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不懂浪漫的大老爺們,在小山丘並排坐著看夕陽西下

幾個不懂浪漫的大老爺們,在小山丘並排坐著看夕陽西下

“抽菸不。”老楊很爽快地從褲子後面的兜裡抽出兩根被蹂躪得痛不欲生的無名香菸遞給蕭飛一根,自己點上一根,猛抽一口之後神采奕奕看著蕭飛。

蕭飛看著手裡那根被壓得已經乾癟,呈W型的香菸,笑了笑說:“我不會抽菸。”

“在這兒抽菸啊?”剛才給了蕭飛第一次身體接觸的睡覺哥從屋裡出來,笑呵呵地看著老楊。

“啊,來根兒不。”老楊說著又把手伸到離屁股最近的地方摸索。

“這東西你們享受吧,我可不會。”睡覺哥說著,看了看蕭飛。此時的蕭飛看著周圍的幾個男同胞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自己,忽覺後背發涼。

“我叫孫學良,叫我學良就行。”睡覺哥又一次抽出了手,看著蕭飛。

蕭飛立馬把煙塞進兜裡,握著睡覺哥的手,“我叫……我叫蕭飛。”看著這個精神抖擻,跟剛才幾乎判若兩人的哥們兒。耳邊迴響著其充滿震撼力的名字,能跟其握手,讓蕭飛很激動。

短暫的瞭解之後,一起看風景的背影由兩個變成了五個,燦爛的陽光把五朵金花的背影拉長延伸到了牆上。

周圍來來往往的新舊學生,或倚在門口發呆,或三五成群地談笑著。那塊懸浮在門口的班級牌像是隻被太陽曬著的貓,懶洋洋地掛在門口,偶爾有無聊的用手碰撥一下,吱吱呀呀似不情願地晃盪著。

蕭飛扶著攔杆,出神地望著不遠處被灌木和野草裝點得鬱鬱蔥蔥的山丘。從山頂的那頭貼著山頂吹過來的風,撲在蕭飛的臉上,溫和中帶著樹木和青草的芳香。五個人默不作聲,閉著眼睛感受著。

“都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現在我看到的似乎暫時還算比較不錯,只希望能夠一直如此持續下去,希望你比我相像的要好。”注視著這個新環境裡的一切,蕭飛心裡暗自感嘆著。

多年之後,蕭飛在自己的日誌裡這樣寫道: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幾個並不怎麼懂得浪漫的爺們兒並排坐在教學樓後面的小山丘上,看著風吹如海浪一般起伏的野草,邊抽菸,邊看著夕陽西下。

良子說:“他在看時光的流逝。”

彭傑說:“他在看風吹過山丘時野草起伏的波浪。”

他們問我,你呢?

我說:“我在看我們未來的時光。”

然後二人異口同聲:“丫真虛偽。”

後來,從學校畢業後。各奔東西,中間一次重聚。

良子說:“時光飛逝,如斯夫,不捨晝夜。”

彭傑說:“珍惜眼前吧,明兒又該分開了。”

他們又問我,你呢。

我說:“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光,雖短但我很知足。”

二人又異口同聲:“理解你的感受,來!喝酒。”

僅此而已。

從大學畢業後,雖然也有過聯繫,但大都已經開始在社會上求生。“各種工作各種做。”良子在很勤奮地實現著自己的諾言。

彭傑這小子比我們兩都明智,我們上大學的時候他似乎就看破了自己學下去終無所長,一畢業就步入了社會。但這次的社會步入得比較深,從此音信全無。

我曾不止一次想寫這些東西,但周圍的人都告訴我:“別陷在過去太深了,那樣你會失去自我。”看樣子現在我已經失去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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