吃了两个,待到第二晚上我回家,父亲已将四五个西红柿,洗的干干净净,放在茶几上,连续几天天天如此。得益于父亲一生的给予,我有幸从农村走到了城市,如今我已过不惑之年,住有所居,业有所安,本该常侍于他周围,而我实在惭愧,不但未尽为人子之本份,却仍享父亲唏嘘呵护。

前两天给父亲打电话,说这个中秋,不回去了,准备带孩子去西安玩一玩,父亲只是说,他一切安好,让我们放心的玩去吧,去了多注意安全,回来了抽空给他再买几盒降压药,在班车上带回来。

秋夜,牵挂我的父亲!

今夕月在中秋,老家院内那一架沉沉的葡萄依旧堆挂,一树的冬梨乃没采摘,西风该又吹扫院子里外的落叶了,想必其时父亲一人蹲坐在门台上,手握烟管,一个院子,一个老人,一世相守,春秋冬夏。

岁月遥远,我双手合十,唯愿今夜秋风迟起,秋夜迟凉。

秋夜,牵挂我的父亲!

白志和,男,靖远六中语文教师,老家靖远五合镇牛毛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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