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訊飛:1000億的明星企業,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最近兩年科大訊飛總是流年不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直處於輿論的風口浪尖。

科大訊飛:1000億的明星企業,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首先是2017年8月,訊飛準備衝擊1000億市值的時候,一家商學院的教授率先質疑訊飛毛利率不高,收入增長不快,誇大了技術門檻。

接著今年9月,一名同聲翻譯揭發訊飛用人類翻譯冒充人工智能,涉嫌同聲傳譯造假,“訊飛的AI同傳其實是人工在背後操作,而不是全靠機器。”

風波剛剛平息,CCTV《東方時空》欄目報道揚子鱷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被違規侵佔現象,訊飛又一次榜上有名。

儘管塘科技島只是訊飛設立在涇縣一個小小的產業研發中心,但很快就有媒體發文,強烈質疑訊飛打著"產學研"合作的旗號,憑藉"高科技"產業這一金字招牌,以搞研發、產學研合作為名,通過半賣半送、資源置換等方式大量拿地,增厚資產。

文章稱訊飛低價拿下土地之後,並未開展高科技項目的研究工作,也無任何科技研發成果,反而搞起了房地產,“此次被央視曝光非法侵佔安徽揚子鱷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以建設培訓基地為名開發房地產。”

然後,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質疑文章,基本是一邊倒,訊飛有口難辨。訊飛股票更是牆倒眾人推,連續暴跌,距離去年7月的高點已經下跌了60%,500億市值就此灰飛煙滅。

按理講,去涇縣搞產品中心無可厚非,涇縣地處大別山革命老區,去支援革命老區經濟建設和扶貧工作,完全符合黨的方針政策。

再說,涇縣是訊飛創始人劉慶峰的老家,是養育他十多年的故土。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現在有能力回報一下家鄉,幫助家鄉發展經濟,理由很充分啊!

問題就出在兩點。一是訊飛在國家級保護區內建立培訓中心,就算躺著中槍,那也是百分之百違規,這是原則問題,必須整改。

另一點就是樹大招風。誰讓你頭頂人工智能第一股?誰讓你訊飛市值超過600億,而淨利潤才十幾個億呢?

不過,如果說訊飛盈利能力不強,政府補貼佔比過高,那的確是,廣大股民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但是,如果把這個事情放大成訊飛偏離人工智能主線,靠搞房地產去增厚資產則完全就是混淆視線,甚至是睜著眼睛說胡話了。

很明顯,有人在渾水摸魚,見不得訊飛好,見不得訊飛股價上漲。

事實上,如果訊飛真要搞房地產,20年前就有機會,難道非要等到現在房地產價格處於高位,要去當接盤俠嗎?

想當初,1996年秋天,劉慶峰等最早創業的18個輕人蝸居在租來的民房中,在悶熱的夏日中夜以繼日開發語音源頭技術,“幾乎天天吃盒飯,餓了就啃黃瓜充飢。”

當時,公司開發的第一款“暢言2000”的電腦軟件產品市場根本不買賬。好不容易遇到用戶購買,還是些年齡偏大的老年人,操作電腦的能力弱,動不動就因為電腦本身的硬件問題來電話,而且一聊就是半個小時,其他客戶只能乾瞪眼。

結果公司入不敷出,最困難的2001年8月,財務總監告訴劉慶峰,“公司賬上只剩20萬元,只夠維持2個月”。

要知道,當時很多同班同學在微軟、IBM、華為等已是百萬年薪,而劉慶峰和18人的創業團隊月薪僅有可憐的2000多元。

2003年年初,復星集團的副董事長來參加訊飛的董事會,看到高管團隊的薪資時,當時的眼淚就下來了,“多發點工資吧,不然,團隊不穩定。”

那段時間,公司面臨散夥,團隊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議論,“語音產業到底能不能做大?”“語音業務賺不了錢,不如改做網絡遊戲。”“公司還不如做房地產來錢快。”

為此,2001年底,劉慶峰專門將團隊拉到巢湖半湯開了兩天的務虛會議,主要的目的就是統一思想,“如果不看好語音,請走人”,“未來,語音是公司的唯一方向。”

可以說,正是長達18年的堅持,訊飛才形成了以語音合成和語音識別為核心的技術體系,成為了中文語音技術標準,並在全球英文語音合成大賽中拿獎拿到手軟。

可以說,正是心無旁騖在客服行業、車載行業、教育行業等行業的深耕細作,才迎來了後來的騰飛。要知道,從2005年到2008年,訊飛連續3年保持淨利潤130%的複合增長,2007年,營收更是達到歷史性的2億元,淨利潤突破5300萬。

毫無疑問,在我國A股的人工智能領域,訊飛是那顆最閃亮的星星,“在感知智能、認知智能以及感知智能等與認知智能的深度結合等領域,均取得達到顯著研究。”訊飛語音平臺也得以成為四大國家創新平臺之一。

要知道,短短7年,訊飛語音雲總用戶數達到9億,月活躍用戶超過3億,日服務量達30億人次,不僅有高德、滴滴、攜程、新浪微博和58同城等大公司在使用,更多的是1000多萬的中小企業在使用。

要知道,訊飛輸入法僅靠自然增長,短短5年時間就累計了4億多客戶,語音輸入覆蓋率超過40%,一舉擠入移動端輸入法前三甲。

所以,光靠口水是淹不死訊飛的。

但是,訊飛的盈利能力確實太弱了!這麼好的技術,這麼龐大用戶量,卻無法把技術優勢轉化為賺錢效益,只能給別人做嫁妝,每年還要靠財政補貼來裝點財務報表,難怪專家要找茬。

尤其是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概念已經不重要了,專注不專注主業也不好重要了,是否扛起民族語音大旗,被外資公司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賺錢能力如何?

這一問,當然問得理屈詞窮,當然被媒體追著打!

畢竟,作為人工智能的一哥,市值接近600億,耕耘了快20年,營業收入卻依舊不過區區幾十億。

畢竟,拿酒類、銀行的評估模型來觀察訊飛,訊飛根本就算不上好公司。

畢竟,與蘋果、華為、騰訊等現金流巨大的公司來比,訊飛還處於要飯級別。

眼下,訊飛已經在B2B市場深耕了十多年,積累了足夠的技術與品牌,是時候進行戰略調整,是時候進軍B2C市場了!

第一,技術門檻是個偽命題

語音識別有沒有門檻,當然有,而且還挺高。不然,訊飛不可能持續10多年,砸入那麼多人力物力去搞研發。

但是,關注語音技術的並非只有訊飛,更有谷歌、蘋果、阿里、騰訊、百度。可以說,未來,語音是一個重要的交互方式,包括手機、電視、玩具、汽車都是載體,“人工智能的入口在語音”已經形成共識。所以,各大巨頭都在厲兵秣馬,虎視眈眈。

騰訊的態度非常代表性,“既合作又競爭。”在移動QQ上直接採用了訊飛的技術,而在微信上則採用自己的語音技術,“哪怕技術水平還有差距。”

如此態勢下,單純做2B端是有巨大風險的,一旦人家不採用你的技術,市場規模立馬歸零。再說,現在人才流動這麼頻繁,知識產權形同虛設,要想確保技術獨樹一幟,成本太高了!

第二,市場營銷人才奇缺

科大訊飛的整個高管團隊大部分來自中國科大,創始人劉慶峰就是個理工男,12歲包攬涇縣初中數學、物理競賽兩個第一。在大學,劉慶峰的數理方程、力學、電磁場、光學等十多名課程都是全系第一,其參賽的“語音合成系統”更是獲得全國“挑戰杯”大學生科技作品競賽一等獎,成為唯一可達到實用門檻的作品。

劉慶峰創辦科大訊飛的時候,18個人有8個是中科大BBS論壇的版主。

胡鬱,電子工程系第一,1995年宣城理科高考狀元,兩次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兩次獲得國家“信息產業重大技術發明”。

胡國平,計算機系第一,1995年宣城高考理科第二,績溪理科第一。

陳濤,黑客版版主,1995年新疆喀什高考理科第三。

黃海兵,嵌入式版版主,廣西南寧高考理科第二,賓陽理科第一。

江輝,無線電電子學系,1987年昆明高考理科二。

郭武,電子工程與信息科學系,1990年湖南高考全省理科第二。

王智國,機械電子工程系,1993年錫林郭勒盟理科狀元。

凌震華,電子工程與信息科學系,1996年合肥高考理科狀元。

所以說科大訊飛是一個理工男俱樂部一定不為過。所以,才位列“全球最聰明50家公司”第六位,就連赫赫有名的騰訊、大疆、阿里巴巴、百度等都在其身後。

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裡,由於過度重視技術人才,導致優秀的市場營銷人才成長不起來,一旦切入大眾消費市場,弱點立馬暴露出來。

10多年來,團隊每年開發的終端產品倒有10多款,不過要麼如同訊飛輸入法,擁有過億的客戶,不知道如何賺錢。要麼就像曉譯翻譯機,功能無比強大,可是產品無論是外包裝、手感、界面設計,包括說明書,相當不入流,銷售量只能在幾十萬的級別徘徊,一把好牌打個稀爛。哎,如果納入小米的雷大哥體系,那還不賣到天上去了!

第三、公關團隊非常業餘

訊飛的前兩次危機,可以說,完全是偶發事件,人家只是擺事實講道理,並沒有惡意攻擊,但是,就這麼兩件事情卻把訊飛搞得灰頭土臉,什麼原因?

一句話,不懂危機公關啊!

出現負面新聞,訊飛不是第一時間與作者聯繫,消除誤會,也不是第一時間召開新聞發佈會,以正視聽,而是無關痛癢地在投資者關係論壇發給公告,然後就任由發酵,這怎麼能不出問題?不明真相的股民怎麼能不拋股票?股票怎能不下跌?

所以,訊飛的公關部必須承擔全部責任(如果有的話),如果連個公關部都沒有的話,創始人劉慶峰就需要深刻反思了,這個代價可是四五百億!

歷史上,騰訊曾經四處樹敵。

有大佬說過,做互聯網的人,一定會遇到三個無法迴避的問題,“生、死、騰訊。”“騰訊就像一個天花板,你怎麼長都要碰上它。它發現你長個兒了,就會自動往下沉,壓縮你的生存空間,再把你壓回小個子。”

只要是被馬化騰看上的,能夠開發出來,他就可以憑藉強大的用戶黏性將其迅速推廣出去。聯眾、酷狗音樂、反恐精英等等都是如此掛掉的。

不過,3Q大戰過後,小馬哥進行了深刻反思,就此走向開放,通過合作取得共贏。此後的戰略入股搜狗,投資大眾點評,2.15億美元入股京東,收購同城19.9%的股份,投資滴滴、摩拜都是那次反思的傑作。

再後來,將觸角延伸到新零售、人工智能、養老健康、金融等多個領域,構建起龐大的“騰訊系”。

一句話,經歷事情才會成長,壞事才能變好事!

所以,訊飛,挺住!慶峰,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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