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连载」沈氏”兄弟流窜五省杀人劫财案 二

看到商茜跟他们那副亲热的样子,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悄悄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也才认识不久,还是5月20日商茜由蚌埠返回兰州时在火车上认识的。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了解,更谈不上深交,仅仅是萍水相逢罢了。

那两个男人像是见多识广,能言善辩。特别是那个李小军,精力旺盛,跳来蹿去,说笑唱歌喝酒,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

他们在新红石酒吧一直玩到5月29日凌晨才出来,因各自所去的方向不同,商茜独自打车回家,那三个人顺路将李春燕送到楼底下乘车离去。

之后的事情就说不清了。

据商茜的丈夫张风回忆,5月29日凌晨回来的商茜,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没有再出去。30日这天约她出去的电话来了,告诉他是在外地认识的两个朋友,要在兰州做生意租房子,请她去帮着参考参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算是给朋友帮个忙,给自己留条路子。万一这两个老板在兰州搞大了,我们不是也可以跟着沾点光嘛。

对妻子的这种正常交往提不出异议,主要是不好提出什么异议的张风,虽然心里不甚痛快,但还是看着他那美丽的妻子,收拾打扮得精精神神,给他留下了一个甜蜜的微笑,消失在了门口。

像往常一样,张风说了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依然像往常一样,7点半的时候,张风给妻子打了个电话,问她吃了没有。

商茜回答的声调很正常,说跟那几个朋友在吃饭,听不出一点儿的反常。

不料,过后,再打商茜的电话,手机已关机。

在提心吊胆中艰难地熬过一夜的张风,第二天立即和亲朋好友一道,开始寻找失去联系的商茜。

寻妻心切的张风通过邮局的朋友,调出与商茜相关的通信记录 ,在19点30分,关机之前,除了自己,最后一个通话的人就是程伟。

这个程伟无疑是商茜遇害之前所接触最密切的人之一,其犯罪嫌疑成分随之大增。

追捕查找程伟、李小军便成了专案组所有侦查工作的重中之重。

按摩女杜素容失踪

雅号“教授”的一大队大队长李斌,凭借着美术学院科班四年扎实功底、艺术气质的灵光闪现,多年一线刑侦工作养成的特殊视角和理悟的有机结合,他练就一边听着目击者的描述,一边便能快速勾勒出一张人像的素描。根据李春燕详细的描述,两张得到目击者认可的犯罪嫌疑人的肖像便很快出现在媒体、通缉令上,发往社会各界、全国各地。

这是一门硬硬的功夫,不是谁想学就能学到手的。

跟破案一样,不是谁想破就能破得了的。

李斌的这一绝招,可是经过多年磨炼、苦学而成的。就在2003年的春上,李斌千里磨剑,咬着牙放下手头一桩紧接着一桩的重案,只身一人来到上海,师从在中国警界有着“神笔张”美誉的张欣。两个多月的学习,让他受益匪浅,技艺大增。

正是有李斌这支渐入佳境的妙笔,才使得一起起疑难案件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寻找这起碎尸大案的重大犯罪嫌疑人程伟、李小军,李斌这门手艺又是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主管刑侦工作的市公安局副局长胡义、刑侦支队支队长胡静汉、负责专案组具体工作的副支队长周建,都是兰州乃至甘肃省警界刑侦战线上知名人物。多年的刑侦工作生涯,养成了他们这些身为指挥员的领导,一旦战场拉开,自觉地将自己转变成了一名战斗员的本领。根据各路侦查员所侦查到的情况汇总分析,专案组指挥部立即制定出四条侦查措施:一是在全局范围内,通报此案案情,动员各基层派出所、刑警队等实战单位, 在具体工作中,注意查寻身高体貌接近“6·02”专案所通报的“程伟”、“李小军”两名犯罪嫌疑人。二是调取受害者商茜所有的通信信息,从中寻找比对对案情侦破有用的线索。三是将案情通报涉及的银行,请银行对商茜名下的银行卡,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监控,一旦犯罪嫌疑人从商茜的卡上支取现金,就有迹可寻。四是将随两名男性犯罪嫌疑人一起失踪的那个四川女子杜素容纳入侦查范围,此女的性命就攥在那两个杀 人恶魔手中,可能已危在旦夕。查寻此女的下落,已是刻不容缓。

专案组指挥部将专案人员分成多个行动小组,根据侦查的需要,投入到紧张的侦查工作之中。

6月10日,杜素容的父亲从四川匆匆赶到兰州报案,称其女儿杜素容在兰州一洗浴中心打工,此前一直保持着联系,6月1日之后,连续打电话多日不通,失去联系,担心出事,跑来兰州找人。女儿打工的那家洗浴中心告诉杜父5月20日晚,来了两位客人,点了两位小姐,其中一位就是杜素容。后来听同去的小姐李春蓉说,杜素容同其中的一位谈上了对象,之后,再没有来这上班。

中心解释说他女儿只是需要时才到这里来上两三个小时的钟点班,上完走人,并不是洗浴中心的正式员工,即中心只是需要时才电话召她来服务客人,事情一完,结账走人。

觉得奇怪的杜父,打破沙锅问到底,仍然是一头的雾水。这个农村来的老人走在街上,路过一个修自行车的摊点,还想弄明白自己的女儿在兰州到底干着什么工作。那个正忙活的修车师傅,心下觉得好笑,头都没有抬一下便扔了句话过去:“就是个坐台、三陪女,在我们这些下苦力的人看来,也就跟过去的几女差不多吧。”

“跟几女差不多!”这话如雷贯耳一般掠过老人的心头,差点把他击倒。

半天之后,老人才哆嗦地骂出了一句话:“这该死的畜生,该死的畜生,把你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光了啊……”

心神突然之间遭受到重创的杜父,本想一走了之。老泪纵横之时,想着尚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小外孙,真是肝胆欲裂,没有妈的孩子以后怎样过啊?思前想后,只能是长叹一声,走进了兰州市公安局。

杜素容是1983年生人,算来才23岁,按城里人的说法,她还是个孩子啊。

求求你们,看在我外孙子的份儿上,救救她吧!

这位四川老人的求援,又为兰州警方“6·02”专案组提供了一个侦查的方向。

专案组的刑警立即赶到这家洗浴中心进行调查,虽然容留卖淫嫖宿是要接受处罚的,但牵扯到人命大案,也就只能将处罚暂时搁置一边,如实向办案民警反映情况。

从洗浴城工作人员的描述中了解到,5月20日晚上,来洗浴城要小姐的两人,正是他们所要追捕的“程伟”、“李小军”。此二人一到兰州就涉足这些场所,是习性使然,还是另有所图,还是两者同有?

几天的查证,从各城区所反映上来的情况看,“程伟”、“李小军”二人已逃离兰州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此二人从兰州消失了,连同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三陪女杜素容,但他们在兰州活动的踪迹路线一点一点地被侦查员从时间、人们的记忆中清晰地勾勒了出来。

 谁是“程伟”、“李小军”

“程伟”是谁? “李小军”是谁?他们来兰州的生意是什么?为什么杀害他们途中偶识的商茜?从杀害商茜碎尸、分尸、抛尸的手法来看,这两个家伙不仅手段残忍,而且属那种有着相当作案经验的惯犯老手。这两个家伙是第一次来兰州,还是第二次、甚至第N次?所选择的那个被发现了尸块的抛尸现场,也够隐秘的。不难看出,他们对兰州的街道路线起码是不陌生的。

那个名叫杜素容的三陪女,一旦落入这两个杀人碎尸的恶魔手中,一定是凶多吉少。

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程伟”、“李小军”两人在兰州活动的痕迹逐渐显露了出来。

2004年5月20日,一到兰州的二人,即在兰州市西关什字沛丰大厦一楼的手机专卖店,购买了两张手机卡。“程伟”所持的手机卡为131╳╳╳╳9829;“李小军”所持的手机卡为130╳╳╳╳1869。侦查员在调查中发现,这两张手机卡均是用一个名叫肖国辉的身份证办理的。

这是一桩违规办理手机卡的业务,在利润面前,唯利是图的商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调查此事的兰州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重案侦查一大队副队长张金刚,在查到这两个家伙一到兰州就办理新的手机卡时,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到一个地方,换一张手机卡,这绝对是为了对付公安侦查机关,是反侦查的手段之一。这两个家伙如此谨慎小心,很可能被公安机关打击过,要么就是屡作大要案件,千方百计地逃避公安机关的追捕打击。从这两个家伙行事的方式方法来判断,很可能是两个穷凶极恶的惯犯。

当张金刚将此二人推理到此处之时,只觉得一道极强的白色闪电,从头顶穿过全身,直击脚底:这两条从兰州脱逃的恶狼,一定还会伤及无辜,残害生灵!

那个被胁迫的三陪女杜素容,很可能就是接下来的一个受害者。逃跑途中,那两个急于脱身的家伙,不会带着这个已被警方掌握、容易辨认的靶子。

为“程伟”、“李小军”办理手机卡的专卖店为了推脱责任,没有告诉侦查员那张办卡身份证的主人肖国辉和两部手机卡之间的实际关系,害得办案民警对这条看似十分重要的线索,马上开展调查:身份证的主人与办卡人之间的关系,兴许这是个难得的突破口。

两次派员到肖国辉出生地甘肃通渭县龙阳乡一山村,才查到肖已去江苏连云港打工的情况,随即又派员追到江苏连云港,几经周折找到了肖国辉。

侦查员看着他一副真正民工打扮的模样,与那个出入高档洗浴城、下酒馆、要小姐的花花公子、款哥派头相去甚远。从他来连云港的时间上推断和证人作证,3月份来此地后,再没有回过甘肃。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侦查员验证,他确实曾经在兰州的沛丰大厦手机专卖店办过一张手机卡。不过,那个时间大约在2004年5月中下旬,当时专卖店需要留下办手机卡人身份证的复印件,就留下了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至于今年5月20日用他身份证的复印件所办的两张手机卡,他确实是一点儿也不知情。

这个身份证借过别人或者丢失过没有?

没有。

肖国辉回答得十分肯定。

身份证的主人不知情也没有出过其他差错,那问题就十有八九是出在了卖手机的那个专卖店上。

立即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兰州市公安局的专案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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