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宇愛過的人,她卻爲了她自己,連個全屍都不肯留給他……

蘇哲宇愛過的人,她卻為了她自己,連個全屍都不肯留給他……

莫小阮,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他愛過的人,她卻為了她自己,連個全屍都不肯留給她……

所以,他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娶了莫小阮,順利得到了莫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五年裡,他只對莫小阮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盡心盡力去折磨她……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痛苦,掙扎了五年,這一次,她是真的離開了……

蘇哲宇忽然就有些窩火。

她憑什麼要不聲不響離開?

她犯下的罪孽那麼深重,憑什麼能離開的那麼灑脫?

蘇哲宇腦海中竟完全是莫小阮那張哀傷的臉。

可他明明站在安茹言的墓前啊……

但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安茹言那張臉……

這種感覺讓蘇哲宇莫名慌亂,他將手中一束灼灼欲燃的玫瑰放在墓碑前,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他告訴自己,他沒有做錯,做錯的是莫小阮,是莫小阮那個女人……

雨滴輕輕落下,落在樹葉上,打在女人一張蒼白的臉上,女人小腹高高隆起,一隻手就那麼輕輕地撫摸著小腹,而一雙眼睛卻透過濃密的樹葉遠遠看著她一直執念著放不下的男人。

五個月沒有見過他了。

現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就站在另外一個女人的墓前,久久不肯離去……

莫小阮原本以為,她不會再心痛的。

但看到這一幕,她一顆心還是會瘋狂地疼著,像是被什麼東西扯開了一樣,疼的蝕骨……

身邊陪著她的人是程家明。

程家明心疼的看著她,輕聲嘆息,“小阮,你這有是何必?你總是這樣折磨著自己,苦著自己,你懷孕已經夠辛苦了,你又何必來祭拜這個女人?”

莫小阮很平靜地說,“我用了她一對眼角膜,這本就是欠她的……”

自從她知道她用了安茹言的眼角膜後,她就會每年來祭拜她,這一切,蘇哲宇從來不知道,她也不會讓蘇哲宇知道。

程家明嘆氣,問她,“付出那麼多,值得嗎?”

莫小阮看著遠方,眨一眨眼睛。

值得嗎?

她從十四歲開始喜歡上蘇哲宇,就從沒想過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因為這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所有的情感,都是她心甘情願付出的,即便現在她落到這般淒涼境地,但對她來說,她仍舊不會後悔愛過那個男人,那是她整個的青春……

“家明,我們走吧……”

莫小阮不想再看這幅景象,不想再看蘇哲宇在安茹言墓前的情深似海,她知道,這份深情,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

啊……

真是遺憾啊……

轉身的瞬間,莫小阮還是忍不住落淚。

她真是個沒出息的女人。

每次見到蘇哲宇,她都會忍不住落淚。

程家明輕聲嘆氣,脫下西服,輕輕披在莫小阮的肩頭,“下雨天,冷,你現在是孕婦,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個女人,總是讓他那麼心疼,只可惜,她從來看不到他心疼她的眼神……

愛情,真是個傷人的東西。

她因蘇哲宇而傷心,而他,卻因她而傷感……

“最多還有五個月了……”

莫小阮忽然含淚揚唇笑了起來,她對程家明說,“還有五個月,我就可以解脫了,家明,到時候,請你一定要幫我……”

程家明知道莫小阮在說什麼。

他心頭一疼,輕輕攬住了莫小阮的肩頭。

她還是那麼瘦弱,並沒有因為懷孕而豐盈起來半分。

“小阮,你真的想好了?非要那麼做嗎?”

蘇哲宇愛過的人,她卻為了她自己,連個全屍都不肯留給他……

“對,非如此不可,否則,我餘生無法解脫,家明,幫我,我知道你心疼我,我知道你凡事都是為了我好,可是這一次,請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莫小阮一雙純粹乾淨的眼,就那麼緊緊看著程家明。

程家明皺眉,最終點了點頭,“好,我會幫你的,以後……我會一直照顧你……”

他攬在莫小阮肩頭的手指抖了一下,有一滴雨水正好打落在他的眼角,像眼淚一樣……

那天的細雨下了很久很久都不肯停。

蘇哲宇在安茹言的墓前也站了好久好久。

那一束玫瑰沾染了雨水,紅的滴血……

蘇哲宇一直想要想起安茹言那張臉,可是他越是拼命想,莫小阮那張臉就會越加清晰,一點一點在他心頭放大,過去五年裡,她所有的好,清晰如潮水一樣,一點一點蔓延開……

莫小阮真的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九個多月了,蘇哲宇聽不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他仍舊上班,生活……

可這一切,竟覺得索然無味。

他甚至有些期待那十個月見面的約定,他想看看那個女人,那個狠心的女人過的到底有多逍遙自在……

這一天,蘇哲宇像往常一樣起來。

剛過完年,天還有些冷,整個城市一片灰色。

他順手拿了一件毛衫,剛套在身上,電話鈴響了。

蘇哲宇拿在手中瞄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蘇哲宇眼神瞬間一亮,卻又慢慢黯了下來。

這九個月裡,他接了很多陌生號碼,不是詐騙的就是賣保險的……

蘇哲宇按了接聽鍵。

對方是個女人,“喂,請問是蘇先生嗎?我是莫小阮的委託律師,九個多月前,曾與您見過一次。”

蘇哲宇扣紐扣的手指瞬間不動了,眉峰一動,“嗯”了一聲,“我是蘇哲宇。”

心裡莫名有些期待。

“抱歉,打擾了,之前跟您約定十個月後見面,但事情有些變化,您必須提前見一見莫小姐……”

蘇哲宇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他沉聲問,“她在什麼地方?”

“在西岸郊區聖安私人醫院,婦產科,請您過來一趟……”

婦產科?

她怎麼會在婦產科?

蘇哲宇腦袋裡嗡地一下炸開了,捏著手機的手指都在顫抖。

莫小阮離開前的那個晚上告訴他,她懷孕了,可他要她打掉孩子,因為他覺得莫小阮不可能懷孕,那只是她在作秀,只是她欺騙他的一種手段而已。

難道她當時真的懷孕了?

她說十個月後見面。

十個月,正好是一個孩子的出生週期……

蘇哲宇心都要炸裂了。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做?

揹著他偷偷跑出去生孩子……

蘇哲宇掛了電話,二話不說,出門駕車往西岸聖安醫院去,一路上甚至連闖了兩個紅綠燈。

他從未如此急切的想要見到莫小阮這個女人。

九個多月了,她消失整整九個多月了……

到了聖安醫院,等待他的並不是莫小阮,而是一個剛生下來皺巴巴的小嬰兒,隔著玻璃,他看到了那孩子的手環,上面清晰地寫著,母親,莫小阮,父親,蘇哲宇。

父親,蘇哲宇……

那顯眼的五個字,讓蘇哲宇的心絃登時繃緊,腦袋彷彿要炸裂,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衝擊著大腦,甚至有幾分措手不及的狼狽

此生此世,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蘇先生,我這裡有一份文件,請您……”

律師剛要說話,就被蘇哲宇冷冷打斷,“莫小阮呢?莫小阮那個女人呢?”

蘇哲宇雙眼猩紅,他修長的五指緊緊卡在了律師的脖頸上,指節發出咯咯的聲響,律師被他卡著喉嚨幾乎喘不過來氣。

“蘇……蘇先生……我……我不知道……”律師憋紅了臉,很艱難的回答,“我只是……我只是受人之託……”

蘇哲宇額上的青筋突突跳著,手指鬆開的瞬間,律師劇烈的咳嗽起來,她斷斷續續說,“我……我只是聽說……聽說莫小姐似乎要做什麼手術……”

“手術?”蘇哲宇聲音發顫,他忽然想起那天莫小阮離開時說過的話,她說,“欠你的,我會統統都還給你……”

他想起那天她絕望而平靜的眼神。

那眼神,至死方休……

蘇哲宇高大的身形又是一顫,莫小阮,她該不會……

天,灰沉的可怕,莫名有驚雷的聲音轟然而響。

蘇哲宇赤紅著雙眼,他像是不受控制的野獸一樣,在病人的一陣陣驚叫聲中,他一間一間踢開病房的門,翻遍了整個醫院的病房。

保安們根本攔不住。

“莫小阮,你給我出來……”

“莫小阮,你又在做什麼秀?你給我出來……”

“莫小阮,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蘇哲宇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然而莫小阮,並沒有出現在任何一間病房裡……

手術室……

唯一剩下的只有手術室。

蘇哲宇像是發狂的獅子,眉宇間藏著固執的殺氣,眼底一片猩紅,他直直奔向了手術室……

那扇冰冷的門緊緊關著。

蘇哲宇臉色發白,心臟緊緊繃著,他亦步亦趨靠近手術室門,似乎耗盡了全身力氣一樣,一腳將手術室門踹開。

血腥味……

濃重的血腥味……

蘇哲宇雙眼死死鎖在手術檯上,那上面掛著一張表,上面清晰的寫著“莫小阮”三個字…

未完待續......

書名《莫筱豔之晚成愛》

蘇哲宇愛過的人,她卻為了她自己,連個全屍都不肯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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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慕城外,正在朝大陸另一端進發的車隊突然停止在了郊野之上。最中間的那輛馬車裡,一個純白的面具扔在一邊,兩個男人正在對峙著他們正是當初在海底溶洞裡的那幾個面具人。

能短暫預知未來的、生性怯懦的那個男人叫齊鳴,另一個個性兇狠的叫齊軒恆,而常護在齊鳴左右、此刻在馬車外護衛的叫做秦初。

齊鳴蜷縮在車廂角落,拼命地搖頭:“夢魘已經被拔除了,失敗了,我們快回去吧。我們回去,他們就不會來找我們的,他們之後只會離開這裡,不會來殺我們的。”

“閉嘴”齊軒恆凶神惡煞地叫道:“你以為白禹會放過我們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在緋陽恢復力量之前,殺了他而且,你看到獸嵐傳來的消息了,白禹他們手裡的一定是獸卵,只要得到獸卵,我們就不用困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你難道不想念上界嗎那充裕的靈力、美輪美奐的仙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寶你不想念嗎”

齊鳴被他說動了,眼神猶豫起來。

齊恆軒笑了,他就知道齊鳴會被說動。因為齊鳴就是這樣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自以為自己是善良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事實上,當年卻是他將緋陽推入了泥潭深淵。

虛偽。

“秦初,返程回百慕城。”齊恆軒掀開車簾,對車外的秦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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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骨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只有一個感覺頭疼欲裂。

“唔”凌骨捂著腦袋在床上不起來,手握成拳想要捶打腦袋,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人抓住了。

凌骨知道是白禹,睜開狐疑地看著白禹:“你是不是趁我睡著的時候打我腦袋了”

白禹:“我為什麼要打你腦袋”

凌骨撇嘴道:“因為我修煉途中睡著了”

白禹知道夢魘特性,凌骨此時是不會記得入魔前後的夢境的,只有個“做夢了”的大概印象。所以他也沒戳破,聞言笑道:“你修煉睡著的時候,倒下去腦袋磕著石頭了。”

凌骨:“真的”

白禹:“嗯。”

凌骨:“”

白禹伸手為凌骨按捏著額頭,說道:“不舒服就再眯會,我給你揉一下。”

凌骨笑著閉上了眼睛,自覺地把腦袋往白禹的大腿上擱。

“哦,對了。”白禹按了一會,突然說道:“過兩天我們就拜堂,一會起來試試喜服,因為時間提前,改動了下。”

凌骨立刻睜大了眼睛:“誒,不是還有半個多月嗎”

“有區別嗎”白禹看著他。

凌骨想了想,又躺回去,拉起白禹的手放在自己頭上,說道:“也成。不差這點時間蛋呢”

“還讓旻淵帶著。他喜歡著呢。”白禹說著的時候勾起了嘴角再喜歡也是我的。

凌骨無所謂,應了聲就閉上了眼睛,享受統帥大人的“愛撫”。

撫著撫著,凌骨就又重新睡了過去。不過這一次,白禹知道他並沒受到夢魘的影響,於是也沒有再守在他的身邊,而是讓木瑩跟黃玉她們守著,自己離開了。

白禹獨自一人出了帥府,去了驛站。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一個院落跟前,推開房門的時候,院落裡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覺。

屋裡,施洛雪穿著一身桃色的衣裳,臉上遮面的面紗取了下來,露出漂亮的五官。她跪坐在一張矮桌前,執著一壺熱茶,熟練地烹煮著。茶桌上擺著兩個茶杯,似乎她早就知道白禹會來。

“洛水邊的雪毫,味道跟綠芽尖很像。”施洛雪倒了兩杯茶,清新淡雅的茶香頓時滿溢出被沿。

綠芽尖是靈卵樹初春抽的綠芽採摘下來,經過炒製做成的茶。是隻有緋陽領域中才能喝到的茶。

白禹走到矮桌跟前,沒有坐下、也沒有看那茶一眼。他從虛空之中抽出三樣東西,隨手扔在了茶桌上。茶杯被砸得傾倒,茶水從矮桌淌下了下來,浸透了桌邊的軟墊。

被扔在桌上的,是那個白色的面具,和一坨冰塊。冰塊之中凍結著半透明的夢魘蠱蟲。最後一樣,是從羅慶身上拿到的那個碎掉的人面玉墜。

施洛雪執著茶杯的手一顫,滾燙的茶水灑在了她的手上。她放下茶杯,優雅地收回手,靜靜看著那三樣東西,沒有說話。

“告訴我。”白禹開口了,沒頭沒尾的三個字,語氣卻十分篤定。

他確信,施洛雪早就知道中樞界有當年那群修士中的人。否則,洛水雪國不可能建成那麼快施洛雪有怎樣的能耐,白禹還是能拿捏的。

“沒什麼好說的。”施洛雪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看著白禹:“除非你讓我相信,他真的是域主。”

“你在跟我談條件”

施洛雪輕輕一笑,淡淡道:“我既然決定來百慕城,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而你邀請我來百慕城,一定是有所求。我死活不過一條命,可你所求的消息,一定貴過我的命。”

白禹微微眯了眼,磅礴的靈壓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如泰山壓頂般凝重了房間的空氣。

“咔嚓。”房內的傢什經不住這樣的威壓,發出難以承受的斷裂聲。施洛雪也彎了腰,一絲血線從她嘴角蔓出,但她卻勾著嘴角,固執地看著白禹,似乎在嘲笑白禹你不會殺了我。

她猜對了,白禹不會殺了她。

白禹收回了靈壓,靜靜地看著施洛雪:“如果你跟這些東西有關,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當年七千六百多隻妖獸的命,你就拿餘生去好好感受他們的怨恨吧。”

施洛雪臉色白了一些,神情終於流露出痛苦,她慘然一笑,說道:“統帥大人放心,我作的孽,我自己都記著呢。我從沒有奢望過,被誰原諒。”

“哐”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撞開,一柄長劍先於來人刺了進來,不過還沒靠近白禹,就突然凌空倒飛出去。而白禹甚至沒有動一根手指。

聽到身後傳來的重物落地聲,白禹才轉頭看了一眼。是石林。

石林翻倒在地,一塊瑩白的東西從衣襟裡滑落出來。白禹眼中一凜,手往虛空一揮,那東西就彷彿被線牽引一般到了白禹手中。

那是一個玉墜,人面玉墜。人面與羅慶身上發現的那塊樣式不同,這個人面半張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十分恬靜的一個表情。可是它們的玉質,卻是相同的。

殺氣頓生,施洛雪卻倏然出現在了白禹跟前:“統帥大人”

白禹看著她,殺意幾乎化為實質,刺得施洛雪渾身發顫。

“統帥大人,我還是那句話。”施洛雪強撐著脊背站著,看著白禹說道:“我的命賤不值分毫,可如果你無法讓我確定凌骨就是域主,那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從我這裡聽到有用的消息。統帥大人,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白禹冷笑一聲,五指一收,人面玉墜化為齏粉從他指間滑落。

“你不僅知道的多,你做的也很多。”白禹冷冷看著她說道:“算我小瞧了你,倒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狼心狗肺。”

施洛雪臉色慘白,然後她突然笑出聲來:“我以為,三百年前,你就看明白了。”

“三百年前,我只看到了一個愚蠢的女人,可現在,我看到了一個被黑暗吞噬卻自詡為受害者的偽君子。你說你不期待誰的原諒,笑話。”

白禹冷笑起來:“你一直在期待被原諒,你想要確定凌骨是不是緋陽,不就是為了得到凌骨的一句原諒因為你知道,緋陽他總是會原諒你們。”

施洛雪咬著下唇,顫抖著沒有說話。

白禹甩乾淨手上的粉末,最後看了施洛雪一眼:“凌骨沒有記憶,但我已經告訴了他三百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施洛雪身體一顫,忍不住退開了一步。

白禹卻沒有告訴施洛雪答案,他肅殺了表情,說道:“我不知道你跟那些人有什麼交易,也不知道你到底做到了什麼程度。但你有一點說對了,讓你來百慕城,我的確沒打算讓你好好活著,比死還痛苦的事情,這個世上太多了。”

白禹說完,便轉身走了,路過石林身邊的時候,他抬手一揚。一道裹著雪花的旋風突然出現,卷著石林砸向院落的圍牆。石牆轟然倒塌,只看得到石林兩條腿掛在斷壁殘垣之上,不知死活。

白禹沒有下死手,因為他還需要穩住施洛雪。不過小施懲戒,總是可以的。

至於跟施洛雪攤牌會不會落入被動,白禹認為不會施洛雪不是個大才,她只是個普通的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母親的女人。當年幾千條生命讓她揹負上了沉重的枷鎖,她即使還跟那些修士有聯繫,也絕對不會參與更核心的事情。而那些修士,也不盡然是相信她的。

凌骨沒發現白禹跟秦謙的“眉來眼去”,等他們說完了話,就叫黃玉端了些吃的來。

跟飯菜一起來的,還有木瑩。木瑩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薄襖裙,頭髮紮成兩個髮髻,綁著紅色綢帶,看上去像個福氣的抱魚娃娃。儘管知道她年歲可以當自己祖宗,但凌骨每次見木瑩這模樣,就忍不住父性氾濫成災。

“有你愛吃的豌豆黃。”凌骨把那碟點心推到木瑩跟前。

木瑩卻眼睛發亮地盯著在凳子上打盹的朏朏看:“呀,真是朏朏啊。”

凌骨笑道:“你喜歡正巧它受傷,也不放心直接扔後花園,你先拿回去養著吧。”

“小骨頭,你真好”木瑩喜滋滋地笑了,走過去拎起朏朏放腿上開始順毛。朏朏被從美夢中驚醒,但敏銳察覺到抱著它的人的修為不凡,於是敢怒不敢言地耷拉成一塊皮毛毯子,任由蹂躪。

凌骨挑眉看了看朏朏,朏朏給了他一個委屈的眼神。凌骨樂了。

白禹給凌骨夾了一塊烤鴨放碗裡,皺眉用筷頭敲了敲碗邊。“叮叮”兩聲脆響,凌骨回神,咬了一口鴨肉,嘆道:“真酸。”

“噗。”木瑩咯咯笑了起來,眼睛完成月牙形狀,可愛極了。她問白禹:“小顏說獸嵐去了太院,那個羅慶的來頭我查了,沒問題。不過聽說之前你們走後,獸嵐跟凌昭文說了會話。老大,黑蜘蛛說真的嗎”

木瑩的話說得顛三倒四,凌骨沒聽出個所以然,但見白禹點了點頭。凌骨納悶:“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白禹扭頭對凌骨一笑:“給你一個盛世繁華,如何”

凌骨木著臉,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白禹。這句話雖然很蘇,但如果氣氛合適,凌骨還可以將就感動一下。不過當下,他筷子上還夾著半塊鴨肉呢。

白禹見凌骨這反應,也有點受打擊,委屈地撇了撇嘴,又對木瑩說道:“一步一步來。這次是他們先坐不住,既然踩了我的線,就別想全身而退。還真當自己是我兒孫,我得慣著他們不成”

木瑩的笑容歡快不少,點著頭答應著:“是呀,不慣著他們,一群眼大肚皮小、長了兩顆豆牙就以為能咬死狼的蠢東西。接下來半個月來的人可就更多了,這時間也正好呀”

木瑩自個兒嘀咕著,突然就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凌骨嚇得差點噎著,連忙湊過頭去,就見木瑩在朏朏毛裡扒拉了一會,然後兩根手指捏著一個芝麻大的小黑點舉起來。

凌骨立馬後仰了身體:“蝨子”

“嘰嘰”朏朏不爽地辯駁誰家靈獸這麼不講究會長蝨子啊

“是花種啊。”木瑩高興地把那“黑芝麻”放在手心,愛不釋手地用一根手指撥弄著:“這種花叫天容,是一種很特殊的花,我知道的只有一個世界裡有,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它啊”

木瑩陶醉地看著花種,大腦也被激活了:“雖然我沒有特意尋找,但這麼多年在中樞界轉悠,也沒有發現過跟那個世界有關的秘境和人群。所以,花種既然在朏朏的皮毛裡,而朏朏又是從秘境裡出來的,那就表示,天容在秘境裡”

木瑩自己嘀咕完,抬頭熱切地盯著白禹跟凌骨:“老大,小骨頭,我們去秘境吧”

凌骨毫無意見:“行啊,反正我也還沒去看過。不過這幾天都沒聽到什麼秘寶消息,大概那個秘境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了吧。”

“嘰嘰”好東西在這兒呢,這麼大一坨看不到嗎

朏朏極力證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被凌骨無視了。他跟白禹放下筷子,三人說走就走。負傷的朏朏被木瑩隨手扔在了花園裡,自生自滅去。

太院後山,這裡依舊人山人海,不過卻是井井有序,一點不見雜亂。

“咦”蒙於老遠看到他們,連忙跑過來,詫異道:“老大,你們也去秘境”

凌骨往他身後看了眼,奇怪道:“衛沄呢”

“我讓他回府休息去了。”蒙於擺擺手,又說道:“這幾天進去的人,要不就是採了什麼靈植,要不就是獵殺了什麼靈獸。都是下等貨色,沒見著好東西,你們去幹嘛”

“去玩啦”木瑩急吼吼地往樹林那片散發微光的地方跑去。

在那裡,人潮被城防軍有序分開。一圈微光環繞成圓,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立在那裡。而在微光鏡子之中,則是一片與外界完全不同的風景。

凌骨第一次見秘境之門,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新奇兩眼也沒了興趣,就走了進去。

秘境很大,這裡已然是另一個世界了。一同從秘境之門裡進來的人也早沒了蹤影雖然很多人想要跟著白禹他們,但是比起崇拜,他們對白禹的敬畏更重。

“哎呀,早知道該把朏朏帶來的。”木瑩走了一會,氣餒道:“朏朏應該記得它去過哪些地方。”

“你不知道天容的習性嗎適應什麼環境,喜陽還是喜陰什麼的。根據習性地方找,應該不難吧”凌骨想了想,又追問了句:“這花算稀有嗎”

木瑩沒回答,給了他一個嘟嘴的表情。

好吧,凌骨懂了。

“哎,那開始找吧,告訴我們那長什麼樣”

木瑩高興地笑了起來,交代了天容的植株樣子跟生長環境後,就開始行動了。不過因為這個秘境裡環境更偏向於平原峽谷,森林覆蓋率不高,陰冷且多腐葉的地方,也就這麼點兒,三人也就沒有分開。

一路找去,倒也遇見了不少人跟靈獸,不過靈獸的等級都不高,不僅如此,這個秘境裡完全呈現一種衰敗的景象,很多靈植都已經枯萎,空氣中的靈氣淡得堪比現世。

“這個秘境已經完了。”凌骨有些失望地說道。

“中樞界是被禁錮的存在,這些秘境本質上是從另外的世界分割而來,它們需要原本世界的靈氣滋養,衰敗是正常的。想要分享中樞界的靈力,就要如同其他流落進來的地方,不設秘境之門,成為中樞界的一部分。”白禹看了四周一眼,說道:“不過這一次的秘境現世,倒也是一個預兆。”

“什麼預兆”凌骨好奇。

“中樞界的鎖不禁限制了修士往來,還鎖住了靈氣。一旦有高階修士渡劫,雷劫自上界而落,中樞界的靈氣會隨之動盪。”白禹看著凌骨,眼神溫柔:“渡劫是由外而內的力量,迫使中樞界的鎖被打開;那麼,如果內裡的靈力充盈到了一定程度,是不是就能由內而外打開了呢”

凌骨卻皺眉:“你是說,這次的異象就是中樞界靈力充盈的預兆”

“是中樞界靈力開始活動的預兆。”白禹笑了:“簡而言之,中樞界活了。”

凌骨還是沒明白,但這時候,木瑩高興的叫聲打斷了他們的話。

“啊啊,我找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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