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上的春天

白鹿原上的春天

白鹿原上的春天

文 屈朋超

週末,起的大早,把冬衣洗了,在窗外晾了,泡杯清茶,在窗前坐著,看晨光透過窗玻璃散在屋子裡,纖塵在光裡逍遙的遊逸著。身上被陽光曬得癢癢的懶。赤著腳,穿著簡單的家居夾衣泡在春光裡,心也變得輕飄。人在青島的春裡,心裡卻有些懷念自己的白鹿原。

春一到,遠山就近了。清晨太陽還沒出來,遠山就已經楚楚的在等待著了,像大學女生樓下的男孩。開始有鳥在窗外叫了,園子裡的柿樹剛開始慢慢的泛了綠,村口的楊槐已經開始綻花、舒展新葉了,而村外的坡頭上迎春花早已燦爛的一坡金黃。學校裡的玉蘭也開始開花了,在小東風裡託舉起一樹欲飛的白鴿。村子裡早早的來一個挑著擔子叫賣粽子的,過一會又來一個騎著自行車賣甑糕的,最後村子裡出去一個開著三輪賣豆腐的,每天他們象約好似的一前一後的往來,用吆喝聲把村裡的老人或者婦女從門裡喊出來。

白鹿原上的春天

村外麥地裡,有孩子早早的在放風箏,風箏都是簡單的蝴蝶或者燕子,趁著麥子還沒有起身,可以在田裡嬉鬧,再過幾天,麥田大人們就不準踩踏了。麥場上幾個中年的婦人,在整理織線,線五六丈的長,把紅的、藍的、黑的、白的線往復的纏到楔在地上的細木樁上,只等芒種前能給家裡織幾床家織的床單。村外的樹林裡有小孩子趁著晨露剛乾,給自己的蠶在採桑葉(原上沒有養蠶的習慣,但是小孩子卻喜歡養幾隻蠶,算是寵物吧),果園裡已經開始有人給果樹疏枝、打藥了,時不時有人會吼上幾句《下河東》。

中午,家裡的女人把二月二要用的面棋子,用簸器乘著,曬在院子的水泥桌或者碌碡上。蜜蜂在院子裡飛著,不是在棋子上落著,象似也喜歡面裡雞蛋的聞道。

麥田裡大人們忙著麥子除草,小孩子三三五五的騎著自行車在路上追鬧。

白鹿原上的春天

鯨魚溝的兩坡上,迎春花給梯田的邊上鑲了金色邊,有人在坡上一邊放羊一邊挖野菜,有小孩在坡頭採花,有少年招引著狗追逐野兔。

鯨魚湖的水開始泛綠,已經有城裡的人開始出來踏青,或者在水邊釣魚。湖邊的竹林,竹葉開始從冬天的蒼綠夾雜開始返青,映的春水清清的綠。魚結束了一冬冰下的禁錮,開始在水中張揚。

晌午飯前,村子的喇叭裡開始播放秦腔,家家的廚房上開始飄起炊煙,孩子們不敢遠跑,三三兩兩的在屋前玩彈球,跳皮筋。

白鹿原上的春天

晌午飯的時間總是很長,飯好了,就能聽到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或者孩子喊大人吃飯的。

吃飯了,人們都用大碗乘著飯聚在一起,說誰家的飯好,誰家的面長。誰家今怎麼沒有出來,是不是吃什麼好飯,或者來了什麼客人。

白鹿原上的春天

原上的午後總是顯得那樣急促,太陽西移後,天就開始漸漸冷了。但男人們還在家門前聚在一起聊天,說的都是黨中央或者國際局勢,偶爾夾雜幾句今年的雨水或者農藥的價格。

入夜了,漸漸的飄起雨,大人就開始問孩子院子裡還有什麼衣服沒有收,水道明天雨停要通通了,說雨水要多了,別堵了。

白鹿原上的春天

屈朋超,西安市藍縣田孟村鄉人,現居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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